伏击(1/2)
“哥要把裴武活活打死, 缺叔都拦不住。现在能救裴武的只有宛姐姐你了。”秀丽急道。
“什么?裴武干什么了?”叶宛大吃一惊。
裴武跟了凌轩多年, 凌轩嘴上不说, 心里实则把他当作亲弟弟在宠,再生气顶多也就骂上几句,关上几日。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 能让凌轩说出要打死他这样的话?
“我也不清楚,”秀丽摇头, “哥早几日就把裴武关了起来, 可也没说要打死啊。刚才哥一回府,也不知道怎么了, 叫人把裴武带出来, 然后就动用了家法。”
两人此时仍在赶往府内刑堂的路上, 隔着老远已能听到裴武的惨叫声。
叶宛施展轻功,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众人面前。
“住手!”她一声娇叱,正在行刑的两名暗卫如蒙大赦,即刻停了手。
凌轩见着她,神色微变。他瞄了眼裴武的惨样,低骂了句:“混账东西,知道错了吗?”
裴武原本还因为疼痛哼哼唧唧的, 听到这话,嘴巴立刻闭得紧紧的, 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凌轩勃然大怒, 喝道:“接着给我打, 我看谁敢停手?”
“我看谁敢动手?”叶宛柳眉竖起,掐腰瞪向凌轩。
暗卫们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动弹。毕竟在这太师府中,若两位主子意见相左,最后谁会胜出谁会让步,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凌轩与叶宛对视片刻,到底理亏,气势软了下来,嘴上却仍不肯罢休:“宛宛,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你这样,绝对要把孩子纵坏了。你知道裴武这小子都做了什么?他偷偷去见国师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咱们的事全抖了出去。不然,你以为国师怎么知道我去北疆的事,还顺藤摸瓜,查到了叶昭——”
凌轩话音一顿。此刻他已知晓,叶宛必是得知了叶昭遇害的真相。
假的终究是假的,没办法瞒一辈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自负如凌太师,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事实。
“宛宛,我……”凌轩上前抓住叶宛的手,怕她挣开,还多用了几分力。
“阿轩,”叶宛能体谅他此刻的心情,轻声劝慰道,“裴武还小,你和国师在他心中地位不同。他崇拜国师,而你是他的亲人。人总是愿意美化遥远而神圣的事物,却对身边真正亲近的人诸多挑剔。若重来一次,给他知道自己对国师说的话可能会害了你我,我相信,就是利刃加身,他也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背叛你。”
“何况,他的话并没有害了谁。国师和陛下以为这样就能离间你我,那便让他们这样以为吧。”叶宛唇边笑意冷然。
凌轩见此,一挥手,命人将裴武抬出去医治,让所有人退下。
“宛宛,你,还好吧?”院中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他小心翼翼地问出声。
“我很好。”叶宛点头,“阿轩以为我会被真相击垮?我何时这么脆弱过?”
“你没有,你很坚强。”坚强得让人心疼。凌轩在心中默道。
所以他才想隐藏所有的黑暗,将最好的一切摆在她面前,不能忍受任何人或事伤到她。
“对啊,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我原谅你对我善意的欺骗。”叶宛明明笑着,声音却令人无端一寒,“如果足够幸运,咱们这一辈子将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不想每日早起问自己的第一句话便是,阿轩他还有没有事瞒着我,是否我眼前的幸福,全都是虚假的?”
“宛宛……”凌轩心中懊悔万分,他该更相信他的宛宛一些,她从来不是攀附任何人的菟丝花,而是可以与他并肩而立,值得他仰视的傲然凌霄,“好,我答应你。若我再骗你,就教我不得好——”
叶宛用一个冷冰冰的决然的吻,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不许说那个字。你若离我而去,我便是追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宛宛你又抢了我的话。”凌轩心下松快,笑意粲然。
在这刻,他终于意识到什么误会、仇恨、甚至是生死,只要能和眼前这个女人在一起,便都成了不值一提的渣滓。死生契阔,与子成悦,不外如此。
叶宛与他相视一笑:“归先生说,国师曾是西凉大长公主的贴身侍卫。也就是说,这一切阴谋背后的主使者,恐怕就是大长公主本人。”
他点头:“嗯。长公主再过两日就要入京,阴谋阳谋,也该到了他们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
“所以,这算到了最后的决战咯?”她问。
“没错,这场决战,”他赌咒发誓,“为了你,为了大周,我都一定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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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使节团在赶来京城的路上为风雪所阻,京城也是尚未入冬,便天气陡凉,乌云蔽日,异象频生。
为此,国师万旭于钦天监夜观天象,并决定在城郊青云观开坛布道,为大周祈福。
这日清早,皇帝凌峥鸣带着皇家女眷和满朝文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青云观听法。
思静好奇地掀开帘子,向马车外望去。只见道路两旁黑压压的,尽是前来朝圣的人群。人们摩肩接踵,满脸虔诚,在肃杀寒风中朝着青云观的方向移动。
思静不禁感叹:“姐姐,外面好多人,没想到有这么多百姓都是国师的信众。”
“可不是,咱们大周的百姓还真是好忽悠。”叶宛轻哂。
今日凌峥鸣心情大好,在外骑马驰骋。两个女人坐在马车内,一路上无拘无束得很,正好可以随心所欲地议论国师的不是。
“听说凌太师称病不来听法,是真的?”思静好奇地问。
“他呀,不过是在和陛下较劲儿罢了。陛下命御辇将国师送来青云观,却让阿轩自己跟着大队伍坐马车过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全天下,国师在大周的地位尊贵过太师?阿轩哪能吃这个亏?”
思静恍悟:“哦,怪不得陛下又把御辇派去了太师府。”
叶宛掀开帘子,翘首向车队后面望去:“阿轩他可坐不惯御辇,摆摆姿态做做样子,出了京城就会轻车简从地赶上咱们了。”
思静露出了然的微笑:“我就说嘛,太师怎么舍得姐姐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
“嗯。”叶宛应了句,突然意识到思静是在取笑她,面色一红,“好啊,你现在怀了龙胎,胆子也大了,陛下都不敢招惹你,你倒是敢来取笑姐姐我了?”
说着,作势就要挠她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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