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李白走不得，又执意要求陈个和他一起。陈个无奈，留下来陪他，只能委屈自己借住人家的空调间，好好安抚昨晚的不幸。

大夫将一条毛毯拿来时，两人还在沙发前站着，似乎刚谈判完，空气里弥漫着微弱的□□味，留着两张嘴分外冷静。大夫也只将毛毯放下，说声晚安滚去睡觉。

最后，是陈个先动的手，他只将那人轻轻一推，李白就大意地跌落在沙发上，整个人跟着沙发弹呀弹，引得站着的人大笑不止。

“小点儿声！”

房内传出呵斥声，吓得陈个立刻把嘴闭上，暗骂自己太冒失，耽误了人家睡觉，可不禁感叹这舒坦生活，还真是一过就熟得要命。

“不睡觉吗？”李白窝在沙发上，抬头看他。

陈个向后摸摸脖子，本来是想睡的，听那家伙这么一问，还真不知道怎么个睡法。临了实在扛不住困意，干脆一屁股坐到沙发另一头，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准备好好享受这一晚。

李白却还张着眼睛，一直张着他透彻清明的心灵窗口，他在等陈个睡去，才好做接下来的事情。可这人潜质根本不必等，瞬间，对面已传来规律鼾声。李白颇为嫌弃，小心展开那张毯子，一半搭在陈个身上，一半留给自己，大部分空间都留给了中间的无人地带。

一张沙发，一人卧，一人坐。

半夜，掀篇儿。

凌晨四点半，李白没有一如既往率先醒来，许是某种安全感作祟。而陈个，恍若打了个盹儿似的，不情愿醒了。这空调吹的浑身冰凉，背后软软的沙发折煞人也，一夜舒坦只剩埋怨，不是不知好赖，实在是软得他腰酸背痛，暗暗感叹，果然舒适生活也不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

陈个起身时猛然发现，半条毯子随着自己的动作缓缓落地，他好奇是哪位好心人想要捂死他，总不能是李白吧！毕竟，他从不是个喜好表达好意的白眼儿狼，能有这种评价并不奇怪，全在这人以往的所作所为里。

一想到这，他就想赶紧催促那人还钱，到时候一拍两散。

“你看着我干什么？”

李白猛地睁开眼睛，吓了陈个一跳，要知道他在他的睡颜中直盯着他，只是一心一意为了让他赶紧还钱，貌似太过小家子气，眼珠一转，便开始磨脸皮。

“咳咳——我正在想，这毯子是谁给我搭的？”陈个转过头，瞄了李白一眼，他已经坐了起来。

“不是自己搭的么？还非要分给我一半。”

“啊？是吗？你同意了？”陈个半信半疑。

李白长出一口气，冷言，“没有意义。”

随后这白人就扶着沙发椅背起身，陈个懵懵懂懂在背后虚扶着他，不需要动用大脑思考的怜悯心，逼他善意提醒夺口而出，“好点儿了吗？”

“嗯，可以走了。”

陈个觉得就这样不告而别，太愧对人家老板一片热情，虽说是他用钱换来的一大半吧！临走对着摄像头留下一个笑脸儿，摆摆手说声拜拜，立刻去追不想理他、自顾向前龟速爬行的李白。

大马路上，车不多，天色昏暗，如约而至的晨风，没有粗犷男人的聒噪，腿瘸的李白心里说不出的惬意。

“我给你打辆车，你回宿舍休息去吧！请假条还在吗？”陈个慢悠悠走着，这里离工地不远，不用担心行刑。

“不去。”

“怎么？想带伤上阵哪！社会主义可喜欢表彰你这样的农民子弟兵啦！可惜包工头不喜欢，也不允许。”

李白不说话，用尽全身每个细胞的呼吸运动来走路，凌晨接骨，黎明前进，他这样的精神是该好好表彰一下。

陈个看他表情自是酸爽，可趿拉的白腿废的晃眼，陈个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向马路牙子打了辆出租车，然后把前方奋进的战士几步追上，把他手往自己肩上一搭，架着他就开走。

自是不用多想，满大街、满脑子都是这白人的吼叫声，然而经过一次经验后，吼叫没起到任何用处，可他还是死性不改地继续挣扎，“喂！陈个！放开我！放开！”

等陈个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整团塞进车后座里，随后从兜里掏出钱和通行证，朝他身上一撂，陈个就开始嘱咐司机，“师傅，帮忙把他送到A区建筑工人宿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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