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谶(1/2)
贞观十九年冬。
唐帝心内明白,此次东征所伤不仅于病疾,亦于重新审视自己——高丽如此小国蛮夷,不能胜令他心甚惨然,且亦有些不自信了。回想初定东征时媚娘劝阻,更令他对这娇艳小女子心生惕惧——这小女子现下就于军国政事如此沉稳老辣,再十年又复何如?“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之谶言难道直指的真是这娇艳可人之小女子麽?唐帝漫想着。
媚娘知晓亲征高丽之败于唐帝言实系一生之最大辱。看似病痈已瘳之唐帝已有内虚之感,其精气经此一役大伤,全然康复恐将很费时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命所归,否者何以对一小国蛮夷亦且一败此。
太子如媚娘般,他亦早算到唐帝此役难以建功。故与唐帝之大气馁不同,他并不觉有甚大异处,不过一场无法劝阻之兵戈之事罢了。太子平静一如往昔,他每日依旧遵唐帝之旨,代理军国政务。
政务罢则往行宫阿爷殿入侍药膳,虽唐帝屡次劝他将息,他依旧执意此。
仲春时节终是至了,棣棠花新发之并州行宫,柳树叶嫩绿得媚人眼,黄鹂鸟轻啼着。宫人们依常做着宫中诸般事务,多遵太子之旨——唐帝不同往时了。太医只说因病——当然,太医共媚娘皆暗下明白,唐帝是为这场大败于高丽之亲征战事了。这场战事,消磨了唐帝心头倨傲之自意。也为此战事,唐帝凡事皆不愿多与闻了。
行宫殿内常不欲起之唐帝,于并州棣棠花新发之时节,终于,起意归京了。
暮春,长安,大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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