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昏暗的询问室里，两盏台灯发出刺眼的灯光。

“姓名？”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钟凌雨。”

“年龄？职业？”

“二十四岁，职业是监院。”钟凌雨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灯好刺眼，自己领着小破木箱就被带回了警局调查。

“你随身的箱子里有一堆黄纸，一点道袍，一本旧书，还有六百块钱，你想想还有什么东西？”其中一个警察问道，他的身子瘦的可怕，制服里面像是一副骷髅支撑着一样。模样倒是相当普通，普通到长在大街上你都会转眼就忘。

钟凌雨翻了个白眼，他这是套话呢，这是看她有没有把凶器带走。

“没有，还有警察同志，你可不要把我的那堆黄纸弄碎了，前任监院给我留的，可值钱了。不过我现在缺钱，可以卖给你们，你看你们常年做这种危险工作，随身带个求平安的符也好，你们要是嫌贵的话，我可以现场给你画，价格给你们便宜点儿。”

瘦子警察愣了愣，指了指警徽，严肃地说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宣传封、建、迷信,按规定是可以拘留的。”

钟凌雨仰着脖子，义正言辞道：“你需要了解你的竞争对手。”

“噗”旁边的警察一下子没忍住笑场了，审讯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逗的小姑娘。“你和陈飞航什么关系？”

“我去火锅店的时候，第一次见他。”

“经过我们调查，你是突然从乡下来火锅店干嘛，该不会是专门为了吃一顿火锅吧？”

“是张立轩，他搞坏了我的肚子，还不给钱，我这不没办法才从乡下来找他了吗？”钟凌雨捂着眼睛，分分钟就要杜十娘上身，心里却在暗骂着：“哼，让你不给我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被带进来的时候，瘦子是在和谁打电话。”

瘦子警察毕竟是老江湖了，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小把戏他见的多了，他并不接招,而是调了调大灯的角度，刺眼的灯光让钟凌雨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有陈飞航的手机，你是今天上午去他宿舍偷的？”

“你……你别冤枉我……今天下午，我离开的时候，是他自己给我的，还有一张电话卡。”

钟凌雨从局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抱着她的小木箱子失落地坐在警察局门口。

一想到，那个方脸汉子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道姑，我出来做餐饮好几年了，这味道好特别。好香。”就觉得唏嘘。

酷夏的夜晚，虽然闷热，但阵阵阴风吹过，好歹能给人带来丝丝凉意。路灯下的烧烤摊，坐满了人。牛肉在铁架上被炭火灼热，孜然和辣椒随着热气，飘香了整个街道。

钟凌雨吸吸鼻子，这是她小时候没吃成，反而拖累胖木头被罚的美食，翻翻自己的包里只剩六百块了，她不舍得再乱花钱了，丧气地不知道今晚能住在哪？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眼前的唯一的亮光。

“胖……师兄……”钟凌雨擦了擦鼻涕，胖头鱼发红的眼睛瞪着她。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师兄这副模样，“你个仙人板板，翅膀都还没长硬，就敢到处跑了，这会儿晓得惹麻烦了不嘛，我到处找你，只晓得你来城里了，挨着每家火锅店找，还是别人警察打电话给我，才晓得你跑这里了，跟我回去跪在师父的坟面前，好好思过。”

钟凌雨不敢顶嘴，这事儿是她做得太不厚道，难怪胖大木头生气，她抬眼才看见，虽然那股仙气还在，但他还是憔悴了不少。

胖头鱼刚提起破木箱，一辆保时捷酷炫地停在他们面前，里面坐着张立轩。

“上车，跟我走。”

胖头鱼第一次见他，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家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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