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春（1/2）

叶星摇拉下身后床帐，转头就见杨怿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瓶，他先是一愣，紧接着意识到这东西是做什么用，不由地面色微红，惊讶道：“你从哪弄来的？”

杨怿不太自然地咳嗽一声，面无表情道：“……季观主给的。”

“他……干吗给你这个？”叶星摇听得有些想笑，又怕破坏气氛，只好憋住，“而且为什么只给了你，没有给我？”

“说起来还不都怪你？”杨怿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半是嗔怪半是无奈，在暧昧的气氛下，这一眼显得分外温柔，叶星摇反而被他看得心头大动，他一阵口干舌燥，俯下身搂住杨怿，冲他无赖地一笑：“这怎么也怪我？”

“因为你说我什么都懂。”杨怿回想起当时场景，又是一阵尴尬，他脸烫得厉害，头顶几乎冒出一道白烟，“季观主说你什么都不懂……然后就给了我这个。”

“这个……我是不太懂，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叶星摇有些失笑，他飞快地瞥了杨怿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吞吞吐吐道，“而且我只要看你一眼，有些事就……无师自通了。”

杨怿盯着他看了一阵，见叶星摇面色薄红，目光躲闪，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反问道：“你倒是通一个我看看？你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吗？”

“我怎么不知道？”叶星摇不服，他眼疾手快地拎起杨怿脚踝，另一手顺势朝他身后摸去，杨怿吓了一跳，脚腕猛地往回一缩，从叶星摇手中滑脱，跟着蹬开他手臂，怒道：“叶星摇，你往哪摸？”

“真是岂有此理。”叶星摇不肯罢休，又去抓杨怿，两人转瞬间在床上过了两三招，叶星摇理直气壮道，“你又不让我摸，怎么知道我不会用？”

“你用嘴说不行吗？”杨怿方才的底气全无，他肩膀往后一闪，忙不迭避开叶星摇伸来的手，“干吗非要上手？”

“到底是谁不懂？不上手怎么……”叶星摇咳嗽一声，没说下去，他灵机一动，坏笑道，“不上手也行，那我用嘴试试？”

“什……”杨怿一阵愕然，旋即面红耳赤地别开视线，说什么也不肯再看他，“叶星摇，你这人可真是……下流无耻。”

叶星摇不知哪根筋搭错，他心中一痒，好似被小猫挠了一爪，再也按捺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杨怿，你还说我什么都不懂，咱俩到底谁更没用？”

见叶星摇笑得直捶枕头，杨怿也跟着他重蹈覆辙，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他想起两人在流芳谷里表白那回，因为腰带绑在一起摔倒两次，又是一阵失笑：“我也很好奇，别人是不是都像我俩一样？”

“不知道哈哈哈。”叶星摇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捂着肚子偷笑道，“别人我不敢说，反正陈护法和季观主肯定不是这样。”

“隔墙有耳，你小声点。”杨怿连忙伸手捂住他嘴，他踌躇片刻，小心翼翼道，“其实我有点怀疑，他俩以前到底有没有……？”

两人目光对在一处，叶星摇立马心领神会，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八成没有。”

“我也这么想。”杨怿点点头，又正色道，“不过也未必，咱俩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当年发生过什么，也只有他俩才知道。”

“也是。”叶星摇点头附和，他压低嗓门，偷偷摸摸道，“主要他俩看起来像是陈护法单相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陈护法好惨，又不像我俩。”

“我俩……”杨怿见他不往下说，重复一遍，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星摇，“什么？”

“两情相悦？情有独钟？”叶星摇随口说了俩词，似乎还嫌不够，滔滔不绝地补充道，“心心相印？如胶似漆？一往情深？比翼双飞？琴箫和鸣……”

“够了够了，而且人家那是琴瑟和鸣。”杨怿哭笑不得地止住他话头，嫌弃道，“知道你一肚子墨水，再这么说下去天都要亮了。”

“你不是嫌我话少吗？”叶星摇微微一笑，趁杨怿不备，一个翻身将杨怿压在身下，慢悠悠道，“放心，说不到天亮，毕竟还有正事要做。”

