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ce.8 关于打工（1/2）
一如既往地，大家一起在天台吃午饭，十月份的浅草比想象中还要凉，宽阔的天台上时不时会刮来像是天空倾倒下来一般的铺天盖地的大风，颇有种日式热血番的感觉。
不过作为南方人的我确实不太能吃得消这样的天气，等到再凉一点了就差不多该暂停一下上天台吃午饭这种事了……我这么想着，吞下了手中的最后一口面包。
“雾叶，你吃完了？”佐伯同学端着他的便当盒，皱着眉头问我。
“嗯嗯……”我掏出纸巾擦擦嘴，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
“什么啊！这也太少了吧！你是在学我减肥吗？”莉莉奈同学也刚刚吃完了她的面包，一边打量我一边加入了我们的对话，“你不用减肥啦，本来就是娇小型的，太瘦了反而不好看哦。”
我立刻接上她的话：“莉莉奈同学也不需要减肥啊，明明身材都那么好了。而且我也不是为了减肥。”
“这样啊，那是为什么？”
听到了莉莉奈同学的发问，我擦嘴的动作稍微停滞了几秒，虽然原因真的非常羞耻，但似乎也没什么必要瞒着他们，出于这样的考虑，我还是如实回答了：“嘛……其实是我之前买碟买漫画的时候过于无法控制自己，导致我现在的生活费已经不太够用了……每天少吃点，才能撑到月底嘛。”
“不能再问爸爸妈妈要一点吗？”莉莉奈同学满脸的疑惑不解，看上去她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呢。
“不不不，果然还是不要麻烦他了，我爸爸在中国呢，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这种小事我自己稍微克服一下就好了。”我连忙谢绝了莉莉奈同学的提议。
“这已经不算是‘小事’了吧，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佐伯同学把他手里的便当盒递到了我面前，那里面还有差不多一半的饭菜的量，“你今天先吃我的吧，不介意的话。”
“我怎么会介意呢，佐伯同学的手艺绝对是日本第一！但是果然还是算了。”我两手挡在便当前面，痛心疾首地摇摇头，“请别太娇惯我了，离月底还有十几天呢，我总不能天天吃佐伯同学的便当吧，所以……”
“可以啊。”佐伯同学举着便当盒的手并没有收回去，而是加重了力道，更加强硬地将便当盒往我手里推，“就吃我的便当吧，我以后多做一点。”
“啊啊，那也太麻烦你了！请千万不要！”我赶紧低下了头，努力地拒绝。本来早上就蹭了佐伯同学做的篮球部的早餐，中午还要蹭他的便当，就是占便宜也不能这样占啊。
正当佐伯同学紧皱眉头，还想要继续劝我吃饭的时候，莉莉奈同学突然“啪”地一拍双手，眉眼里溢满了笑意：“我知道了！雾叶，去打工吧！”
“打工？”
“是啊，刚好上次联谊的时候认识的那个田中君他的打工也到期了，那家店最近正在招人，这不是好机会吗？”莉莉奈同学用手肘戳了戳我的肩膀，俏皮的笑容里还带着点得意，“那家店是一家比较古朴的咖啡店，人不是很多，工作不会特别忙碌，人群恐惧症也不用担心。虽然工资比起那些大的咖啡厅要稍低一些，但是那里的老板人超好哦，听说没什么客人的时候还会给店员们泡杯咖啡呢。”
这么一听，这不就是我理想中的工作的地方吗，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打造！工资低也完全没关系，只有能解决我的吃饭问题，给多少都可以！这时候还犹豫什么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想去！请一定要介绍给我！”
“知道了，周末就带你过去。”莉莉奈同学笑得像是什么公司的大老板一样，看上去特别豪气。
周末我们如约来到了莉莉奈同学所说的那间咖啡厅，的确如她所言，是一家古典风格的咖啡厅，规模比想象中要大，装修也非常用心，气质优雅的木制桌椅、温和恬静的橙色灯光和格式各样简约而精致的咖啡机都显示出老板优秀的品味，整间店都被交织着的浓浓的咖啡香和悠扬的古典乐所充盈，慵懒的氛围恰到好处。实际上，店里的人不像莉莉奈同学说得那么少，但是大家都各自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吵闹。这样温暖安静的气氛不声不响地潜入了来客的心里，让人能够轻易地静下心来。
这是天国吧！能有这样的打工场所绝对是三生有幸，我压抑住自己的欣喜之情，小声问莉莉奈同学：“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跟我来，我带你去找老板。”莉莉奈同学用大拇指指了指柜台，牵起我的手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小声呼唤道：“喂喂，绪姐，在吗？”
一个站在柜台刷碗的小哥抬头看了一样莉莉奈同学，转头朝着厨房喊道：“绪姐，有人找。”
“是是是，我听到了。”从厨房的门里传来了女人温柔的声音，接着，伴随着高跟鞋哒哒的声响，一名女性从厨房的门里踱步走出来。
这名女性，该怎么形容呢，用“美丽”这样肤浅的词来描述似乎是欠妥的，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成熟女性独有的，好似熟透的果子般醉人的美，那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女人味”了。眼线很深，专门用眼线勾勒眼睛尾部微微上翘，让她乌黑的眼睛显得更加勾人。嘴唇上毫不避讳地涂上了最艳丽的红，却完全不显俗气，反倒更衬出她的妩媚。染成了红棕色的卷发随散落在肩膀上，若隐若现的脖颈和锁骨大大增强了身为女性的诱惑力。虽然我是个女孩子，但还是无法抵挡她那强势的魅力，瞬间就沦陷在了她熟女的美中不可自拔。
