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元依的想象是美好的，找一个背着章华寺的地方，捡些柴火，照着在厨房看贞了生火的样子，蹲在地上用一块平常石头开始敲。只是敲了良久都没有生上火，火花倒是有，就是没法燃起来。敲得手指被自己砸出血了也还没有生好，不过她并不打算放弃，很快她发现自己用来引火的干草不够细，又站起身去寻找了更细的干草来，继续敲那打火石，这次倒是没多久就燃起来了。

元依小心的往里面添了些木棍，然后将两只用生木条穿好的麻雀放在火上开始烤。

为了防止森林火灾，她这地方选在背风又隐蔽的地方，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面，一个天然的岩腔，周围没有易燃物，烧的柴火全靠她带进来的。

想着很快便能吃上美味的烤肉了，她竟然仿佛没有吃过肉一样咽了咽口水。

等那堆柴火燃尽，一对烤麻雀黑乎乎的出炉了。

有肉被烤糊的味道充斥在这片空间里，元依依然很是嘴馋的再次吞了吞口水，她将肉举到眼前扇了扇热气，打算就在这里吃完了再走。

味道很淡，没有盐，几乎除了糊味儿就没什么味了，但对于好几天没吃过油味儿的元依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了。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元依从最初的抱着哪天自己一觉睡醒还在毕业典礼的希望里清醒，逐渐认清了现实，总算能安然的面对这苦逼的事实。

时值炎炎夏季，对于畏热畏寒的元依来说唯有早晨方能安睡片刻，然早晨余婆子会定时定点的上山来喊人去山下听早课。

“大姑娘，可该起身了。”

果然，又听见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元依不情不愿的从木板床上起身，伸手揉了揉昨夜硌疼的肩膀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

所谓穿衣，时下多有讲究，按元依对历史模糊的了解这服饰大概就是魏晋南北朝那种风格，她的衣物虽然旧但质地却很好，多为交领齐腰襦裙。今日这一身，颜色颇为明艳，为浅红色上襦，鹅黄的裙子。这是余婆子特意提的，元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原因是前两日寺里搞大扫除，据说有贵人前来礼佛，元依想着余婆子大抵是不想她在那场面给元家丢脸，是以叫她穿了这套最好的衣服。

蹬上一双配套的步履，随手绾了一个丸子头，收拾停当元依方才拉开门走出去。

余婆子便在晨光熹微中看见一个女孩儿脚步轻快的朝她走来，唇角带笑，鹅黄的裙角在风里微微扬起，像极了元府西柳院中春时发芽的柳条。

“这便走吧！”元依经过余婆子的身边，脚下不停的说了句。

走了两步发现那婆子竟然还没越过她走在前面，疑惑的转身，便见余婆子还站在原地，只是目光盯在自己头上。

元依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发髻，柔软的头发被她小心束在头顶用一根与上衣同色的发带扎着，没有散下来。这不由得让元依有些疑惑，以往她这样弄的时候余婆子并未有任何表情，除了第一次看见时瞟了一眼，之后连眼皮也没掀一下，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等元依疑惑多久，余婆子走了过来，开口道：“大姑娘还是换个发髻为好，今日寺里来的可不是一般的贵人。”

元依一愣，随即缓缓笑开，点点头跑回了木屋，再出来一个丸子头变成了两个，用同色锦带束着，又留了一截垂在两侧。这次余婆子没再说什么沉默的走上前向前面寺院走去。

今日的寺里有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似乎每位师父都在警戒着什么，大雄宝殿里眼见着淳沣师父在忙碌的指挥师弟们再次打扫，元依跨过门槛走进去，像模像样的做了个佛礼方与他搭话。

“淳沣师父，昨日不是已经打扫过，怎的一早又打扫？”

淳沣一看是元依，稍分了神与她说话：“原来是元小施主，施主有所不知，今日陛下会亲临本寺为民祈福，到时恐会照顾不周，元小施主切勿顾好自己。”淳沣说完看了看一位爬上佛主身上正在擦拭的师弟，然后弯下腰，以手掩口悄声道。“今日厨下的素面很好吃，元小施主可多用些，午间有诸多贵人在，厨房恐怕忙不过来，届时会延后时辰用午膳。”

元依听了了然的点点头，并感激的瞥一眼淳沣，也学了他的样子，问他。“是否需要给淳沣师父留一个馒头。”

淳沣习惯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终摇摇头，道：“今日情况特殊，不宜偷吃，施主也不用早课了，直接去藏经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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