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在错的年代遇到对的人(1/2)
她名字中间有个“花”字,可见她父母很希望她能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事实上,她长得也不难看,有几个角度很像李若彤,梳着郭富城刚出道那会儿的小分头,身高大概有一米七,瘦,完全没胸,走起路来比男生还像男生,开学不到一个月就被大家叫作“花哥”。
花哥运动天赋极佳,打篮球、短跑都不输男生,甚至在打架方面,学校里好多知名的混混都不是她的对手。花哥力气并不大,她属于高敏捷型人才。
那天晚自习前,操场上很多吃过晚饭的学生在打球或聊天。两个社会上的混混溜达进来,盯上了花哥班上的团支书兼班花,上前要求交个朋友。班花想要避开那俩人往教学楼里走,却被抓住手腕。当时旁边有几个班花的男同学,但面对两个大自己好多的社会混混都不敢上前管这闲事儿,只能在一边看着攒怒气槽,同时祈祷着在攒满之前事情不要发展得太过分。
我们只是在错的年代遇到对的人
班花大喊“放手”,被不远处路过的花哥听到,花哥往这边儿看了一眼,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花哥在穿着打扮上走的是雷鬼路线,腰上常年挂着条手指头粗的铁链子,另一头儿拴着个没怎么装过钱的大钱包。花哥伸手扽下链子,猫腰从围观学生的身后跑过去,到了那俩人跟前一直腰,手里的链子朝其中一个人的脸上斜着就抡了过去。那人正抓着班花的手腕耍无赖呢,没注意周围的动静,而且花哥是猫着腰跑过来的,根本看不到。这一链子结结实实地抽在那人脸上,他一声不吭地就倒了下去,双手捂着脸满地打滚儿,过了好久才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呻吟。花哥手并没停,抡完第一个反手就朝另一个抽了过去,另外那位这时已经看明白怎么回事儿,慌忙一抬手,链子被胳膊挡住,但链子头儿还是扫到了他的眼角儿,血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
花哥看了看地上打滚的那位,拉起吓呆了的班花转身就往教学楼走。
一直慎在旁边儿运气的几个男生被花哥的气势所鼓舞,大家一拥而上,“嘿哈”吆喝着打便宜架,把那俩人赶出了学校。
从此,花哥和班花形影不离,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俩中的任何一个,另一个准在旁边。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高中,大家对同性恋什么的还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花哥和班花是好姐妹。
班花是住校生,平时就住在教学楼后面的宿舍。
那天周日,班花的室友们打算一起去看电影,班花说不太舒服,没去。
看完电影,其中一个女生痛经,打车回宿舍准备卧床休息,一推门见班花和花哥两人正拥吻在一起。
当时那女生惊得都忘了疼了。
花哥和班花求那个女生保密,那个女生当时也诚恳地点了头。
结果一周不到,连校门外卖水果的小贩都知道这事儿了。
花哥去宿舍把那女生揪出来抽得跟什么似的,但传出去的事情再也敛不回来了。班主任找来了双方的家长,花哥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是个普通工人,他打了花哥一耳光之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班花那一对在政府里当官的爸妈都来了,俩人直接找到校长,说必须让花哥离校,不然这事儿没完。
校长说这事儿交给班主任处理,班主任觉得花哥虽然成绩一般,但人品不坏,赶她走,班主任不忍心。
花哥看出班主任为难,主动说愿意退学。花哥父亲急了,上前又要打花哥,被班主任死死拦住。班花的母亲轻蔑地看了一眼花哥父女俩,从嘴角儿挤出一个字儿。
“装。”
花哥父亲听到后也就停了手,颓然地靠在学校走廊的墙上。
花哥终于离校了,她不愿转学到另一所高中,因为她的事儿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花哥的父亲为此打过她几次,花哥是个倔脾气,死活不肯再去上学,最后父亲只好作罢,给她在汽水厂找了个工作。
那汽水厂就在花哥以前学校的附近,放学时,花哥以前的同学经常可以看见花哥拎着一瓶白酒坐在校门口,望着教学楼发呆,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
学校保安试图驱逐过几次花哥,效果很不理想。大家都知道这假小子是个狠角色而且心里正难受着,所以谁也不愿意把她惹毛。她爱坐那儿就坐吧,反正也不惹事儿。
就这样,花哥每天下班后都拿着瓶白酒坐在校门口喝,直到看见班花走出来吃饭她才回家。花哥从不过去跟班花说话,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走。
高三那年,班花交了个男朋友,从此不再跟女生出来吃晚饭。花哥第一次看见班花的男朋友时,酒瓶举在半路忘了喝。班花朝花哥这边儿飞快地看了一眼,低头跟着男朋友走进餐馆。
花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手里的酒,一仰脖儿全灌了下去。酒下肚,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第二天傍晚,花哥没有出现。
班花甩开男朋友拉她进餐馆的手,在校门口站了好久,四处张望,都没有看见花哥的影子。
七天后,花哥又出现在校门口,这次手里没有酒,而是一个信封。
班花和男朋友出现后,花哥捏了捏手里的信封,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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