在我努力自拔的时候，莉莉奈同学已经开始向我们介绍起了对方：“雾叶酱，这位就是这件咖啡店的老板，清水绪。绪姐，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要来打工的那个女孩，华宫雾叶。”
“您好！那个……清水店长！”我赶紧鞠躬问好。
“哎呀哎呀，不用这么拘谨的，雾叶酱你和他们一样，叫我‘绪姐’就好了。”清水绪小姐捂着嘴优雅地笑了起来，真是糟糕，她的笑容非常的让人心醉神迷。
“是，那个……绪姐，您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高级别的熟女的我不由有点小紧张，“我、我是来应聘的……”
“嗯，我听莉莉奈酱讲过你的事，听说你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这样的工作环境，还满意吗？会不会不舒服？”绪姐的语气就像是关心孩子的妈妈一样，充满了母性的魅力。
“没有，这就是我梦想中的打工场所。”我低下头，用力地攥紧了双手，以能保证自己不融化在她的温柔里。
“那就太好了。”绪姐的嘴角漾起迷人的微笑，“听说你是中国人，交流没问题吧？”
“是、是的，我虽然是进两年才到日本来上学的，但是在七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日本，所以日常的对话我觉得还是没问题的。”我将双手背在身后，战战兢兢地答道。
“别紧张，小雾叶。”绪姐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大拇指柔软的指腹落在了我脖子的下方，让我莫名地心跳加速。接着她又向我稍微靠近了一些，温柔地问我，“咖啡机呢，会用吗？”
我全身僵硬地笔直地站着，口齿都变得不利索了：“我……有看过使用教程，但是没有实际操作过。”
绪姐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终于把搭在我肩上的手放了下来，退回到了安全区域中：“这样啊……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呢？”
“随时……都可以。”我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那今天就让田中君跟你交接一下，明天就来上班吧。”绪姐看上去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那个柜台的小哥说，“你带她熟悉一下环境，有什么要注意点多教教她，还有，让她学一下怎么用咖啡机。”
“是。”叫作田中君的小哥点点头，看向我，“来吧，先把制服换上，换好以后我跟你介绍一下工作。”
“是！”我赶紧从绪姐那里接过制服，直奔更衣室。
在之后的交接工作的过程中，我从田中君那里了解到，这家店是绪姐的丈夫的，在丈夫过世以后就一直由她经营。店里的员工除了田中君以外还有两名服务员，采用每天两个人值班的轮休制，此外，厨房里的还有一名帮厨，打工人员就由这四个人组成，当然，等到明天我就要接替田中君的位置了。
然而除了了解到了一些常规的事情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咖啡店的前门外面种着很多蔷薇科的花，非常华丽，同时那些刺也非常危险，一般这样的花是不会放在入口处的。店内的窗台上则摆放着一些食肉植物，有捕蝇草和猪笼草，还有一些就连我这样自称植物痴汉的人都无法认出来的诡异的植物。店里也有很多关于骷髅和骨头的元素，像是画着一整只骷髅头的钟表和印有骷髅图案的杯子就随处可见。另外，厨房里的刀实在有些多过头了，比起说是普通的厨房用品，他们看上去更像是一种特殊的收藏品。
可是比起以上这些全部，最令我在意的还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面的主体是黑色的，在那大片铺开的像是海洋一样流动的黑色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女孩子双臂张开，两眼望着上方，一副呆滞的样子，而最最吸引我眼球的是那个女孩右半边的身体。那女孩右半边身体裸露在外的地方全部都被血红色的、看上去非常糜烂的玫瑰严严实实地覆盖着，而我能看得出来，这些玫瑰就是雕刻在女孩的身体上的，也就是说，是用她身上的肉削割出来的，为了表达出这样的效果，画面里的玫瑰上还被画上了肌肉的纹理和突出的血管。
写实的笔法、黯淡的色彩，这些我都在熟悉不过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看到这副画。我盯着那幅画，不免有些感慨。
田中君似乎注意到了我目光停留之处，凑过来对我说：“那是绪姐在p站很喜欢的画手的画，她好像经常会把自己喜欢的画打印下来挂在墙上，当然，是已经得到作者许可之后的。你看，那些都是p站里的画。”
“绪姐还玩p站啊！”我的目光跟随着田中君的手指看了一圈店内墙上的画，不由有些惊讶。
田中君耸耸肩：“是啊，她还画同人本呢，也是走黑暗风的。不过我是不太懂啦……华宫你呢，能欣赏得来这种风格吗？”
“问我能不能欣赏得来……”我尴尬地咧开嘴，靠得离田中君稍微近了一些，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放下心低声对他喃喃道，“这幅画……其实就是我画的……”
“什么？你画的！”田中君立马大声喊了出来，引得客人们纷纷侧目。
“嘘。”我竖起食指示意田中君安静下来，但是已经晚了，在柜台听到了喊叫声的绪姐径直朝我们走来。
