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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蕉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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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羌笛话音落下,床帐微微一晃,一个人影从衣柜侧面闪了出来,正是杨怿。

杨怿走到床前几步开外的所在,便站定不动,叶羌笛抬眼和他对视着,神色淡漠而疏离:“你既然来看我,为何要避开他?”

杨怿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怕他多想。”

叶羌笛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话要说,这时杨怿接着道:“抱歉,打扰您了。”

杨怿低着头说完,朝叶羌笛深深鞠了一躬,转身便走,叶羌笛见状,忙追问道:“你去哪?你不是有事找我?”

杨怿脚步一顿,慢慢回过身来,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我刚才听你和叶星摇对话,好像身子不太舒服,所以……”

叶羌笛听后怔了一怔,无奈道:“我那是见你有话要说,所以才特意把他支开,你这孩子心眼倒实诚,我这两日就要启程回御霄阁,你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另外,你说怕他多想……”叶羌笛默默看着杨怿回过身来面朝自己,她淡淡一笑,平心静气道,“他这人心思活络,却是个死心眼,他对你用情至斯,若想让他怀疑到你头上,实在是万万不能。”

“我不是怕他怀疑我。”

杨怿听后却摇了摇头,踌躇片刻,方才道,“我是担心他心思转得太快,难免会胡思乱想,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来找我?”

叶羌笛脸上笑意转瞬即逝,她随手拿起桌边茶杯,掀开杯盖轻轻往里吹了口气,看也不看杨怿一眼,“你我二人不过初次见面,你何以信得过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杨怿抬眼望着她,神情一如既往地镇静,“我也是迫不得已,周阁主去世以后,我现下能找的人就只有你。”

听到“周阁主”三字,叶羌笛神色微动,旋即低头抿了口茶,便将茶杯放了回去,叶羌笛若有所思地看着杨怿,眉头越蹙越紧,片刻后低声道:“这事与小摇身世有关,是吗?”

杨怿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是。”

屋中静得连一根针落地也清晰可闻,叶羌笛面带忧色,她与杨怿默不作声地对视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温和道:“若此事是为了护他周全,我自然会如实相告,你说罢。”

“嗯。”

杨怿简短地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径直从怀中拿出一个檀木盒递了过去,叶羌笛接过后打开一看,只见盒中放着一枚金叶耳环,叶面约莫有指甲盖大小,花纹甚是精美,叶脉与叶柄雕刻得细致入微,活灵活现,一看便是能工巧匠所制。

叶羌笛乍见此物,面色倏地一惊,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这枚耳环,仔细端详了片刻,又翻过来看了两眼,只见这耳环叶面的背后镶着字样,仔细一看却不是汉字,倒像是一笔竖弯钩。

“阿晚……”

叶羌笛轻声呢喃着,玉葱般的指尖缓缓抚过叶脉花纹,眼中神色波澜起伏,隐隐透出悲戚之意,随后指尖一颤,耳环便轻轻落回盒中,叶羌笛转而看向杨怿,神情里透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这是嫂嫂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杨怿没有急着回话,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叶羌笛,一字一顿道:“也就是说,这个耳环是叶星摇母亲的遗物?”

“是。”叶羌笛顿了顿,又道,“这耳环对嫂嫂来说和一般首饰不同,所以我印象很深,就算有人特意仿制,按理说也不该分毫不差……”

叶羌笛说着指尖在叶脉的圆形凹陷处轻轻一按,沉吟道,“我记得这里原本镶着一颗琉璃珠,除此之外,还有这背面的纹路,也让我印象深刻。”

听到“琉璃珠”三字,杨怿神色微动,垂首道:“……想必这珠子十有八九是在大火中碰碎或者遗失了。”

“嗯,我至今还记得,这颗琉璃珠很是别致,在阳光下会变幻出好几种颜色,若是让我亲眼见到,那便不会有错。”叶羌笛摇了摇头,又忍不住猜测道,“……难道这耳环原本就不止一对?”

“您说,这耳环不止一对……”杨怿听见这话,蓦地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叶羌笛,追问道,“那您可见过这对耳环的另一只?”

叶羌笛眼神一闪,她默然片刻,慢慢摇了摇头:“……没有。”

叶羌笛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凝目看着杨怿,迟疑道:“你也知道这耳环只有一枚?”

“……是。”杨怿应了一声,慢慢解释道,“这枚耳环是我朋友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多半是当年叶家大火之后,散落在废墟之中,被人偷去卖了也未可知。”

叶羌笛听到这话,不禁心有所感,她迟迟不语,再次捻起这枚耳环看了好一阵子,有些出神地说着:“这事说来也奇怪,这虽然是枚耳环,但我从没见嫂嫂戴在耳朵上,她生前将这耳环串了一根红绳,一直挂在脖颈处贴身携带,而且一向小心谨慎,从不对外示人。”

“若不是因为我与阿晚十分投缘,私底下同她关系亲近,正好在闺阁里见过几次,我也不会知道这东西。”

叶羌笛说着笑了笑,眼中却露出几分感伤神色,“起初我见这耳环是枚金叶,嫂嫂又如此宝贝,还以为是大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但是我后来偷偷问过我哥,方知他二人相识时,她便随身戴着这枚耳环,也算是与我们叶家的缘分。”

杨怿听到这里,只觉得手心和脊背齐齐冒出一层冷汗,他用力攥紧手指,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那您有没有听叶星摇的娘说起过,这耳环有什么来历?另一只耳环又在何处?”

“我问过,但是她不肯告诉我,说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叶羌笛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只告诉过我,这东西与她亲人有关,兴许是她家里人留给她的信物也未可知。”

听到这话,杨怿脑海里顿时嗡地一声响,他心中有太多疑问,此刻却俱说不出,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个来回,有些艰难地问出一句:“……她既然不愿提起此事,想必也没有提过这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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