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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师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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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好的时候你看街上的乞丐,世道不好的时候你就看城里城外的流民。倘若这个世道好,连县城村镇这个十八线的破地方乞丐都少的可怜,那么这剩下少的可怜的乞丐必然不久就是个在籍的良民了。

没有人生来相当乞丐,从别人脚下乞食,低贱的如蝼蚁。

姜酒还记得姜秀才和她闲来无事扯的东西。

两个人蹲了会,阿祁突然扑到姜酒的怀里,姜酒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扯他衣服的大黑狗真在不远处的衙门门口吐着舌头看着他。

“出息。”姜酒说。

不一会一定小轿子抬着个官进去了。衙役排成两排动作整齐,押着个女子进去。

阿祁指着那个女子,小声道:“看着熟悉。”

姜酒也点了点头,顺着人群一起涌过去。两个人走路永远都是姜酒在前,然后拖着他走。阿祁垂着头,觉得不能把她向一般小姑娘看齐了。

挤到了前排,姜酒这才发觉原来是今早卖身葬父的那位,于是不由得又走上前几步。纵然她那长发遮着脸,可那纤细的身段姜酒忘不了。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对着人家的腰却是印象绝不输一个男人的。

压着她的衙役动作没个轻重,姜酒听得她呜咽一声,带着镣铐的腿慢慢摩擦着地面,膝盖重重跪倒了地面上。

“她不是今早城门口卖身葬父的吗?”有人说。

“是呀是呀,我瞧着挺可怜的,怎么被押到衙门啦?”

“听说犯了杀人的罪。”不知是谁说的,周围人一瞬间就跟打鸡血一样。这青阳城长久没什么波澜,连拐卖小孩的一年都不一定有一个,生过的委实是十分的寡淡。听说杀人了,有人摸出了一把瓜子,吐出的瓜子壳就落在了姜酒的头上。

姜酒回过头,眼神锋利的像是一把小刀子,扫落了头发丝上的瓜子壳,一脚踩在那人脚背上。

“没长眼睛呢您?”她尾调断,还是幼童的声音脆脆的,配上她嚣张的神情,真让人想踹死她。

“你个没教养的乞丐!”那人皱眉斥责道。

姜酒背过身去闭上嘴,吐瓜子壳的人以为她完了,于是仗着身高继续做那嗑瓜子的事。过了会姜酒不知闪到哪里去了,只等官老爷上堂,她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弯处,那一捧的瓜子落在干净的公堂上,连带着人重重砸在石板铺的地面上。

阿祁躲在她后面,这才见她刚才黑了的脸终于慢慢恢复正常。

瞧着他四肢着地爬起来慌不择路的样子,姜酒手按在阿祁头上,挑衅似的一笑。

“叉出去!”上面年纪看起来约莫是三十来岁的年轻官老爷斥道,这一插曲委实让方才还严肃的氛围删减一二。

……

抢了前排的姜酒半蹲着瞧着里面,眼睛细细看着那个姑娘,只听得她对杀父之事供认不讳,没有半点辩解,于是便觉得索然无味了,若不是阿祁还跟只小狗一样两手紧紧抓着栅栏看着入神,她现在已经走了。

“有什么好瞧的?她不想活了,你紧张也没用。”姜酒淡淡道,还是耐着性子看看官老爷如何去判。

“她为什么不想活?”阿祁睁着圆圆的眼睛问。

姜酒别过头,她不想说话。

县老爷大概是与姜酒一般,见到这样全部认下来的女犯人也是没有多少兴致继续问下去了,总之她是认罪的,这样一个想死的人,努力为她翻案也不知是不是一件好事。

“刘二姑,本官再问你一遍,谋杀亲父之罪你可认?”县老爷问道。

刘二姑垂着头,木讷应了声,杂乱的头发遮住脸,一点晶莹的泪珠顺着下巴落到地上。姜酒最怕别人哭了,眼尖的她看着地上那一点,对阿祁道:“其实她是可以不认的。”

“为什么?”

“因为不是她干的,她哭了。”姜酒说。

所有人听完姜酒说话都诧异地寻声低着头,他们蹲在地上太不显眼了。

县老爷不说话的时候公堂上安安静静,因着前面拍了醒目,又有嗑瓜子的被摔的那么惨,老百姓都静静等着县老爷的决断。听说这个才三十不到的县官是大地方来的,长得好看不说,拍醒木的样子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这般审理一桩女儿杀父案,都屏息听着呢,连瓜子和瓜也不吃了。

在这样的环境姜酒说话就稍显大了些。

姜酒脸皮子厚,耐着众人的眼光,无奈站起来。

县老爷支着手,平淡无光的眼里泛出一丝好奇神色:“怎么说?”

姜酒眨着眼,手指敲着腿,磨蹭了会,见这些人的眼神实在可怕,大致拿手比划比划道:“若我是刘二姑,我把我爹杀了,我现在认罪,我干嘛要哭呢?我既然敢做,敢认,哭就太假惺惺了罢。且不说杀人,做任何事总要有个动机,刘二姑说她讨厌她爹,是以才杀,这逻辑当真、我当真想不通,可能我脑袋不如别人的大。我也讨厌很多人,就拿刚才那个把瓜子壳吐我头上的大哥来说,我何曾想要他的命了?更何况,依刘二姑的话,她爹什么阻碍了她嫁人,就真有这样的恨了?”姜酒合掌,转身对众人道,“我一个十一岁的小孩都知道不对,大家伙肯定也是心里和明镜似的,这案子往不往里审还是大人们说的算。”

姜酒说罢便趁着个矮体瘦的优点拉着阿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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