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深宫谈（1）（1/2）

兵士们已经将谢一檀和唐守平等人也押解起来，与沉香一并看着，听候发落。

不过，青争没想到的是，那群舞者中竟还有一名熟识之人，她看漏了。司常白摘下假扮男子的兜帽，一步步向红山主所在的高位走来，也向青争、文炼和惜无缺走来。

她毫不掩饰对倒在桌案上的红山主的憎恶，捡起方才沉香所用之剑，剑指曹红山的头颅：“没想到吧，红山主，我终究还是回来了。你想分化世家贵族，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那个命！”

司常白似是想在曹红山的身上划上几剑，却被惜无缺拦下了：“不急泄愤，先安民心。”

她向她示意这宴厅之内惶惶不安的贵女们，这些不知她们计划，站在中间立场的贵女们，此时也该表明了态度。

喝多了的文炼已经挂在青争身上睡着了，一边睡一边还在嘟囔：“我没醉，没醉，还能再来！干！”

惜无缺将文炼和青争挡在身后，面向众贵女：“曹红山在位期间，荒淫无道，失德失君，残暴成性，使天下万民深陷水火之中。今我等为民生计，诛杀此暴君，与尔等无干，下一任红山主将由各大世家共同选贤举能产生，在此之前，红山政务将由我们惜、文、司三家处理。那么现在，愿意支持我们的，就请弯曲你们的膝盖，三个数之后，还在场上站着的，我都默认可以杀掉。”

她的声音平静而美好，微笑着像是在说给她们准备了“礼物”。

青争从侧面看她扬起的下巴，忽然觉得，这人若是成为下一任红山主，恐怕只会比曹红山更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梅花将凋零，或许真的不是只是一句谣言，而是谶语。

三个数过后，宴厅内那些不明真相的贵女们，便全都跪了下去，低头垂眼，像是在恭迎下一任红山主的诞生。

惜无缺有些得意地弯了弯嘴角，红山的贵女们太过识时务，反而让她有些惊喜。

青争的神色却不似她这般明快，她的心里隐隐冒出一股不安，似乎太顺利了些，从曹红山喝下毒酒，到宴厅上的变故，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每一步都在按她们的设想发展，有些，不太对劲……

这样的念头刚刚闪过青争的脑海，宴厅外忽然便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像是士兵在列阵。

惜无缺有些着恼：“谁叫来的戍卫队？司常白？”文炼和青争手上半分兵权也无，根本调不动这么大批的兵士，剩下的也就只有前兵部侍长司家司常白，有几分兵力。

只是下一刻，惜无缺就傻眼了。因为司常白也在用同样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并且，摇了摇头。

一道声音突兀地从几人身后响起，还伴随着鼓掌的拍手声：“精彩啊精彩！”

青争清楚地看到，惜无缺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立了起来，她惊恐地扭过脖子，声音也打着哆嗦：“你，你——”

一边说一边退，一连退了几步，结果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举着剑的司常白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松手，长剑落地，砸出咣当一声。即便如此，震惊的颜色也未从她的脸上减少半分。

倒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文炼和搀扶着她的青争，显得镇定许多。

“你没死？”青争到底还是问出了惜无缺刚刚没能成功问出的话。

曹红山轻轻笑了一下，拿起桌案上仅剩的酒壶和酒杯，兀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是不是认为，这酒里有毒？”说着，她再一次仰头，一饮而尽。

“竟然用买通宫侍的笨方法给我下毒，你惜无缺的脑子被狗吃了吗？”曹红山看着空酒杯，忽然用力一掷，带着灵力砸到惜无缺的眉梢上，砸出了一道血口。

“寡人自小生活在这宫中，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比你熟悉万分，何况是一名宫侍？

“我不按着你们的计划演一次，还不知道原来寡人的名声，已经在民间坏到了这种程度。暴君？荒淫无度？真是会编织罪名！天灾而已，都要算在寡人的头上？”

“自古以来，君失德，才会有天灾！”惜无缺捂着额，哆嗦着唇，已经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这一句是司常白反驳的。

“呵——”曹红山冷笑，“好一句君失德。是上天失德！与寡人何干？司常白，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赦令，寡人并没有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是真的要覆灭司家吗？”

“我当年不过就是打死了两名仆役，你红山主就将我逐出了红山，一去就是数年，冬至日也不许我回来探望，还说我若回来就连罪司家。”司常白不甘，“我不明白，不过就是两名仆役而已，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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