杨怿任由他压着，两人絮絮叨叨扯了这半天闲话，他早已脸不红心不跳，手指伸出在叶星摇胸口点了两下，不紧不慢道：“如果让你来，恐怕永远都到不了最后一步。”

“那可不一定，试试才知道。”叶星摇捉住杨怿在他身上四处乱摸的手，在他指尖上轻轻一啄，笑道，“你别忘了，先表白的人可是我。”

“那又如何？”杨怿哼了一声，把手抽回来，“先动心的人未必是你。”

叶星摇闻言怔了一怔，有些纳闷地看着他，狐疑道：“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杨怿笑了，他抬手扶住叶星摇肩膀，温热的指腹掠过他锁骨和肩窝，轻声道，“所以你还记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叶星摇偏头想了一阵，他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慢慢道：“……我也不知道，我十五岁时发现自己喜欢你，但等我意识到这件事，再回头想想，又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有迹可循。”

杨怿听叶星摇这么说，先是心中一甜，见他神情困惑，又有些想笑：“是吗？”

“是。”叶星摇点点头，他回过神来，有些着迷地注视着杨怿，只觉两人相识十年，仍然对他百看不腻，叶星摇心跳得快极，心门好像马上就要被人从里撞开，他静了片刻，忍不住小声道，“我第一次做这种梦，梦到的就是你。”

杨怿先是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搭在他肩上的指尖微微一颤，顺势挪到叶星摇后颈，轻轻摩挲着，没有说话。

和叶星摇对望片刻，那双桃花眼里溢满了毫不掩饰的热切和迷恋，杨怿被他看得体内犹如火烧，一阵突如其来的目眩，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

叶星摇慢慢俯下身来，两人的脸越挨越近，杨怿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有些艰涩地问着：“你当时梦到我……在做什么？”

叶星摇回视着他，唇角半勾，眸光轻轻闪烁着，桃花眼里透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说呢？”

杨怿薄唇微张，却没有出声，唇缝里带着水光的舌尖若隐若现，双眸好似在无声地诉说情话，叶星摇像是被他蛊惑，猛地低头吻住杨怿嘴唇，两人肌肤相接，同时感到一阵让人意乱情迷的温热柔软，情不自禁地朝对方贴得更近。

叶星摇沿着杨怿脸颊吻到他耳后，张口咬住杨怿耳朵，嗅着他身上气味，含含糊糊道：“我梦见你躺在冰棠花丛里睡觉，身上盖着我的衣服，我走过去以后，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就像现在……”

叶星摇在他耳边说话时，嗓音低沉沙哑，杨怿起初默默听着，只觉得半张脸又酥又麻，很快半边身子都跟着失去知觉，全身上下好似被人扔进火炉里，由内而外越来越烫。

“我走近才发现你身上没穿衣服，我怕你着凉，正要叫醒你，你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我……你叫了一声我名字，然后用手搂住我脖子，凑过来亲我……”

叶星摇边说边在杨怿脸侧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杨怿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偏了偏头，低声道：“……别说了。”

“你呢？”叶星摇不再往下说，一把捞起杨怿腰身，将他用力抱进怀里，用舌尖卷住他耳垂，“有没有梦到过我？”

杨怿身子一颤，他伸臂环住叶星摇脖颈，将人搂得更紧，侧头在叶星摇鬓角上轻轻一吻，哑声道：“……有。”

“什么时候？”叶星摇嘴上问个不停，指尖四处游走，杨怿脑海里很快烧成一团浆糊，几乎没有思考余地，他急急地喘了口气，胸膛上下起伏着，有些难耐地蜷起脚尖：“……就在我带你去流芳谷的前一晚。”

叶星摇闻言，不由地微微一愣：“这么早？”

“那天晚上，我知道你就站在我房门外，好像有话要跟我说。”杨怿唇缝紧贴着叶星摇耳根，短促地一笑，气声听来格外撩人，“我当时心烦意乱，又不敢开门，迷迷糊糊就梦到和你……”

叶星摇听得心头大动，见他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手指正好流连在杨怿腰间，顺势掐了他一把，追问道：“和我做什么？”

“在流芳谷的温泉里。”杨怿神色有些迷乱，他答非所问地说着，被掐得身子一软，在叶星摇肩上胡乱抓了两下，又补上一句，“……不过是我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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