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 15.

服装工作室里，依旧有些那啥？愁云惨雾？？

第一微笑。

第二甜言。

第三触碰。

我想起手机上那三则讯息，那天「M」传来的讯息。

咚——

办公桌上本来休眠中的电脑屏幕跳出一个提醒。

我伸手，打开电脑。

一会儿，视讯画面开启，一个留着俐落短发，年约四十但风韵犹存的甜美女人出现。

“I love you.”

女人微笑说。

叹息……

“别闹了，Linda！”

我的眉轻皱，有些无奈说。

“哈哈！”Linda掩嘴笑出声，然后坐直身又说： “Mars很担心你呢！”

再一次叹息。

“恕我难以相信，他通常只热衷捉弄我。”

“唉，这我就得替Mars说句公道话了。我当他秘书那么久，你是除了女人以外他最关心的人了。”

那还真倒霉。

我唇一吐回：

“他的关心净是馊主意。”

“呵呵……”

Linda忍不住又笑。

她一定也认为的确是馊主意，让我对她说「我爱妳」。

笑得欲罢不能的Linda终于收起笑意，换上温雅面容说：

“不过，其实Mars说的方法也不是没根据，你可以再试试。不过对象可以换个年轻小姐，或许更有效果！”

年轻小姐？

我很清楚，这和年不年轻，其实没有关系。

重点是……

扭动脖子，没再细想下去，也不想细想下去。闲聊了几句，Linda热情给了我一个空中Kiss goodbye后，结束了视讯通话。

最新一季的服装，月初在欧洲发表。

虽然时尚圈对我的新作一如往常地佳评如潮，但这几天，设计圈却出现了一些其他声音。有个业内殿堂级的服装设计师，对我的设计给出了一个令人介意的形容。

第一次从杂志上看见那个形容时，我的心，从深层振动。

不讳言，对于那个给予自己的阐述，我认为，一针见血。

身为我好基友的Mars表示，会有这样评论是我一贯的冷欲潜移默化所造成，所以那个「馊主意」才会应运而生。

枯燥的吸引力。

再次闪过杂志上那句话，情绪不由自主地向下沉沦。

冷欲一直都是结果，从来不是原因。

手腕上的黑环，该拿下了。

# 16.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朵。

蔚蓝浓色蓝得像假的似的。

艶阳高照下的校园里人声鼎沸、欢声鼓舞，几个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在追逐嬉戏。一个男孩捧起草地上凤凰花瓣，热情抛洒向面前的男女同学。同学们个个惊喜大叫，他们肩上、发上瞬间布满点点红花。

「毕业生」

每个男女学生胸前都别着印有这三个字的胸花。他们大部分人身旁都围绕着父母、亲友。

坐在花圃边的我，只有一个人。

舅舅伤还没好舅妈自然要照顾，所以今天毕业典礼没人来。即使如此，我强制自己脸上放上即将毕业该有的欢彩。

抬头，望向校园远处，最远处。终究，我还是逃避了眼前一幕幕阖家欢乐……

她就躺在一遍洁净床单上，她的肤色，和床单一样白。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在我奋力赶往医院时，等待我的已是一具冰冷的遗体。

没有流下眼泪。

因为连身体里的血液，都停止了。

当时没流下的泪，现在却不自主流了下来。

我真没用……

“我爱妳。”

眼睛被泪水模糊，连耳朵也糊了？

怎么听见……

我不由自主望向围墙，那声音的来源处。

走上前。

学校的墙有点高，爬满九重葛与不知名藤蔓。

虽然有阻隔，但我确定，的确听到了声音。我试着靠近围墙探寻，希望探寻到些什么。但，只有浓密乱窜的爬藤布满我眼前。

“我爱你。”

又再一次，围墙的那头，出现声音！

我捂住口，压抑住不能控制的情绪。

泪，淹满视线。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三个字，会让人热泪盈眶……？

# 17.

我的努力换来什么？

关掉手机。

Linda愈来愈像她的老板了，也学会作弄我了？亏我这次还说得特别动人心弦、感人肺腑。

太丢脸了。

还好附近都没人，只有一道长长的墙。

“Boss，Boss！”

真的没人吗？

“Boss，我在这！”

我知道。但我的脚步却在加速。

“Boss，怎么走那么快，都追不上你了！”

唉，总是要面对，这就是人生。我转头，一秒就换上我一贯优雅的面容。

“益伟？怎么在这？”

我真假。

“去厂商拿样布，Boss让我去的，记得吗？”

“喔。”

好了，对话结束。

真的结束了吗？

“Boss，所以我未来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我好准备准备。”

果然没有结束。

“Boss？”

“我说，你不要一直喊我Boss。”

“可是你是我的Boss啊，不喊Boss Boss那要喊什么？”

绕口令吗？

头疼。

“叫我名字，中文英文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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