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春愁（1/2）
两人的脸越离越近，彼此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软绵绵地吹拂在对方脸上，就在叶星摇要亲上来的时候，杨怿忽然道：“等等。”
叶星摇顿了一下，没有退开，仍旧保持着这个距离，定定地看着杨怿：“又怎么了？”
杨怿抬起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在叶星摇腰间摸了两把，就在叶星摇快要绷不住笑时，杨怿才收回手，疑惑道：“小柳不在你身上？”
“我忙着找你，怕带在身边不太方便，所以临走前寄养在沈师叔那里，他以前养过蛇。”叶星摇嘴角微扬，眼里露出狡黠又戏谑的笑意，“怎么，你怕它打扰我俩？”
“那倒没有。”杨怿异常淡定地回看着他，“因为我也把蒙哥留在了九歌寨。”
叶星摇愣了一下，两眼一瞪，反问道：“那你问小柳做什么？”
“我关心一下不行吗。”杨怿扬起眉毛，气定神闲地一笑，“怎么，不能问？”
叶星摇一阵语塞，脑海里忽地闪过白药灵的身影，顿时微觉不快，但又怕杨怿察觉自己心思，只好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把蒙哥留给了谁？”
“嗯？”杨怿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摇了摇头道，“我没留给谁，就是在临走前告诉它一声，我去的地方很远，十有八九找不到毒虫喂它，然后我就把它放了。”
“放了？你就这么把它放了？”叶星摇听得目瞪口呆，惊诧道，“它听得懂你说的话吗？”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没准真能听懂。”杨怿说着笑了笑，“因为我说完以后把它放下，它就自己跑走了。”
“那它要是再也不回来怎么办？”叶星摇迟疑道，“就算你以后回到九歌寨，没准还是见不到它……”
“我本来也没打算回九歌寨。”杨怿垂下眼睑，淡然道，“如果有缘分，自然会遇见，如果没有，那也不必强求。”
不知为何，叶星摇听完最后这话，只觉心头堵得慌，他甚至顾不上去问杨怿为什么不回九歌寨，好像杨怿这话不是在说蒙哥，反倒像是在说他俩。
叶星摇又往前凑了一些，整个人几乎趴在杨怿身上，有些固执地问道：“那你就不会觉得舍不得吗？”
“我和它相处的时日并不长。”杨怿静静回看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它注定没法跟在我身边，就算我再舍不得，也总会有分开的那一天，不如早些分开，免得日后牵肠挂肚。”
“是吗。”叶星摇听后应了一声，他沉默片刻，指尖缓缓抚过杨怿侧脸，慢慢往下挪去，“杨怿，要不是你对我太好，我有时候真想问问你……”
叶星摇说着话，手掌最终停留在杨怿胸口处，他把掌心覆在杨怿心口上，感受着杨怿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此刻杨怿就在身旁，叶星摇却并不觉得安心踏实，那句话在他喉咙边滚了一圈，最后到底没忍住，还是说出了口。
——“你的心到底在哪儿？”
“星摇，我和你不一样。”杨怿听他这么说，也并未生气，他握紧叶星摇的手，语气放得很轻柔，听来却格外笃定，“我的心很小，没有太多地方分给其他人。”
叶星摇指尖一动，凝视着杨怿，慢慢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心全在我一个人身上？”
杨怿对上叶星摇期待又迟疑的目光，他笑了笑，没有挪开视线，而是轻轻点了点头，认真道：“可以。”
这样坦率的杨怿并不常见，叶星摇心中一动，虽然他还是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和杨怿对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什么也没说，而是猛然低头吻住了对方。
这个吻来得有些突然，起初还算温柔和缓，后来大概是叶星摇情绪有些失控的缘故，状况愈演愈烈，杨怿的腰身被叶星摇掐得很紧，整个人都被叶星摇禁锢在怀里，几乎没有留下一点空隙和余地，不过半晌，杨怿便感觉气闷得慌，他伸手在叶星摇肩上一推，却被叶星摇一把捏住腕骨，将手压在身下，搂得更紧。
叶星摇其实很想问问杨怿，既然心都在他这，为什么分开以后不来找自己，为什么不想办法传信给他，为什么受了伤也不告诉他，以前两人动辄一别就是几年，杨怿对他是不是也像他对杨怿那般日思夜想，可他统统问不出口，更怕听到杨怿的答案，他所能做的，就是牢牢抓紧眼前这个人，片刻也不跟他分开。
换作平时，叶星摇动作如此激烈，杨怿早就一脚把人踹翻，偏偏他现在没什么力气，最后只能挣扎着别开脸，被叶星摇一口亲在了脖子上。
“叶星摇。”杨怿忍无可忍地叫了一声，抬手按住叶星摇半张脸把人推开，另一只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我身上有伤，你克制一点。”
叶星摇停下动作，从杨怿指缝里看了他一眼，闷闷道：“知道了。”
其实杨怿这句提醒完全是多余，叶星摇再放肆，也时刻惦记着杨怿伤势，但杨怿知道叶星摇这会情绪不对，他向来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事，这才换了个说法委婉地提醒对方。
“傻子。”杨怿说完就见叶星摇一动不动，他心中一软，只好无奈地放开手，“过来。”
这话说完没多久，杨怿就感到有些后悔，随着叶星摇断断续续的动作，杨怿很快领略到这人的牙尖嘴利，只觉得被人拿捏在掌心输了个彻底，微觉不爽：“……你是在用我磨牙呢？”
既然杨怿这么说，叶星摇也就顺势应道：“是。”
“你给我等着。”杨怿跟着磨了磨牙，低声道，“……我早晚弄死你。”
“弄吧。”叶星摇温热的吐息洒落在杨怿颈侧，他一口咬住杨怿耳朵，低声呢喃道，“鬼童手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在这不三不四地乱说什么？”杨怿缩了缩脖子，哭笑不得地骂道，“我看你心怀鬼胎，不是好人。”
“我哪有不三不四。”叶星摇流连在杨怿颈侧，又啃又咬又是吹气，还不忘接话道，“我这是心怀鬼童，没有鬼胎。”
杨怿：“……”
杨怿不料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脸颊好一阵发烫，片刻后轻吟一声，低低道：“从实招来，你这张嘴是不是在寺庙里开过光？”
“这都被你发现了。”叶星摇故作惊讶，抬起头来望着杨怿，正色道，“我这嘴会的多了，你想不想试试别的？”
也不知道这话让杨怿想到了什么，他不太自然地咳嗽一声，面色微红，摇头道：“那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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