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1/2)
净寒仙君同我说我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啊瘦同我说我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就连当今的玉帝也说, 我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是时,我正站在院子里, 看着满树的琼花发呆。听了这话, 我整个人禁不住僵了僵。
仙力受创, 一颗心尽毁, 在那种情形下还能活下来,怎么……可能?
摸摸胸口,没什么痛感,隐约还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的心……还在?
奇怪。
“我这心……”
“哎, 小六,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刚一开口就被啊瘦打断,啊瘦瞧着我漾出一脸的笑。
“是啊,地府的东西若是吃腻了,我可以去天庭带些不一样的饭菜过来。”净寒仙君也凑上前询问。
我只是摇头:“不必了。”
显然,他们并不想我问这颗心的事,这个我看得出来。
我看向啊瘦,眼底没什么波澜换了个话题:“玉帝知道我还活着, 难道就不想除之而后快?”
啊瘦和净寒仙君对视一眼,似是松了口气:“小六, 你还不知道吧。上次玉帝不顾众仙反对调动地鬼, 虽然后来地鬼已被重新关了起来, 但是玉帝那般做不但伤人害己更是违背了作为天下之主的根本。众仙已合力将玉帝的魂魄锁进了阴魂洞,现在的玉帝已经换了旁人。”
换了人?
我眉心一皱:“奥?换了哪位神君?”
净寒仙君笑着挥挥手:“天庭神君本就没几个,大多数的神君都深居简出,不问政事,所以不是神君。”
玉帝之位关系重大,首先一点,修为要高,要换人总归是要先从神君换起的。
神君之下便是星君,玉帝不是神君,莫不是星君?
星君里头有谁,谁又是星君之首,这个我自然再清楚不过。
我立马冷了一张脸:“莫不是哪位星君?”
净寒仙君自是知道我指的是谁,他眼中带了些苦涩,同样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星君,莫非是仙君?
虽有些不合常理,不过,好在,不是他。
“既如此,那定是哪位仙君了。”
啊瘦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对这位新上任的玉帝十分满意:“正是,现在的玉帝正是玄文仙君。”
玄文……仙君?!
我眉心皱得更紧了些:“是么?”
“自然是!”啊瘦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张圆悠悠的脸晃来晃去,“所以啊,小六以后就不用担心了。玄文仙君和北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啊瘦立即纠正,“额……是玄文仙君和你交情不浅定不会找你麻烦,这样一来,你就安心在地府待着就好了。”
净寒仙君也跟着笑了笑:“啊瘦说得很对,小六,以后你只需安心待在地府就好了。”
“黑无常和白无常的后事处理得如何了?”
啊瘦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已经处理好了,过几日就要送他们去凡间重新投胎了。”
重新投胎么?这样也好……
净寒仙君觉着气氛有些沉重,他干笑几声,拍了拍我的肩:“我还有事,就先回了,小六,你好生休养,改日,我再来看你。”
我笑,但我知道,那笑定是十分难看:“好。”
净寒仙君走后,啊瘦又陪我待了会儿,后来,他也回了,我便自己待在院子里发呆。
大哥去了,啊昆去了,黑无常,白无常也去了,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这种感觉委实堵得我心中难受。
那么……北堂呢?
为什么坐上凌霄宝殿的不是他这个星君反而是玄文仙君?
心脏莫名一阵乱跳,我有些心慌捂住胸口,一只手扶着树干喘息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怎么……回事……
第二日,我去了趟阴魂洞。
阴魂洞尽头,五彩|金|刚中,锁着一个熟悉的阴魂。
那阴魂发丝凌乱,头发将自己的一张脸尽数遮住,我停住步子,只是低头瞧着那阴魂。
阴魂觉察到了我的存在,缓慢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四只眼睛顿生怒火。
“你……还活着?怎么可能?!!!”很明显,对于我能活下来这事他很是震惊。不,不只是震惊,简直是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
我无所谓笑笑,话里话外全是嘲讽:“对,我还活着。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你输了?”
