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出去,你们都出去。”何必挣扎着要从病床上起来,她要赶走这些人。
“必,必啊,你别这样,这病可以治的,相信妈妈啊。”何必的妈妈留着泪安抚着何必。
“出去,我要疯了,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何必打翻了吊瓶,急促呼吸着。
“好好好,我们都出去,一会儿就过来,你有事按铃啊。”何必妈妈见何必这么激动生怕她再有什么事,拉着何必爸爸和医生走了出去。
何必坐在床上,眼泪鼻涕不住的流。她想停止流泪,都控制不住。她连续头晕好几天了,昨天甚至晕倒了,送到医院,今天就被通知住院。自己居然得了恶性颅内肿瘤,那是什么?癌症!她才19岁,刚出校门就入墓地么?何必一个人在病房里失声大哭。她哭累了,躺在床上,眼泪还是顺着眼角往下滴。她知道,这病很难治,是要一个长久又缓慢的过程,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这和宣判自己死亡有什么区别?她只是一般家庭,最值钱的就是城里的一座独院,她的家。想到这何必更是恨,无论治好还是治不好何必一家三口就都没有自己的家了,尤其是如果治不好,如果治不好,没家也没我,那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她真的不想死,她更不想让父母为了自己晚年奔波劳累。她已经都哭睁不开眼了,她不想这样,一点也不想。
何必妈妈再进来时,看见何必哭肿的双眼,红了眼眶,替她盖好弄乱的被子走了出去。
下午何必妈妈要回家去给何必整理住院的衣服,何必也要跟着一起回去,何必妈妈看着何必像是心情好了也放心了。何必在路上突然说:“我想吃大盘鸡了。”
何必妈妈连忙说:“走,去你叔叔家买。”
“你去买,我先回家,我肚子疼,上大号。”何必捂着肚子说。
“好吧,你先回。有钥匙吗?”
“有有有,记得带两份面。”何必摆了摆手,回家了。
到家后,何必立马拉出上学时的大书包,把最喜欢的衣服都装了进去,还带着自己的私房钱后,把书包藏了起来,等待妈妈回来。等何必吃完妈妈买回来的最爱吃的辣子鸡拌面后,跟妈妈说:“你洗碗吧,我先回医院找我爸了。”
“好,你先走吧。我收拾好了就来。”
何必趁着母亲洗完的功夫,深深看了眼母亲的背影,背起书包,走出了门,只有家门口的戴胜鸟目送着何必越走越远。是的,何必放弃了。她认定自己不可能战胜这种病就不做无用功,有时候心灵上的打击比肉体上的打击更痛苦,她的死亡只是早晚问题,她不想死在病床上,她不想看见亲戚朋友围坐在自己身边或同情或悲戚的面容,不想父母因为自己受更多的罪,说她只想自己也无所谓。所以,她要离开,她要逃,逃的远远的,最好消失掉。
这是?何必被这奇怪的景象弄懵了,她独自在没有人的街道里,天空灰蒙蒙,就像是鬼城寂静岭的沙尘暴天气一样,就差灰色的粉末胡乱飘了。何必就这样一直走着,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浑浑噩噩的。忽然,一阵野兽厮磨声从远处传来,何必一惊停下脚步,脑子有些清醒。两眼到处观望,她在一条大街上,两旁都是店铺,什么也没发现。她静下心来呼出一口气,静静听着。再没有什么声音传来后,她便快步躲在了路边电话亭里。她两股战战特别害怕,搞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看见里电话亭不远的商铺门口放了几块不完整木板,她竖起耳朵听了几秒,快速跑出去,把木板抱了回来,挡住电话亭面向街面的了两面,觉得这样能安心一点。她拿起电话,发现并不能用,连忙音都没有。
突然,一阵极其惨烈的叫声传来,吓得何必,立马抱着头,紧闭双眼蹲下,耳边夹杂着不知名野兽的嘶吼,人的求救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在这原本安静的诡异城市显得格外明显与刺耳。声音越来越近,何必吓得浑身是汗,心里不停重复想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终于,在不远处的的拐角,出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和两只类似狼的野兽。何必,睁开眼睛,透过木板缝隙和电话亭并不是那么干净的玻璃,看到了这一幕。