“我刚有听见‘画’什么的，怎么了？这里有小雾叶喜欢的画手的画吗？”绪姐明明是笑着的，却表现出莫名的很有侵犯性的气场，“真意外呢，我还以为我喜欢的画手都是很小众的。”
“呐，绪姐，华宫说这副画是她画的诶。”根本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田中君这般飞快地大声回答道。
完了完了完了！我赶紧低下头极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果然是没用的，即便是低着头我也能感受到绪姐看过来的眼神变得热烈了许多，几米之外投来的探究的目光在我全身上下左右来回仔细地观察，让我禁不住寒毛倒竖。这可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我悄悄用小碎步往田中君的身后挪动，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然而我还没有成功藏匿自己，绪姐就用兴奋的声音喊出了一个能把我当场吓倒在地的词——
——“鲸之卵太太？”
啊！我曾经的圈名！我曾经在p站的ID！就这么轻易地暴露了！此刻我是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马甲被扒的我现在就想立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是鲸卵太太？真的吗？真人？啊，说起来，鲸卵太太在p站的资料里确实有写她是中国人……好厉害，好年轻，真没想到画出那样的画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我还以为肯定是专业学画画的成年人来着，太棒了吧，我很喜欢你的画哦……”绪姐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就靠得越来越近，我刚刚用小碎步偷偷摸摸努力拉开的那一点点距离立即就变成了泡影。面对着这般激动地逼近的绪姐，我最终也放弃了挣扎，乖乖地站好任由她直接凑到了我的眼前。
“可以给我签名吗？”在一连说了好多话之后，绪姐以这句作为结尾，说这话的她不似之前的优雅成熟，满溢着惊喜和激动的眼睛就像是普通的小粉丝一样，特别的可爱。
虽然这样的表情真的让人很难拒绝，但是我还是摆摆手对她苦笑道：“可是你也知道，‘鲸之卵’早就已经没有在更新了，我也很久没有画画了，现在的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签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是啊，太太你为什么不更新了呢，到今天都还有你的粉丝在等你回来呢！”绪姐紧紧握住我的手，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尽量不去注意绪姐的兴奋，默默地把手抽回来，对她眨了眨眼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有点累了……”
“这样啊。”绪姐并没有给我逃脱的机会，一边回应我一边就又飞快地抓住了我逃开的手，更加用力地握住，“不画了也没关系，大家都会体谅的，但是，签名还是给我一个吧，之前你卖原画的时候我因为没办法抽出时间去中国所以错过了，你就弥补一下我的遗憾嘛……”
“呃……”我想要拒绝，抬头却正撞上绪姐那乌黑迷人秋波荡漾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我。
“求你了……”这名成熟的女性，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地撒着娇，显得格外的魅惑。
拒绝不了啊……我颤抖着答道：“好……”
之后的十几分钟里我遵照绪姐的指示在她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本子上反反复复地签下那个已经被我所舍弃的圈名，终于，在一只黑色封皮的日程本上，我结束了我的“签名会”。
“好了。”我把最后一只本子递还给绪姐。
绪姐并没有马上接过本子，而是径直凑到我的身边，弯下腰，将脸凑近我的耳边，在一小段潮湿温热的鼻息落在我耳朵里之后，我听到了绪姐甜腻诱人的声音：“谢谢你了。”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时间血脉喷张不知所措的我全身僵硬地越过绪姐的肩膀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墙。然而这还不算完，绪姐说完之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两声铃铛一样轻而清脆的笑声，随后，我感觉到有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诶……那是什么……我还是懵着的，绪姐就已经捂嘴偷笑着带着本子走远了。
诶……刚刚的……我伸手摸了摸脸颊，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摸到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诶……这个颜色……是绪姐的唇彩？
等一下，我刚刚……是不是……被亲了？
救命！性感老板主动献吻！这里是天国吗！我瞪大了眼睛仰起头，以防止鼻血流下来。
