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1/2）

“……”

对方一时瞠目结舌, 反倒是那个叫小烟的女孩又活蹦乱跳起来，问题蹦得跟连珠炮似的, “小深姐姐，你男朋友有没有本市户口？在哪个单位工作？有房吗？有车吗？是全款还是贷款？女朋友跟妈妈掉水里会先救你吗？有前女友吗？前女友有几个？前女友的东西有没有背着你偷偷藏起来？会背着你跟前女友私下见面吗？”

简深被她的话炸得发怔, 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话满满是市井气, 哪里是刚上学的小女孩会说的话, 童言无忌的背后，分明就是家长的阴影。

“好了, 小烟！问这些做什么！”小女孩的母亲尖声制止了她，又满怀歉意地望向简深, “这孩子嘴巴漏风, 经常说些有的没的, 我们家长有时候也管不住。”

简深笑笑，“我能理解，小孩子天性好奇嘛。”

像是害怕自家女儿再捅出什么篓子来，这位妈妈甚至都等不及电梯来了，径直带着女儿奔向楼梯。小烟小朋友一边被自家妈妈拖着走，一边连连回头看简深跟何嘉言，“小深姐姐再见！小深姐姐的男朋友再见！回头见！”

“嗯，再见！”简深目送着二人的身影在楼道口消失不见, 抬头看何嘉言, “现在的小孩子啊……”

何嘉言看着她, “我都有。”

“……？”

“除了前女友没有, 别的我都有。”他思量片刻, 又道，“虽然我妈妈会游泳不需要我救，不过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学一下，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自救。”

小烟插科打诨的俏皮话，他还真正儿八经地考虑了回答。简深一指一指地扣牢他的手，顺势摇了摇他的胳膊，“怎么学？你教我？”

何嘉言不疑有他，“也可以。”

“像一个月前在泳池边那时候那样的教法吗？”她朝他眨眨眼，“如果是那样，我应该会很快上手。”

——毕竟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晚上两个人终于有了时间，何嘉言提议说要去他家简深也没拒绝。虽然不是单独约会，小姑娘却也知足常乐开心得很。何嘉言看她这么高兴，想起一事又提醒，“我家有两条狗，你要是害怕，待会就跟在我后面。”

说起来，她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小直跟嗷嗷了。然则何嘉言的关心简深乐得全盘接受。她牵着他袖角，眼睛里像闪着星星，“你放心，等会儿我一定紧紧地跟在你身后。”

何嘉言侧过脸：这孩子怎么这么甜呢……莫不是小时候吃多了甜蜜素。

这回可巧，到何家的时候，管家正巧在草坪边的小路遛狗。小直跟嗷嗷打从何嘉言的车开进大门开始就吠个不停，等二人从车上下来了，更是化身犬形自走马达激切地要从管家手中的狗绳中逃脱。管家抬眸一看：哦，是少爷。还有一位是前段时间天天帮老爷子遛狗的“准少夫人”。

那就随意了。老管家把绳子一松，两只狗瞬间如没有缰绳的野马般飞驰而来。嗷嗷体格大，原本也跑在前头，可没跑多久似是又想起博美小直的存在，于是及时刹车，选择让小直先走，自己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小直身后。

虽然给小姑娘提前打了预防针，这会儿两只狗气势汹汹地奔过来了——特别里面还有条是藏獒，何嘉言想着她难免要害怕，于是下意识把简深护在了身后，还解释了一句，“我家的狗稍微有点认生。”

话音刚落，那条英系博美已经扑上了简深的裤腿，然后……用尾巴狂甩简深小腿。嗷嗷则默不作声地走到小直身边，继续默默地守护着它。

何嘉言：“……”

论·被自己的宠物打脸是什么感觉。

“真黏人。”简深对身旁男人的尴尬视而不见，摸了会儿小直——小直是不能抱的，不是因为小直不给人抱，而是因为小直一被抱，嗷嗷就会焦虑地原地直打圈——之后，她抬头看何嘉言，“狗随主人，很聪明。”

也是奇怪。他家这两只骄矜得很，虽然不咬人，但是也不至于见了人就摇尾巴加扑腿。

——近水楼台先得犬，谢谢。

“不过……嗷嗷还真是绅士，总是围在小直身边，生怕它受欺负呢。”简深感慨道。

“绅士？”何嘉言听了竟也顾不上问小姑娘什么时候认识的自家两只，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以为嗷嗷是公犬？”

“难道不是吗？……”简深被问得发蒙，片刻后才回过神来，“难道说……”

她神情复杂地看了正冲着自己摇尾撒欢的小直一眼。

何嘉言幽幽看她，“尺寸再小也是雄性，你不能小瞧它。”

“……哦。”

这话入了耳隐约有点怪。

简爸简妈带上简爷爷听戏去了，家里一时间没别人。何嘉言正准备带着简深在客厅落座，谁知道她没坐下，只是站在原地略显局促地看着他，“我……能看看你的卧室吗？”

谁都知道要避嫌。可在她那样鹿一样发着怯意的目光面前，何嘉言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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