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不如一试（1/2）

听到的内容跟之前的推论截然相反, 柯白瑞不由瞪大了眼睛。

“可是，郑家祖上的研究不是说络雪草开花后会……”说着柯白瑞自己停了下来，仔细想想，手记中只是单纯提到了“奇迹”这么个飘渺无边的词汇，毕竟那一代郑家族长并没有真的找寻到让其开花的方式, 又怎么能这样断言的？

“开花？啊啊, 是想要说这个？”说到这，熄烛才总算回想起什么似的点点头, “能让络雪草开花的话或许还算有救？”

“什么意思？”

“怎么, 没从郑飞亦那小子那听说？该不会是他根本没发觉到这一点？”

从之前郑飞亦的反应来看, 对柯白瑞的执念是非常强烈的，坚信着用她的血定然会让络雪草重新焕发生机。但准确来讲这份信心并不是针对于络雪草到底会带来怎样的效果, 所谓的奇迹是不是真的能够拯救已经危在旦夕的一族血脉, 他本人并不知晓。

退一步说，郑飞亦根本就不像是会为了郑族的存续而拼尽全力的圣人, 他只是安定接受了已经注定的命运, 比起悲伤与愤怒，选择了理智而不断追寻活命的方法, 并顺手利用了郑家这个巨大的助力罢了。

如今被逼上了绝路,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

意识到这点, 柯白瑞本身的心情也很微妙，只能迷茫着点点头, 却见对面的熄烛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不愧是人族里少有的家伙, 不知会不会对生命有威胁也敢决定得这么干脆？啊，不对不对，那小子大概也是走投无路了？果然都是怕死的。仔细想想看啊，那张总是笑得让人火大的脸也会因为恐惧而扭曲的样子，简直可笑。”

感觉到整个床铺都随着他的笑声而震动，柯白瑞对熄烛的恶劣程度又刷新了一个新的认知。

“所以络雪草开花到底会发生什么奇迹？”见他笑得那么猖狂，柯白瑞都要怀疑会不会惊动夜晚值班的佣人，无可奈何开口决定将话题扯回正事上，“几代前的郑家族长既然能留下那种手记，应该也不全都是道听途说才对。”

看熄烛笑得放肆，但意外地却很自然收起了笑意回答道，“奇迹？太夸张了。植物开花跟动物相同，是为了延续后代做准备罢了。开花结种，这样才能将存在于它体内的基因存续下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意义。”

“但你刚才不是说还有救……”本还疑惑着这算什么拯救方式，可仔细考虑了一下他那着重解释的态度，柯白瑞只能考虑到一种可能，“与其生命共存的因素也会继承下来。”

“聪明。”熄烛点点头，“结出的种子后，趁着上一株草还没枯死之前，用新得到的种子再次重复第一次的行为，顺利的话又能继续活下去，运气好甚至可以活到终老，但要让共享生命的络雪草开花结种并不容易，人族内……我是没听说过。”

“有我的血也不行？”

“谁知道呢？但你的存在确实会大幅度增加络雪草的成活率，这是毫无疑问的，至于开花嘛……”

熄烛意味深长地拉着长音，并没有给予准确答案。平日里他虽然总喜欢捉弄人，但道出口的解答总是非常准确的，能让熄烛都无法断言的，只能说要让络雪草绽放确实非常不容易。

“话说回来，那小子开了什么条件跟你换血？”

“恩？”

“恩什么？别告诉我是空手套白狼，我不觉得他会蠢到那种地步。”熄烛皱起眉，明显只要她给予了肯定回复，他就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好好教育一番。

“就算他真的说了想要我无偿捐献，我这里也不是福利站。”为了阻止不必要的麻烦，柯白瑞连忙否认，稍作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全盘托出，“承诺的前提是不会对我的生命健康造成影响，并解答我郑家隐藏的一些秘密。无论结果成功与否，日后有困难他都会倾尽全力帮忙，还有一点虽然我不太理解，但姑且也算是筹码之一。当代王族的行动似乎跟我个人扯上了关系？所以会把其中的说道跟我解释明白，大概就这些了。”

本以为熄烛会对他提出的条件毫不留情毒舌一番，却没想到向来不肯吃亏的大尾巴妖反而认可似的点点头，“还算有诚意。”

还算有诚意？

柯白瑞看向熄烛的目光越来越疑惑，本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既然能说出这句话，起码说明熄烛并不反对柯白瑞跟郑飞亦完成这次交易，态度并不明确，可隐约能够感觉到，他甚至希望柯白瑞能答应下来。

之前明明一脸不爽地说着“想放血还不如给我”有强烈征服欲的纯妖竟然会这么大方，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更何况，每当提起人类王族就相当于踩了地雷一样的熄烛，在听说柯白瑞会主动去了解王族时依旧如此平静……

他又在算计什么了，无需置疑。

“话说回来，郑飞亦说我跟王族有关系这点，你有什么头绪？”试探性随口一问，柯白瑞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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