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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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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止放下茶杯, 打断了初雪欲开口的话:“龙王定在仙会寻你了, 回去吧。”

初雪视线转落于他脸上,面具遮住他神色, 可口吻分明是在赶她走。疑问只得压在心底,他定不愿她问出口, 也不一定会回答他。

他全然只爱过一人, 眼中也只满载过一个人, 她从未得到过他半寸目光的停留。

澧兰陨灭化成兰花原形之时, 他仿若丢了魂,怀中捧着那株兰花,用灵力昼夜护着, 坐在‘拂云见善’院中,眸眼无神, 面色无光,呆茫数月未曾阖眼。

北霁帝君明明说她内丹碎裂, 灵智溃败, 已是回天乏术, 怎么又活生生出现在这?

初雪又朝殿门前的女子瞥去,曼妙绝丽、濯濯春月。

她自认容貌不输澧兰几分,他为何一心拴在这株野兰花的身上,不过是只精怪飞升成仙, 又怎能配得上他!

澧兰也是微眯双目默然端详她一番, 是位清丽可人的女子, 可她眉眼乍闪而过的冷色又是如何?揣测下, 也恍悟。这女子定是爱慕云善,对她有几分敌意也在情理之中。

“龙女?”见初雪盯着澧兰未动,沅止出声提醒。

语气的冷漠她岂会听不出,竟是连她的名字也不唤了……只得压下酸楚和满腹疑问,匆匆离开明宁殿。

待初雪离开,沅止这才转身,只见澧兰款步走来,眸中已无之前在莲花仙会的探究,可眼中的淡漠却是显而易见。

澧兰不解,明明是被狐帝带走,怎会来到了天刑殿?莫非是云善见她异样,强行带她来天刑殿治疗?她从来都摸不透他心思,分明无爱,却又好似对她关心得紧。

离他三步距离停住,澧兰欠身行礼:“谢过尊者。”

沅止朝她走近两步:“兰君身体可好些了?”

澧兰受不住他的迫近,下意识退了一步,目光定在他衣襟:“已无碍。”

见她退缩好似防备,之前她对尊者虽是恭恭敬敬,却无现下这般刻意保持距离。沅止不免生疑,大踏两步朝她试探。果真见她又猛后退几步,却未料脚跟触到阶梯,她身子不稳朝后跌去。

沅止迅速上前捞住她腰身往胸前一带,澧兰冷不防撞入他怀中。

她惊得要推开,却被他使劲一搂,鼻尖触到他胸膛,属于他的清新气味毫无预警窜入鼻内。时隔了几千年,每每夜间温存,萦绕在她周身的独特气味。

澧兰面色顿染桃晕,使了劲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箍得死死。她抬头瞪看他,面具之下是她忘记了模样的脸。

她绷着脸:“还望尊者自重!将我放开。”

沅止却未依言,将她两手反箍在她身后,倾身靠近她。

澧兰惊得别开脸,恼道:“尊者乃天刑殿殿主,更应当恪守天规谨遵金律,竟恣意轻薄女仙,就不怕我状告到天帝那吗。”

沅止却置若罔闻,凑在她耳边轻语:“天庭众仙皆说我薄凉寡情,天帝又会信我轻薄你?何况,我本就是顺势解救欲摔倒的兰君,哪来的轻薄?又有何证据?”

这面具甚是奇异,他的呼吸竟能渗透出来,温温热热缭在她耳廓,灼红了她耳垂。澧兰不禁羞恼,不过几千年,他竟变得会厚颜无耻地戏弄人,还镇定自若说瞎话!