是的，被亲我是很高兴的，但是让我困扰的事情却在后面——我“被打工的地方的老板亲了”这个消息原因不明地以难以估量的速度在学校里不胫而走，很快就声名远播到了班内皆知的地步，而在同学们的口中一件本来没什么的事情居然传着传着就被曲解成了女高中生被老板性骚扰这样的事情，更糟糕的是，甚至惊动了老师。
水原老师以我班主任的身份特意来找我谈话，于是我和莉莉奈同学就天花乱坠、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地向他解释了十几分钟才终于让他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被亲以及亲我的是一名女性这些事情。解除了所有误会之后水原老师才放心把我从办公室放走。
然而出了办公室，还有教室，当我回到我的座位上的时候，站在我课桌旁边的佐伯同学看上去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来又要讲很多话了啊……我歪头对佐伯同学强颜欢笑道：“怎么了，佐伯同学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在打工的地方被骚扰了。”佐伯同学的表情非常的严肃，“这是真的吗？”
果然是来问这件事的……虽然被这样关心我很开心啦，可是不得不再重复一遍解释的话还是很麻烦的，但麻烦归麻烦，人家都特意来问了，还是好好回答吧：“没有被骚扰啦，那家店的老板是一位三十二岁有婚史的女性哦，会亲我也只是因为我她那天太开心了而已啦……”
佐伯同学听完我的话之后就定定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咀嚼回味刚刚所听到的消息，半晌了才又开口道：“哦……是女性啊……”
“嗯。我可是特别喜欢那个老板的，所以能被她亲是我的荣幸啦，反正我完全没有吃亏，放心好了。”我对佐伯同学眨眨眼睛，希望这个误会就此结束。
佐伯同学看了我一会，默默地点了点头，伴随着上课铃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我满心以为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接下来就能够和平地打工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在我值班的某天下午，佐伯同学和莉莉奈同学一起光顾了本店。
“欢迎光临！”我一边做出笑容把他们带到座位上，一边想着他们怎么会一起来店里呢，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问了出来，“佐伯同学和莉莉奈同学怎么到这来了呢？”
“啊，都怪这个家伙。”莉莉奈同学指着佐伯同学用控诉的口吻回答我道，“这家伙说不放心你，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带他来你打工的地方看看，我实在是被他缠得没办法就带他来了。”
“哦，哦……”我轻瞥了一眼佐伯同学，觉察到了我目光的佐伯同学抱着手臂，堂堂正正、直截了当地接上了莉莉奈同学的话：“我确实很担心雾叶有没有在勉强自己，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作为客人来咖啡馆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呃呃……”这两个呆在一起的时候□□味还是这么足呢……没有勇气劝架的我只好在一旁以服务生的身份问道，“那，请问二位要点些什么呢？”
“我还是老样子，焦糖玛奇朵。”莉莉奈同学率先下单了。
“佐伯同学呢，我比较推荐美式哦，原汁原味的浓醇咖啡在我们店里可是广受好评的。”我伸手指了指菜单上画着“特别推荐”符号的几种咖啡，却看到了佐伯同学的一脸愁容。
“怎么了，不喜欢吗？”我疑惑地看着佐伯同学，明明我跟别人推荐的时候他们都会很痛快地下单的呢……除了，“那一种人”……诶，虽然佐伯同学就是“那一种人”的可能性并不为零，但是总觉得不会吧……在人设上说不通啊……我突然因为好奇而变得兴奋了起来，出于这份好奇，我有点坏心眼地故意凑到佐伯同学的耳边小声问道，“难道……佐伯同学不加牛奶和糖就喝不进去咖啡吗？”
“哦！Bingo！就是这样雾叶酱！”莉莉奈同学打了个帅气的响指，做出手枪的手势瞄准我，笑得非非常潇洒，“佐伯他啊，完全喝不了黑咖啡，上次社长请我们喝饮料的时候他那个痛苦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和毒药一样！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好笑！”
哦哦……得到了意外的情报呢……佐伯同学总是给人一种中国的学霸理工男的感觉，还以为他肯定很喜欢喝黑咖啡的，结果居然是需要加牛奶加糖的类型，怎么说，总感觉有点可爱呢……
我侧过头看着佐伯同学稍稍有些染上绯红的侧颜，从他手上收回了菜单，忍住笑意问道：“那么，交给我来安排可以吗？”
“啊……嗯……”佐伯同学向我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是，那么就敬请期待吧。”我这么说着，转过身向吧台走去，在确保了那两个人看不见我的脸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绪姐也正好从后厨走了出来，和我抑制不住的笑脸撞了个正着：“诶呀，小雾叶，你看上很开心啊，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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