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皇渐渐长,清梧卒无声(1/2)
大早上的,京城就热闹了起来,伴随着京中最大茶楼的开门营业,新的一天正式开始。而封昭与江彻身着兵马司制服,打马掠过京城主干道,卡着官员下朝的时间堵住了西川王府。待到西川王的车驾悠游而来,里头探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正是西川王子桑式。子桑式在见到封昭的那一刻,笑容就古怪起来,却也下车邀请他们他们入府。
“兵马司的两位指挥使大驾光临还真是有失远迎。”子桑式给他们上了茶,封昭不好拂了他脸面,便也坐下了。她不着急,有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已经绵延十年,至今仍在纠缠,这一次,也许又是一次无功而返。
“昨夜又抓到了盗窃帝姬牌位的小贼,已经是近日第三起了。不知道是谁传出来,帝姬牌位中有号令天下的秘宝,也不知道是谁人血馒头吃得这么欢。”封昭用杯盖刮着杯口,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叫手下人跟着流言的来源查,查着查着,查到了你名下的一家酒楼里的说书人。想听王爷给个解释。”
“说书人的嘴,又不是本王管得住的。”
“王爷说笑了,那酒楼里的,又有哪一个不是王爷的家奴呢。”
子桑式的笑容收敛起来了,闷声说:“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是把帝姬当妹妹看的。再怎么混蛋,我也不会让人去找她灵位的事。但是帝姬当年的传闻到今日依旧有如此影响,实在是令人惊讶。”
“毕竟是铁口直断。”封昭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又说,“你猜猜还有几位被我查了出来。”
“左不过两位相国,再加个太傅足矣。”
封昭笑了笑,无声地咧开了嘴,猛地将茶杯搁在一旁小桌上,茶水溅出了几滴:“我查到了清风楼。”
清风赠我一壶酒,明月送饮天下人。清风楼背后的东家明氏一族可谓是将生意做遍中原三国,更有向外扩张之意,却不知他们说书人在楼内讲这样的东西是何用意。
“这倒是有些麻烦。”子桑式眼神一扫,立刻就有侍女上前将小桌擦拭干净,“清风楼的人都是五湖四海雇佣来的三教九流,不比世家里立了卖身契的身家干净。要查,一定要查。但要一查到底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我本也不想一查到底。他不是我现在能动的……明少珏那条死狐狸不是个好东西。”封昭说,“但我倒是觉得,他不是搅浑水的,只是想浑水中捞鱼。”
“逐利,商人本性也。”
又交换了点情报,封昭才带着江彻起身告辞。江彻小声问封昭:“大人您怎么把我们查到的全告诉西川王了?明明他手下的产业也是流言的源头之一……”
“他只是要找理由见我。”封昭表情不变,但又担心江彻因为子桑式在外糟糕透顶的名声误会什么,便又补充道,“不该知道的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有些事情是不得不瞒的。”
“和大人在外应酬时需要戴面具是一回事吗?”
“是一回事。”封昭说,“我相信你,才把你带在身边。所以有的事情我不让你说,你就烂在肚子里。别跟从前的蠢材一样一张快嘴,最后被上头打残了,打废了,打死了。”
兵马总司指挥使封昭的上头,江彻一想,就被脑海中出现的那人的身份给吓了个半死,便表忠心说:“一定烂在肚子里,带进坟墓里去。”
江彻又问起子桑式,封昭便问他他对子桑式了解多少。江彻只答:纨绔,封昭却摇摇头,道:“看你新来我身边,便告诉你一些算不得秘辛的秘辛,在这官场上好叫你不两眼一抹黑。”
子桑式,将将二十的岁数,却已经继承了西川王的位置。也不是因为他多英明神武,而是他那英明神武的爹早早死在了沿海的战场上,又只有他这一个独子,王位便落在了他的头上。子桑式的斑斑劣迹可以从小数到大:封昭第一次入宫觐见便和他打了一架,扯下了当时还是小世子的子桑式的外袍,也被子桑式拆了发髻,最后两个人一个眼圈发黑,一个嘴角淤青地在御书房见了当朝天子,被各家大人逼着跪下道歉。皇帝倒是哈哈大笑,不久之后封昭入宫做伴读,整日和子桑式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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