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眼熟（1/2）

柯白瑞单手撑着下巴盯着面前桌子上摊开的白纸出神, 脑内是之前从杨霜涵那得到的消息。

被拜托了的女孩几天后就从相当亲近的佣兵大叔那打听到了消息，那天到佣兵所办理雇用手续的人不算多，大多都是年轻力壮充满活力的小商贩，信誓旦旦的想要带着货物到王城去大干一|番。这样的场景对佣兵所的工作人员来讲都司空见惯了，好脾气地笑笑送上祝福, 至于有多少人能够如愿以偿就不清楚了。

要是有年长者混在其中绝对是非常显眼的, 但并没有发现这类人，雇佣记录上的签约人物也都确认过了, 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四十有六。

……没有那号人？

那为什么要刻意询问佣兵所的位置, 而且还特意挑了柯白瑞？

仔细想想, 柯家的大门虽然并没像个别富商家装饰的金碧辉煌，但也沉稳大气, 哪怕是外地人一看也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路上行人那么多, 也不需要非得找她来问吧？

故意的？那份不知名的颤栗也是他弄出来的？

可是又为什么？

“柯白瑞大小姐！”

气急地呼唤声总算将她从沉思中拉出来，柯白瑞慢慢抬起头来, 正好对上眼前一位穿着中规中矩死板外袍的女人, 头发一丝不苟地被束在脑后，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书, 正怒气冲冲地瞪过来。

“什么事？冯老师。”

不管对方多么怒火滔天, 柯白瑞都像没事儿人一样淡淡搭话, 果不其然立刻引燃了爆炸的导|火|索。

那本厚重的符咒师历史文典被“砰”地一声砸在柯白瑞的桌面上，震得她耳膜发痛, 无声叹了口气, 只觉得教会的人一个个胆子都很大确实值得赞赏, 但高傲的脾气真的应该改一改。

“柯大小姐，您真的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双手撑在桌面上，教会规整到略显僵硬的制服被她这个姿势撑得发出几声吱呀，光看着就觉得束手束脚，能做出这么大的动作也是不容易。

简单评价一句对方相当尽职尽责的精神，柯白瑞老实点头，“当然明白，正在跟您学习符咒师的发展史，了解符咒师能力本身发动的原理不是么？”

也不知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柯泰恒在几天前突然主动将柯白瑞叫进了书房去，别的话没多说，只是通知她从第二天开始会有教会派来的教导员亲自教授她关于符咒师的相关知识，并且系统开始学习符咒的操控方式。

这些东西都是拥有符咒师潜力的孩子在启蒙时的必修课，柯白瑞却没有正经学习过，所以才落到不得不在这里听历史的地步。

不过，事到如今柯白瑞自然没有浪费时间听闲话的心思，至于如何操控元素并用其赋予符纸力量的理论早已通过本能演变成了习惯操控自如，天赋摆在那，叫她再听那些没多大用的东西，谁都会烦。

加上这位名叫冯芝的女人从第一天见面后就没给过柯白瑞好脸色，就算要保持作为教会教职员的威信，也犯不着用鼻孔看人。当然，能够这样与柯白瑞接触还毫不畏色，多多少少也应该夸奖一下吧。

“既然您知道，就更应多用心一些，这个年纪还没有接受过正当教育且拥有庞大力量的符咒师只会招引祸患，你也不想让立场更加糟糕吧？柯族长那么尽心尽力，作为儿女就应该理解父母心。”冯芝再次拿起书，话里话外都没讲柯白瑞当回事，嘲讽的色彩也毫不掩饰。

柯白瑞继续点着头，无论对方丢过来的话语多么恶劣，她也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您说得对，所以我才努力尽子女应尽的责任在这里乖乖做了好几天了不是。我知道您工作认真负责，但作为当事人，我觉得我们彼此都是清楚的，这类没用的废话，谁会喜欢听呢。”

虚心接受，坚决不改。抓住机会，气你一气。

大概微笑着的柯白瑞脸上堆满的色彩，用这十六个字可以简单总结。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原本脸色稍微好点的冯芝又气了个倒仰，拎起厚重的书籍又是一摔，让人怀疑房间都随之抖了三抖。

“柯白瑞，你这是对老师的态度吗？”

“我哪里态度不好了，若是您真的觉得我这种毫无天赋的人已经没救了，那就直接请回吧，我们相互都清闲。”柯白瑞站起身，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自己先抬腿走了。

“你给我站住！”

如果被说了这句话真的站住了，那世界上大概就没有所谓的逃犯存在了。柯白瑞脚步不停地朝门口走去，在听到对方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迅疾接近的时候，突然半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举到眼前，盘在手腕上的小念猛地竖起脑袋，示威似的亮出獠牙，“嘶嘶”地吐起了信子。

就算胆子再大，作为教会内部人的冯芝也不可能不知道柯白瑞身边跟着的这只蛇到底是什么品种，吓得惊叫一声后退两步僵在原地，愣是没敢再往前走。但气势却没有丝毫减弱，迟疑几秒后再次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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