澧兰受不住他洒在耳畔的灼热气息,烫得她心跳渐渐不稳。斗法术她肯定惨败,拼力气也抵不过他一根指头。

她寻思着怎么逃开……

澧兰两眼俏眨,倏尔侧转头,离他不过两寸距离。睇入他眼睛的位置,好似透过面具四目交接般,深情凝视。

她眼波一荡,丽眸漾起浟湙潋滟,眼尾蕴出春光水色,瞬间就妖娆了三分。

红唇微启:“因众仙都说尊者心情寡淡,我本想使得这欲擒故纵的戏码。却不想尊者竟这般直接,我还怎么矜持下去呢。”

她仰头凑上去,同他面具似贴非贴,音色娇软:“既然尊者对我也有情意,那可真是恰合我心呢。”

沅止垂眸淡睇她,不论是对沅止还是云善,她从未这般软言撒娇过。就算是合/欢情动时,她也只是娇声嘤咛。如此魅惑神色,眼眸承载万种风情,他哪曾见过。

尊者同她不过是几面缘的淡水之交,她作何要流露诱惑姿态!

沅止声色微凉:“你可是喜欢上我了?”

澧兰嘴角轻扬,笑出了如春媚态:“何止是喜欢呢?”

她神情缱绻:“爱入心脾,刻入骨血,思君如狂,念君如泣。” 一字一句是她掩埋心底的爱意,六千年前,离开断水崖后的那八年所汇聚的深情。

沅止并不知她认出了自己,握住她肩头将她提至眼前,盯着她:“你说谎。”

澧兰笑意仍挂嘴边,两手轻搭他肩头:“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喜说谎。尊者若不信?不妨亲自试试?”

说罢,她缓缓朝他面具靠近,双唇贴在面具上,凉凉的似他的唇。

穿透面具时,她闭上双眼,下一瞬,触碰到了那片柔软且一如既往的冰凉。却不由自主地瞬间煨热她的心,化成泪雾润在眼眶。

曾经无数次的痴恋缠绵清晰闪现脑中,却没有一次像此刻这般苦涩心碎。

可她终究是惦念着他,痴迷着他双唇和气息,仅仅贴合便溃败了意志。有那么一瞬,她就想这般重新投入他怀中,欺骗自己他心里有着她、爱着她。

澧兰渐渐陷入难以控制的心悸中,再无理智可言,主动落在他的唇瓣。

在沅止眼里,她此刻便是在吻别人,本该气恼,可当她双唇贴在唇边时,那熟悉的温软瞬间将恼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沅止将她收揽怀中,她的主动更是顷刻击败了他的强硬。

他张唇就将她红唇夺取,好似蜜蜂,汲取那兰香般的清新汁液。幽幽的兰花香气灌入唇间,顷刻间便灼热了呼吸。

正是情不自禁时,沅止忽吻到一片咸湿苦涩,他半掀眼眸,瞧见了她面颊的串串泪珠。

她果然在说谎!她此时此刻根本不是把他当做尊者,她认出他了!

沅止一把将她推开,陷入情绪的澧兰一时未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眼泪还未停歇。

“不是爱我入骨吗?怎么接吻还要哭哭啼啼的?”

冰冷话语直拉回她神思,澧兰思酌着该如何回应,却听他轻唤一声:“兰儿……”

澧兰双睫微颤,他看出自己知晓他身份了?趁他不备,她迅速幻出白绸将他双手捆住,奋身一推,逃离他怀中,纵跃三丈远,警惕盯着他。

沅止终是确定她认出了自己,不知她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可眼下情况已是无措,怎敢将面具摘下。

他双臂轻震,捆住双手的白绸眨眼消失,他抬步朝她走去。

澧兰惊慌,她怎敌得过云善,只要他不愿,方才她根本不可能捆得住他双手。

澧兰凝力幻出十段白绸,拧成尖刺状朝沅止射去,顿在他身前一寸距离,意为警告他莫再靠近。

沅止却淡然自若、不疾不徐朝她走去,每迈一步,白绸便垂落两尺。即便澧兰猛调灵力反抗,可白绸好似听他的话,只随他而动,渐渐软坠地面。

澧兰再无他法,心一横,手掌覆在丹田处,威胁道:“你若再靠近一步,我便将内丹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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