那男人仿佛力气早已用尽,跑的并不快,加上已经受伤跑的跌跌撞撞的。那两只类狼野兽也在何必眼前清晰起来,浑身漆黑,獠牙巨长,四爪尖利。何必敢保证绝不是狼,比狼还大,狼长的没有这么可怕。那两只野兽仿佛并不着急吃着眼前的食物,就像餐前运动一样,抓住放开抓住放开,直到猎物死亡一样。那男人没跑几步就趴在地上,仿佛不甘一样,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了一声。这一吼,两只野兽立马冲过去,咬住男人喉咙,剩下的声音也变成了咕噜咕噜,男人就死了,另一只也立刻扑上去,啃食。何必早已跌坐在地,捂着自己的嘴,连呼吸都缓慢发出,心跳的极快,她静静的等着,等着它们结束远去,何必不觉得这诡异地方只有这两只吃人生物,那男人一吼,这里也不能多待了。
何必抱着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慢慢挪到缝隙处,那里只剩一片血迹残骨。何必想也没想立马转头离开这片街区,害怕血味只会引来更多的野兽。她看见了一家没有关门的店铺,赶紧走了进去,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她找到一根火炉用的火钳,紧紧攥在手里,何必想:我不知道我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无论遇到什么野兽,即便我必死。也不能让它好受。我可不是那么好吃的!靠着这样的一点勇气,何必认真的开始思量自己该怎么办了。
何必在这间放着各种各样货架的店铺里仔细寻找起来。这家店被一层厚厚的灰覆盖着,像是被沙尘暴席卷过。这里到底是买什么的,怎么文具也有花盆也有,书也有,就像间杂货铺。这时,不远处货架有东西跌落的声音,何必立马警惕起来,双手举起火钳,慢慢观察四周,这地方不大,肯定不是刚才看见的类狼野兽。忽然一阵吱吱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必条件反射的向□□斜,并举起火钳戳向右上方,戳了个空。突然头皮一疼,向后退了几步。站定发现,前方架子上,有一只不知道是龙猫还是松鼠的生物,依旧是呲出来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那爪子上还残存着何必的头发,向何必龇着牙,一眨眼又不见了。何必脊柱发凉,它的速度太快了。她很想摸摸自己的头发,但是何必忍住了,她找到那个东西一定还在暗处盯着自己,她不能掉以轻心。她握着火钳,慢慢走动,总能听见它的爪子在货架上哒哒的跑动声,可是太短,太急促,何必根本不能分辨方向。只得静下心来,慢慢观察。它总是要来的,何必在心里告诫自己。果然,它沉不住气,从何必上方货架跳下来,何必立刻挥动火钳,想打住它,可惜它太快,在火钳打向它时,居然跳在了火钳上,顺着火钳向何必跑来,何必在一瞬间瞳孔放大,清晰的看见,那东西的根根尖牙。她立马松开了火钳,可还是不行,那小野兽居然一跃而起,一爪抓向何必,何必的脸顿时三道血痕,强烈的刺激使得何必没有第一时间去摸脸,而是睁大眼睛,徒手去抓那小怪物,它躲闪不及,被何必揪到一点毛,一点毛也够了。何必飞快的一甩,把那东西甩到墙上,它从墙上掉下来后,跑了几步,就被刚捡起火钳的何必叉住,它跑不掉了,剧烈的扭动吱叫起来,十分刺耳。何必二话不说拿起手边的小花盆,猛砸它头,一遍两遍三遍的砸,何必脸上的血和眼泪在不停滴落,混合着那东西的血一起,显得格外狰狞恐怖。直到那东西再也不叫,何必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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