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家国天下（5）（1/2）

“桃园有人来？”话一出口，青争才发觉，其实她的心里，相比于曹红山的心计智谋，更令她在意的是桃园。

纵使曹算算的心思缜密地令她心惊，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直觉曹算算不会要她的命，反而在紧要关头还会护她。

曹红山看了看满脸震惊的杨方袖，又看了看青争，轻笑道：“不，准确地说，是有敌来犯。”

“敌人？”曹红山怎会如此肯定？

“早在五年前，寡人发现极北荒原的传送阵开启过的时候，就开始在红山各处安插了金甲卫。”曹红山目光灼灼，“如今还算卓有成效。虽然没让我们发现通往桃园的路，但那些从桃园来的人搭上了世家贵族的线，寡人还是知道的。”

“所以，这又是一出将计就计？”青争挑了挑眉。

“是。”曹红山毫不迟疑地承认。

倒是杨方袖不解地劝阻红山主，似乎与青争这个无根无基的年轻人说太多了，曹红山却完全不在意。

青争有些气恼，曹红山明明说过“仆役也是人”、“身居高位者更不能罔顾人命”之类的话，可她如今的做法，与姑息养奸有什么区别？

“既然红山主早已察觉他们，为何非要等到有敌来犯的时候再动手？这样一来，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枉死？陛下如此做，与那些世家贵族又有何异？”

“放肆！红山主的深意，岂是你能随意评说的！”杨方袖的眼睛已经瞪了起来。

曹红山抬手稍向下按了一下，示意杨方袖不要这般激动。

“寡人是红山之主，在百姓们的眼中，本就与世家贵族们无异。去往桃园，是我为即将覆灭的红山想到的唯一出路，在没有找到通往桃园的路之前，寡人就算发现了一个两个桃园人，又怎能轻举妄动？”

“红山，即将覆灭？”青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莫名地，曹红山竟抚掌大笑，“青争，我就喜欢你这种冷静又聪明的脑袋瓜。被情绪所左右的时候，还能让理智占了上风。

“没错，你没有听错。以你现在的修为，修炼的时候大概已经能感受到红山天地灵气的稀薄，寡人的修为卡在太虚后期多年，若非灵气稀薄，恐怕早已步入合道，那样就能够知晓这天地灵气运行的终极规律，更能知晓红山灵气稀薄的原因。可现在，便是寡人有合道的实力，也发挥不出。

“你知道我每天看到，红山的天地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发稀薄，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和你们不同，寡人是红山主啊！青争！

“如果杀一人可救百人，寡人会做。如果红山需要一场变革，那就让这场变革从此始。这是我用了三年悟出的道，也是红山将要走的道。”

曹红山最后说的几句，就像是繁复的法术口诀一般，直到青争离开大殿很远，也依旧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天地灵气没有出现任何一丝波动，青争可以很确认，她没有用任何的法术。

青争看向走在身边的杨方袖，忽然问她：“杨队长，你说这天地灵气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杨方袖还犹自气愤青争对红山主的言语态度，说起话来没什么好气，“天地灵气就是天地灵气，还能是什么？”

“可是，它们是从哪来的？又为何会消散？”青争轻轻地问着，不出意料，得到了杨方袖的一个大白眼。

前后走出红山宫的两人没有听到，就在青争问出这两个问题的同时，在极北荒原的苍茫天空之上，轰隆隆打响了几声紫色天雷。

曹红山命杨方袖集结散落在红山界各地的金甲卫，以最快的速度踏上飞船，回返红山。

自那日后，又过了月余，天气已经渐渐转暖，眼看冬月就要过去，红山看起来似乎还是以前的红山。

可青争知道，菜场上多出了许多手中有茧心中有刀的神秘人物，她们或许是红山主的金甲卫，或许是世家贵族豢养的死士，也或许是舍弃了性命从传送阵中过来的桃园人。这些人中，有女有男，有少有老，散落在菜市场各处，以各式小贩的身份打着掩护。

所有的暗流都涌在了一处，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瞬间炸裂。

这几日，不知是不是受了青争心思忧虑的影响，惜文烨也变得闷闷不乐起来。月华暗地里提醒青争，惜文烨是偷偷见了惜言一面之后才这般的，青争只当是惜文烨想到往事，心情不好所致。

发现了矿山的结界后，青争日日往内阁跑。翻阅各种古旧的木叶集，以期能从上面找到红山通往桃园的法子，可最后，她甚至都发现了极北荒原那个传送阵的记载，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回返桃园的言论。

看来千万前以前，这里真的是被当做遗弃之地来对待的，一旦踏入，便绝不给回返桃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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