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共枕眠（2/2）

另一边季格已经在钟星遥的卧室悠悠转醒，看着周遭有些眼熟的环境，她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坐了起来。什么情况？！她怎么会在钟星遥的床上？昨天她喝醉了就睡过去，其他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难道是她自己醉糊涂巴巴地来找人家的吗？

季格现在凌乱了，脑子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头痛。“杜一曼，我被你这个酒鬼害死了！”正在指挥两人穿衣戴帽的杜班长打了个喷嚏，冲她们命令道：“今天比昨天冷，戴好围巾，下楼吃饭！”

看时间已经七点了，好在她还记得有早课，忙冲进洗手间里洗漱。她去哪了呢？季格一边刷着牙，一边想到这个问题？刚刚她朝客厅望了一下，没看见她人。昨天晚上……应该是一起睡的吧，那可能不是梦？！季格被自己的结论下了一大跳，差点把牙膏吞进肚子里。

客厅的门响了，钟星遥提着早餐回来，看见季格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笑着：“你起来了？感觉怎么样？头晕吗？”季格闻言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叫她：“学、学姐。”

钟星遥被她逗笑了：“怎么过了18岁说话反而结巴了呢？”把早饭放在餐桌上，招呼她过来：“我买了豆浆和油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季格放下正在和杜一曼了解情况地手机，慢慢挪过去：“我挺喜欢的。”

“对了，你今天有早课是吧，我们要早点出门了，遇上高峰期就不好了。”钟星遥拿出包装袋里的早饭，分给季格一份。

“好。”季格乖巧地应着，低头咬一口油条，眼脸垂着，不敢看她。看着对面人泛红地耳根，钟星遥挑挑眉，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昨天醉酒出了糗吧，关于昨晚的事也只字未提。好像她从来都是这样，对于那些会让她们的关系逾越的事情选择性地遗忘，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叫她学姐。究竟是不喜欢还是怕深究这些事终会是失望？钟星遥不想猜，对于感情的事她向来坦率直白，只是因为她是季格，才会小心翼翼地试探，生怕把她吓着。

“昨天玩的开心吗？”

季格喝着豆浆，动作一顿：“挺开心的。”

“昨天是今年B城的第一场雪，恰好就被你赶上了。”钟星遥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拿着纸巾擦嘴：“怎么样，这里的雪比青城大多了了吧。”

“……嗯。”

钟星遥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季格看着她高瘦的背影，咬住下唇，有些难过地想：我大概……是搞砸了。

早上七点四十，两人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早上上班的人也多，电梯也很慢，狭窄安静地楼道里只有她们，沉默地看着电梯的数字变化。“季格，在我面前你其实不用那么拘束。”钟星遥开口：“昨天你喝酒之后就睡着了，很安静，并没有打扰我。”

季格侧头看她，正好对上她柔和的目光。那一刻，她心里的忐忑才放了下来，还好，她没有生气。在心里给自己鼓了半天的劲，刚要开口问问她昨天地情况时，电梯来了，人有些多，又不方便开口了。

钟星遥把季格小心地护在身边，季格却因为自己没问出口的话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早上的出租不好拦，钟星遥怕她迟到就提前叫了一辆，就在小区门口。季格正要和她告别，钟星遥却拉住她的手，替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围巾。两人距离很近，几乎是呼吸相抵，季格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到处乱飘，心跳得有些快，脸上也开始发烫。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溺死在这份温柔里的时候，钟星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格格，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