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如何（1/2）

第一百四十七章如何

冷晗夜也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被铐了多久，整个空间仿佛都死去了一般，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有可能只是一个梦的时间，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倒是不用计较这些了。

终于那道门再一次被打开，景泽站在门口看向房内的人，晕紫的灯光像一轮紫红的太阳，把冷晗夜的单薄的身影在地上压缩成很小的一块剪影，他摁在强灯开关上的手忽然有些害怕了，他怕这个人和他的影子一样，会消失了，不见了。

“boss，吃点东西吧。”景泽推了一个手推车进去，停在冷晗夜身边，他端过最上层放置的一碗清甜软糯的米粥拿勺子喂他，手推车的另外两层分别放了一个托盘和一套棉质睡衣。

冷晗夜张了嘴，一口一口慢慢吃下，他不想死，当然就不想把自己饿死，疲乏需要的身体需要补充能量。

“boss,有件事我要对你说。”等冷晗夜吃完，景泽便放下碗拿了托盘里的盐水和酒精棉绕道他身后替他包扎后背的伤口，话却没有再说下去。

乙醚的气味发挥出来，在空气中氤氲出一种迷蒙的味道，吸在鼻子里晕乎乎的，后背的伤口倒是感觉不到疼了。

伤口处已经结痂的凝血被清洗掉，再用碘伏消了毒然后撒上药粉贴上纱布，景泽又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之后，他才拿了托盘里的另一支针剂。

浅蓝色的药水在晕紫的灯光下有层诡异的色泽，景泽把它拿到冷晗夜近前低声道，“boss，知道这是什么吗？”

冷晗夜看着他，眸中有些疑惑，见景泽脸上的表情莫名，他猜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我一直想等你的身体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叫人替你进行催眠，我想加上李旋的药应该会成功的，这样你就可以忘记痛苦。”景泽说着脸上的笑容弯了下去，“可是……”他抚上冷晗夜消瘦的脸颊，声音轻的像是在喃喃自语，“为什么再不等等呢？只要你再吃那个药一个月我们就可以进行了，我们会成功，会一直在一起，会在马赛马拉看日落……”

景泽吸了口气，他的声音又振奋起来，“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有这个。”他晃了晃手中的针剂对冷晗夜说，“这是我从军部拿出来，李旋加以改进过的药，他可以消除人的记忆。”

景泽一直知道军部有研究这种药物，是专门给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留下恐惧症或参加任务回来留下心理阴影的特工消除急用的。

说到这里，景泽停顿了足足一分钟才又低声说道，“但是这个药有很大的风险，它可能会破坏人的神经系统甚至让人醒不过来。”

不等冷晗夜脸上出现何种反应，他又轻声加了句，“boss，这一次你没得选择了。”

“如果……”景泽看着他柔声道，“如果你醒不过来，我会帮你解脱。”他说着，眼神很亮，盈着笑意，可这笑意之后有多少的害怕只有他自己清楚，成功的结果，李旋说只有百分之四十而已。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冷晗夜无声的摇头，他闭上眼睛，皮肤被针尖挑起带来轻微的刺痛感，接着点点凉意渗进血管，药效很快会发作。

空气凝滞不动，升腾而且得炽热仿佛要将空气融化，景泽松了松衣襟，他注视着冷晗夜的反应，眼前的人细腻的皮肤上布满一层汗珠，几缕垂在眼前的发丝也紧贴着额头。

片刻后安静垂着眼的人突然抬起头问道，“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会不会是你？”

景泽愣了，因眼前这双被水汽萦绕的眼睛里泄露的不易发觉的恐慌他的心狠狠拧住，冷晗夜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对他，而是问了一个叫景泽猝不及防的问题。

神经系统一旦受到损坏，醒来之后的他很可能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认识，如同动物的本能，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人他们就会下意识的依赖于他，信任于他。

景泽曾经一度觉得他对冷晗夜的爱要比冷晗夜对自己的深沉，至少他不会义无反顾的为了爱放弃一切，也不会明确的表明他对自己的态度，只有偶尔几次在床上做的忘情的时候景泽的耳边会响起一句‘我爱你’之外，冷晗夜对他们的感情一直都是缄默的。

可是他忘了这个人的性格，他的感情和他的人一样是隐而不露，含而不发的，即便没有像他一样时常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甚至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爱他，但是这并不代表冷晗夜的感情没有他的浓烈。

“会。”良久之后景泽轻声地说。

听到景泽压抑的回答，冷晗夜的嘴角牵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他终于放松神经，让意识被黑暗浸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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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冷晗夜在暗夜之中睁开眼睛，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不用环顾四看，他也知道这里是他自己的房间，因为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生活的冰凉气息。

没有失去自我，也没有忘记以前的事，一切和先前一样，他依旧是他，他还爱着那个不可得的人。

只是腰间少了一双手，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知道，那人终究不忍心，送他回来了。

窗外的树影婆娑地照进来，屈曲盘旋的虬枝在地板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摇曳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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