玉帝一双眼睛猛地瞪大,眼中全是不甘:“本君没输,本君不会输!”
“是么?”我冷笑一声,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道,“你若是没有输又怎会被锁在阴魂洞?你说呢?前……玉……帝……”
后面三个字我故意加重了语气,满意看到玉帝一张脸从狰狞转为苍白,我满意补充了句:“对了,听闻前……玉帝不久就要投胎去了,听说……”我眼角略过一抹解恨的笑,“好像……是畜生胎。”
“你胡说!!”声嘶竭力的怒吼声转瞬间响彻整个阴魂洞。
我满意笑笑,转身出了阴魂洞。
对于痴迷于权利的人来说,权利尽失,受尽屈辱才是对他最致命的打击。
咎由自取!
晚些时候,我去了阎罗王的住处。
殿外,当值的阴差瞧见我一把将我拦住:“阴判官,地君他身体不适……哎……”
身体不适?
阎罗王若是真不想见我,总该寻个旁的由头,每回都用这些个不成样的理由,也是太过拙劣。
我直接绕开阴差推门走了进去:“地君。”
空气有短暂的停滞,阎罗王十分尴尬地将咬了一半的鸡腿放回盘子,朝我干巴巴笑了笑:“是小六哇!”
我走到阎罗王跟前,一脸的淡定道:“地君,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地君帮忙解惑。”
方才的阴差紧跟着我追了进来,见眼下再拦为时已晚,他胆怯看了眼阎罗王,小声解释着:“地君恕罪,小的一时没拦住阴判官……”
阎罗王没空同他计较,随意摆摆手将阴差给打发了:““知道了,下去吧。”
阴差识相低头退了出去:“是。”
“地君对我避而不见绝不会只是因为要急着吃鸡腿这么简单吧?”
阎罗王讨好的笑僵了僵,但那也只是一瞬,很快,灿烂的笑再次在他脸上蔓延开来:“自然只是因为忙着吃鸡腿。”
我冷了脸色,一本正经瞧着阎罗王:“地君同我说这话,您觉得我会信么?”
阎罗王笑着同我打哈哈:“无论小六信与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事实?那我想问地君一句。”我单手抚上胸口,用力在上头拍了拍,“那地君能否解释一下,我这颗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地君瞧我拍得用力惊出一身冷汗,赶忙上前制止:“哎,小六,你轻点儿,小心把这心给拍坏了。”
“拍坏了?”就知道事有蹊跷,我皮笑肉不笑,“地君是同我在说笑么?正常的心这么一拍怎么会坏?地君这般紧张,莫不是这颗心有什么问题?”
阎罗王起初只是看着我干笑,后来笑着笑着,那笑就僵在了脸上,最后好不容易撑起来的笑彻底垮了下来:“小六说得对,你这颗心……的确……有问题……”
半个时辰后,我飞奔出地府朝着天庭疾行而去。
阎罗王说,玉帝在被众仙制服之前,早就将我的一颗心捏得稀巴烂。
怪不得玉帝见到我那么震惊?
原来,这颗心,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到了天庭,我一把推开北堂的院子,里头,站了几个人。
净寒仙君,意尘元君,长灯仙人,还有已经成了玉帝的玄文仙君。
发现推门而入的人是我,众人脸上俱是一僵:“小……六?!”
“他人呢?!”
他人呢?北堂……他人呢……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仿若是商量好了一般没有人答话。
我径自跑进北堂的屋子,前前后后足足找了五六遍,的确……没有北堂的影子。
不光没有北堂的影子,就连北堂留下来的仙气都弱得厉害。
找不到人,我一时急了,拽住净寒仙君的袖子道近乎哀求道:“净寒仙君,北堂他……人呢?”
净寒仙君瞧着我,眼底一股子哀伤油然而生:“北堂他……走了……”
瞧他肯开口,我立即追问过去:“什么时候走的?!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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