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货（1/2）

十点的校园，热闹不减。

提前返校的学生在狂欢，为与阔别多日的校园相见而庆祝，也为自己假期里的所见所闻有了听众而欣喜。

快到宿舍楼下，周煜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个弯，去了超市。

刚出电梯口，远远便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靠着走廊栏杆。头微微低着，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放空，在灯火通明的楼里，更显落寞。周煜羿笑笑摇头，没走到身影跟前，只轻轻吹了声口哨。

李镜闻声而望，抬头便看见笑着举起袋子的周煜羿。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天台，没有言语。

十点过，本该是天台最热闹的时段，今晚却异常反常，一个人也没有，像是特意为两人腾出空间般。

凉风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吹起两人衬衣一角。周煜羿从袋里拿出一瓶啤酒，开好递给身侧安静如鸡的人。

李镜接过，仰头便直直灌了下去，依旧没开口。

“你还记得我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B市比赛吗？”周煜羿也闷了一口，随即打破平静。

“期末考完。你出发前一晚我们四个还到竹鹭去走了走。所以你就是那个时候对殷殷下的手？？？”一罐喝完，李镜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不对不对，当时我们四个全程在一起，你没有机会。”

自己否定自己的人陷入了迷茫。

周煜羿听完，微笑摇头，闷头又是一口，“对啊，当时有你们两个大电灯泡在，我哪有机会开口。”

“哼，你可以提前跟我们说啊，我们还可以给你出谋划策，搞事情我俩最擅长了。”

噗嗤声间或响起，一瓶接着一瓶。

最后一瓶喝完，周煜羿放下空瓶，直接平躺在地上，看着满天星辰，才悠悠接腔。

“李镜，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怕。”声音很轻很轻，像耳语。

李镜望向平躺的人，不说话，也慢慢躺下。

“前段比赛集训，我的状态很不好，经常陷入一种莫名的死循环。我很怕，怕这种状态会持续，没有尽头。我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坚信的错了。”

“然后我给唐殷打了个电话。内容并没有涉及我的不顺和她的活动。我们聊了最初的相识，那片至今保留完好的足球场，还有你和明熙。很多很多，关于以往。电话挂断之后，我在想，或许不是坚信的错了，而是等待让我胆怯了，同时也走入了死胡同。”

“我想要变得更加优秀，更加强大，所以我在等。后来大家渐渐长大，离别不断，各自奔忙。很多事情在等待中消失不见，我开始怕了。我跟自己说，也许到最后，我等待的是回不来的戈多和无尽的空空。“

“不管是否深夜，我给唐殷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表白！！！“李镜很兴奋。

“呵”，被问的少年轻笑。“是啊，我表白了。”周煜羿起身，双手搭在曲着的腿上。我也不想等了。

夜渐深，万家灯火悉数暗下去，渐渐的与黑夜融为一体。

“那殷殷咋回答？？”李镜执意八卦。

“走啦，阿姨该查寝了。”周煜羿不答，提起垃圾便迈向楼梯口。一双大长腿带起了风，留下苦等答案的傻小子。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周煜羿在前头无奈轻笑。

宿舍内，低气压在环绕，两只毫无生气的死鸟在哀嚎。

“徐教练太没人性了啊啊啊啊。”死鸟一号。

“我要抗议啊啊啊啊。”死鸟二号。

“怎么了这是，一个两个的。”李镜走到肖成身侧，踢了踢摊在椅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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