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郑雨果拉完了琴,正准备收好琴回家的时候,冷不防看见了郑希绝,她被吓了一跳。
“真巧,又碰到你了!”郑希绝笑笑地对郑雨果说。
郑雨果只是收琴,没搭理他。
“对了,上次我回来找你,却发现你已经走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郑希绝跟在郑雨果身后继续说。
郑雨果突然停住了,她望着他,皎洁的月光下是可以看清楚他的脸,刘海遮住额头,是一张如此青葱而明朗的脸庞,她说,“我叫郑雨果。”
郑希绝高兴地说,“我叫郑希绝。”
——郑希绝。郑雨果心里一惊,为什么这个名字竟然如此熟悉。
郑雨果继续往前走,郑希绝跟在她身后,“你背大提琴很累吧,我帮你背吧。”
郑雨果不理睬他,还是往前走。没想到郑希绝竟然从她背上拿过大提琴背了过去,郑雨果诧异地看着他,他只是笑笑。随后到了家,郑希绝问,“这是你家吗?”
郑雨果点头,郑希绝说,“你往这条路直走,最尽头的就是我家了。”说毕,郑希绝手直直地朝着月光的方向指去,郑雨果顺着他的手望去,她未曾知晓这个与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并且和他拥有一个姓的人给她指向是一条同时通往天堂与地狱的路。
“你为什么这么晚还出来拉琴啊?”郑希绝将琴还给郑雨果。
风移影动,沉默了许久,郑雨果眼角含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以叹息的声音说:
“因为我想迷失在凌晨两点半的街道。”
郑希绝一楞,他站在原地看着说再见的郑雨果,直到好久,他仿佛才醒。
为什么她会说——我想迷失在凌晨两点半的街道。
凌晨两点半的街道不是他的天堂与地狱吗?难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和他一样背弃那温暖的被窝一个人孤独寒冷地流浪在这荒寂无人的街道?难道有人会离开温暖的人群而变成一头孤狼?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因为我想迷失在凌晨两点半的街道。直到她,一个叫郑雨果的人。
这样想着,郑希绝回到刚才郑雨果拉琴的月光之下,他仰望这月亮,他想那月亮上到底有没有人住呢?
他见这月亮的时间实际上比太阳的时间还要长,因为他是一个生下来爱夜晚的孩子,经常晚上睡不着,在光州的每一条大路小路上游走,自父亲亡故之后,他夜晚更加睡不着,耳朵里不是母亲的哭诉就是妹妹不懂事的哭声,一切吵得他心烦,他向来不懂得如何表达感情,尤其于亲人,有些话即使心里明白,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少让母亲担心,一切尽可能做到自理。
在回学校的路上,月光皎洁更甚,照亮他的路途,他回过头深切地望了一眼郑雨果的家,又想起了她说话时候哀戚的面容,仿佛有无数的心事。
但愿我能再遇见她。他默默祈祷。
回来的时候班里已经快到下晚自习的时间点了,刚好班主任陈大肚(因为他人虽然长得瘦,可是肚子特别大,别人就送他外号陈大肚)站在外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希绝一眼,不用说,郑希绝罚站在外面,其实对他来说,里面与外面有什么区别呢。
下晚自习铃声一响,许多人都走了,也有少数还在做题的,李正浩走出教室的时候看见陈大肚对郑希绝说些什么,大约是要郑希绝明天去他办公室一趟。看来陈大肚也已经无法容忍郑希绝的任性了。
李正浩在下晚自习回寝室的路途中一直在想着郑希绝,他想他作为班长也应该管理一下他,不能用“管理”二字,说说他,与他交谈一下,在内心底里,他其实是很想很想找郑希绝说些话的,恰好趁这个机会,但郑希绝没有给他机会,他一晚上没有回寝室。
第二天上午,陈大肚将郑希绝叫到了办公室,开始对他教育:
郑希绝,我知道你学习成绩好,但学校不是你成绩好就可以任意妄为的,你是学生,除了学习,还得学会遵规守纪,我已经让你不用参加升旗仪式了,上次学校检查校服,全班就你一个人不穿校服,还有你随意逃课,我去教室的时候,常看见你不在,你作为一个学生,不在教室里呆着,你要去哪里?!
郑希绝冷冷地低着头,等陈大肚气消了之后,他决然地说:
“学校里难道不是学习成绩就是唯一的指标吗,这一点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排名难道不是学生的一切吗?关于校服,我觉得很丑,大家完全没有必要穿一样的衣服,这是学校的问题。还有我上课不上课是我的自由,反正每年的学费我照交!”
说完,郑希绝拿出一张纸,是承诺书,上面写了两条保证:
一、我保证考试绝对不低于学校考试成绩的平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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