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一)(1/2)
那一世,赵顼是宋国汴州城中最明亮的少年,父亲是柱国将军,母亲是福柔县主,他们的家很大,曾是贤王的花园子。家中还有一个女孩,母亲抱来抚养的孤女,名叫少昊。
记忆中,少昊就是母亲派来的·奸·细,赵顼干点什么坏事,少昊第一时间,小嘴尖利的跟母亲告状。母亲总说少昊乖,赵顼却天天捉弄她,放P的时候,对准少昊的脸,把她的发辫缠在椅子上,故意把她的新衣裳弄脏。
终于有一天,赵顼把少昊推倒在地上,少昊流血了,一连好多天,赵顼很内疚,偷偷帮她把先生布置的作业给写了。
可是,少昊每个月都流血,赵顼害怕极了,哭着向母亲承认错误,母亲却一个劲的笑,没有惩罚他,趁机教育他,女孩子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推的。
自此,赵顼对少昊很好,不许她贪凉玩水,有好吃的,总是想着给她留。
他们的卧室只隔一堵墙,赵顼和少昊计划,在墙上凿一个相连的洞,晚上睡觉,可以通过墙洞聊天。
他们太小了,费了半天的劲,墙也没有凿穿,只是在相同的位置,留下两个印迹。
赵顼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了十六岁。
那一年,父亲被污通敌,宋皇判其斩刑,家眷充军没籍。父亲离开的那日,母亲也走了,临终之时,叮嘱赵顼要照顾少昊,可是,少昊不见了。
赵顼充军蓟州,在老帅李纲帐下效力,李纲曾受父亲大恩,便有意保护。赵顼将门虎子,排兵布阵方面自小受父亲熏陶,加之作战勇敢,一跃成为军中首屈一指的少年将军。
那个深秋,北境的枫叶被霜雪染红的时候,少昊回来了,一别三年,她长高了,也长大了,变成了星眸璀璨,英容飒爽的姑娘。
赵顼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经历过什么?如何会从军?少昊总是不愿说,赵顼便不问了。
少昊随赵顼出征,将士们见她是女孩儿,有轻视之意。恰是泽州大战,赵顼攻城,众将士们打援,少昊守金坪岭。
那一次,少昊手上仅五百人,凭险要,愣是挡住敌人两万精锐,整整五个时辰。
战后,将士们上岭,只见整个山头都被鲜血染红了,满地的死尸,刀刃,山顶一棵一人高的小树,李副将数了一下,不过是碗口粗的树干,上面竟插了三十六枝·弩·箭,可见这一战的激烈。
大家把少昊从土里刨出来,期待她讲几句豪言壮语,她跳着脚的骂,“倒霉玩艺儿,那么多人打援呢,就可着我一个人打,他·奶·奶·的,女人好欺负呀!”
自此,再没人当少昊是女人。
打埋伏的时候,大家同一个濠沟守着,王副将背个身,拉开裤子便尿,尿液顺着土层往下流,少帅一脚踹过去,骂道:“不会远点撒,湿了我一鞋!”
少昊旁边吃饼呢,认真的说:“王哥,你的尿有点黄,可能是上火了,回去找军医,要点金银花,泡茶喝!”
王副将系上裤子,手在衣服上蹭两下,接过饼便啃,由衷的感叹,“只有昊将军记挂咱老王呀!”
夏天的时候,将士们光着身子往河里扑腾,刚入伍的小兵兵不好意思,提着裤子,“有女将军呢!”李偏将一脚踹他下水,粗野的骂道:“小样,昊将军稀罕你那根小牙签!”
朝廷增兵,北境大营来了几位将军。渐渐的,军中谣言四起,说少昊做过·营·妓,蜀中李贽太守搭救,才脱离·贱·籍。赵顼亲耳听到,某位秦姓将军得意的炫耀,“俺玩过,像条死鱼,有甚趣味?”
秦将军死了!
老帅被困小商河,少昊带兵驰援,她敏锐的发现,敌人的左翼是突破口,命秦将军领兵出战。秦将军大骂,“你想要我死呀!敌人已经摆下一字长蛇阵,铁浮屠,拐子马倾刻便到,你不想着突围,叫我进攻?”
少昊看看他,跳上马背冲出去了,她只带了八百骑兵。那八百人就像一把·利·剑,纵横突垣,快如一道闪电,把敌军的阵型横向、纵向切割,编制完全打乱……
战后论功过,秦将军阵前畏难,不肯出战,少昊抓过·弓·弦,套上秦将军的脖子,活活勒·死·他。
恰是老帅进大营,见弓·弦·“吱吱哑哑”的响,秦将军“哇啦哇啦”的叫,众将士喝茶聊天,讨论左军侧翼迂回的速度,有待加强。
老帅悄悄的退出来了。
自此,再没人提起那件事,大家仍然吃饭,睡觉,打仗,只是,他们再也不在少昊面前说脏话了。
老帅年迈,赵顼接替他的位置,恰是那时,白山黑水之间崛起一个民族,他们上山如猿,下海如獭,爬山涉水,如履平地,打得北国狼主遣使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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