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1/2)
他的吻带着全副身体的重量压上她嘴唇。而在那之前, 简深跟何嘉言打的交道还仅限于牵过一回手的程度。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男人, 也并不懂得要怎样接这么成人的吻。所以哪怕彼此间已经是唇贴着唇的亲密, 可只要他的手一挨着她这儿那儿她就开始发颤,何嘉言心里觉得她可爱, 面上也不戳穿,只是松了唇凝眸瞧她,“冷的话就先回去?”
——他究竟是怎么把期待当成是冷的?然则她也不好反驳,更何况说话间的工夫何嘉言已经上了岸, 然后冲她伸了只手过来。
小姑娘搭着他的手, 忽然面露为难之色,怯怯地喊他, “……嘉言。”
“叫我什么?”何嘉言睇着她,“再叫一遍。”
“嘉言。”她有点想看他,刚抬起头又意识到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 于是慌慌张张地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你能不能抱我起来……我腿软了。”
何嘉言对她的要求不置可否, 笑了笑说:“挺好的, 以后就这么叫。”
所以说……抱她呢……
然而抱是不可能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抱的。事实上, 上一个念头刚轻飘飘地落下,下一秒她就被何嘉言像举杠铃一样举起来了。
……被举起来了!
小姑娘个头小体重轻, 他拎着她像拎着只小鸡仔似的毫不费力, 末了捕捉到她脸上难以置信的惊愕, 何嘉言手指触上她的脸, 几不可觉地摇头,“亲你一口就这样,以后要再做点别的……你要怎么办?”
她福至心灵地打了个喷嚏。某人终于意识到拽着个浑身湿透的姑娘谈情说爱有多么不恰当,算了,来日方长。
然而他拉着小姑娘要走的时候,却被她拖住了步伐。
“你……”她迟疑着问,“打算什么时候做?”
“什么什么时候?”
“不是你……”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容易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是你说的……要再做点别的。”
何嘉言失笑:小姑娘家家的,偏偏喜欢问些没羞没躁的话。——他似乎并不记得是谁先挑了这个头。
做人不能太双标。
他挑眉,佯作较真,“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嗯……”她纠结了一小会儿,片刻后像从胸腔里拿出勇气般直视着他道,“未雨绸缪。你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早做准备。”
他嗤一声笑出来:她这究竟是要谈恋爱呢,还是要上战场?
也许对她而言是两者兼而有之。何嘉言走近她一些,手指亲昵地抚过她脸廓,“我觉得现在就可以。”他压低声凑近她耳边,“就在这儿,你说怎么样?”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小姑娘脸上慢慢垒起的惊慌与胆怯,“那怎么行……”
虽然简深A跟简深B之间,简深先否定掉的是简深B,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女孩。只不过在何嘉言跟前嘛……这个原则和这个底线都发生了弹性形变,是可调整、可操作、可商量的。
但她还是有底线有原则的!简深认真重申。
“那不行。”她义正言辞地拒绝,然后又主动让步,“至少要回去……回房间再说。”
“哦。”何嘉言一脸云淡风轻,“以后想亲你还要提前挑时间地点?”
“嗯?”
只是……亲?不是说要做点别的吗?
何嘉言像是洞悉了她内心所有边边角角的想法,目光踱在她脸上,别有深意地笑,“亲了一口再做点别的,当然就是亲你第二口。”言及此,他话锋一转,“——你以为是什么?”
她的脸唰一下地红透了。
亏她这么认认真真回答,结果竟然是被摆了一道!
如主管所言,何嘉言的语言水平大约的确是很好。起码跟对方高管交流的全过程都自在自如,真正感到鸡同鸭讲的倒是简深。对方高管叽里咕噜轮番发言,坐在她旁边的工程师们不时窃窃私语地交谈,而她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高中生的课堂加塞了一个小学生一样。
——当然也并不是真的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起码外方高管们PPT前几页放的何嘉言她还是基本能猜到的。无非就是年龄,履历,成就……之类的基本信息。
年龄:26。
她在纸上端端正正写下这个数字。
26。这个岁数搁在如今根本就说不上大,她其实并不怎么明白为什么何家爷爷如此热衷于他的婚姻大事。
简深继续在那个数字后面划了短短的横杠:“26-……”
何嘉言看着长方形会议桌小角落里埋着小脑袋奋笔疾书的身影,神思有点飘:她在写什么写得这么专心?
26-19……
26-19=7
=7
七。
微妙的七。不怎么大也不怎么小。简深凝神看着那个数字,觉得它顺眼得恰到好处。视线再往前扫到“19”,她不自觉皱了皱眉。
这不是个好数字。
到了餐点的时候,小姑娘提前一步被叫去检查宴会厅现场。走的时候行色匆匆,连让她苦恼不已的那张纸都没带走。于是何嘉言终于得以窥见她烦恼的内容。
26-19=7
这个算式写满了大半张稿纸。何嘉言眉一抬:这个二位数算式就这么让她为难?难道她高考数学差的那两分就出在这上面不成?
她像是对19这个数字非常不满意一样,用加粗的笔划在上头打了圈圈,旁边标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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