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言(2/2)
“嗯,此谏言倒确有宜,大家必有所为。阿菊,事涉大家、殿下,不可轻言。似者般样宫人们议论,平日里听过即可,万勿与他人多语。”
“唯,才人。”阿菊小心应的声。
此谏言倒确是的言了,凡未来君者,不可不深体人间之庶事。若只居宫中,庶事不能洞明,一旦为君,必生有殆。所谓为君深居宫中,世间事皆赖百官之察,一旦权臣上下其手,为太子时,不先预于文武,恐难至时,犹梦中耳。继位之先,自需百艺其身,贤德法则,否者凭何于以众?故此谏言,唐帝纵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亦不得不以从。媚娘心下想着。
果然,唐帝闻此,虽情非所愿,亦只得遣太子时往东宫。然未久,太子又依旧长于唐帝殿了,遂得常与媚娘面见。太子固谦谦君子,媚娘亦淑静佳人,皆深自仰抑。故太子虽于媚娘思慕甚重,亦自守礼重持,惟偶交片语而已。
而唐帝疾久经诊治,究不能愈,终于起向佛道问药之心了。
大兴宫殿前槐树叶愈发深绿了,熙暖阳光自殿门投射入来,空气仿佛都弥漫着夏日懒洋洋之气息。因唐帝疾久经不愈,宫人们皆分外小心,惧恐唐帝一旦动怒——虽然自高丽大败归来,唐帝脾性好了很些。宫人们依旧惧恐着,担心唐帝一旦脾性翻覆。媚娘倒全然无惧,她知唐帝经此一役,早元气大伤,精气为损,无复昔时之自负了。譬若猛兽无牙,自垂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