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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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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年前, 矮山坡上, 星辰漫天,淡云笼月。

许长羽撕心裂肺的喊声刺破夜空:“师父!不要!”

秦寿举剑刺向恐惧失色的澧兰, 一道金光乍然闪现,秦寿手中长剑崩断碎裂, 胸口猝然被碎片刺中, 踉跄退后, 喷出一口血。

澧兰还未从惊恐中缓过神, 身子瞬间被吸去后方。视线掠过被风扬起的月白色裳角,下一瞬,撞入温热厚实的胸膛,腰身被揽, 熟悉的清新气息登时窜入她鼻间。

澧兰茫然抬头,远岫青眉、含星墨眸, 是她念想了八年的模样。以为是梦,她用力掐了把腰侧,疼!再仔仔细细瞧清后,水雾漫过眼底,她掀唇欲唤,喉间却哽得发不出声。

云善将澧兰紧护在怀中, 闻得她一声抽泣, 低头一看, 清眸盈水, 坠落成珠。他心疼得紧, 本想安抚:别怕,我在。

可瞥见她嘴角残有一丝血迹,于他眼中夸大成怵目惊心的红。怒意极盛,冷目睨向那群人,质问:“谁伤了兰儿?”

众人莫不敢言,方才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手便轻而易举伤了掌门,修为高深莫测。而秦寿早已拔出胸口碎片止住血,退至弟子们所在处,警惕打量前方之人。

许长羽目光定在澧兰脸上,只见她靠在那人怀中哭泣,她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这般小鸟依人的模样。他目光移在那男子身上,随风轻摆的月白长裳于淡水月色下晕出朦胧清光,形姿如仙、丰神俊美,仙界有此非凡之人吗?

见无人开口,云善不再多问,伸出一手,掌心朝上,千丝万缕的金光从他掌中缓缓涌出,朝空中不断延伸。他欲召唤法象——怒目金刚。

“既然无人承认,就都去九幽地府报个道吧。”话语轻缓,却能让在场人都听清。

睥睨傲然的口吻令众人心惊。秦寿迅速解除许长羽的禁锢,大喊一声:“列阵!”弟子们听令,霎时列站方位,六剑悬空,剑拔弩张的备战态势。

澧兰看向前方阵法中的许长羽,她抓着云善手臂,抬头望向他。却见他不同平时的清冷,冷冽寒意似能溢出他眸底,如深冬刮霜般透过衣裳刺入她肌肤。

云善察觉她细微的颤抖,垂眸见她面有惶恐,掌中金光瞬停,金丝缕线在空中随风摆荡,好似飘着朵巨大的金丝海棠,在她眸中绽耀。

他问:“你很怕?”若她害怕,他不召唤就是。

澧兰倏想起离开断水崖前,那晚她问他是不是会取她内丹,他也是问她是不是很害怕,再听这话,心间仍旧刺痛。

她恳求道:“长羽救了我,是我的恩人,不要杀他好吗?”

纵使云善不会听从她的话,她也得试一试。因沙青同她说过云善虽超脱六界、不受天罚,但他是佛祖亲授弟子,若是妄动杀意沾染罪果,也得受罚还业障。何况她只是受了小伤,无需为此事让他平添业障,六条命许是惩戒不小。

可这话听在云善耳内,却是另外的意味。

他本因澧兰对许长羽并无男女心思,才允她在许长羽安置的小院一住八年。可见她好似眷恋般看着许长羽,不由生了醋意。

云善收回手掌,金光霎时消散,他轻抬她下巴,夺回她的视线:“你舍不得他?”

澧兰察觉他的恼怒,忙摇头解释:“没有舍不得,只是那时跌落断水崖,我全身是伤,他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重如山,况且他一向待我好,不是坏人。”她心思单纯,只有待她好的好人,和待她不好的坏人。

云善听她谈及跌落断水崖,想到那日回来时见到崖壁上触目揪心的血迹,心里是阵阵抽疼。

他的确感激许长羽救了她,只是见她担忧其他男子,难免吃味。今日能将澧兰接回去倒也多亏他们,而他实在害怕她再离去,她不愿的事,他依着就好,终归同那些人也不会有交集。

云善抱着澧兰转身离开时,对他们施了禁锢术,再将沙青赤魅幻出,传音吩咐:除了许长羽,其余每人各穿心骨。

即便不取他们性命,伤了澧兰,也该小惩。

多年后,他极度悔恨当初心软依了澧兰的话,就该当场将他们诛杀,也不至于后患无穷。

***

回到‘拂云见善’,云善抱着她直入卧房,将她放在床榻,再不压抑吻上她,在她惊呼声中,衣裳被他施法一扯,满地的月白碎片。

绸衾散乱、失了方寸,他第一次没有克制,因莫名的醋意和失而复得的激动,百般滋味缠在他心间,复杂难消,只想拥紧她来感受她确确实实回到了自己身边。

最是难耐时,沅止突然将她抱坐起,落冲之下的迅猛险些让她窒息。

澧兰十指深深陷入他发中,仰头溢出了哭声。

情/潮褪去,她坐靠在云善怀中哭泣未停。云善本以为她是因过于激烈而流泪不歇,忽而,她狠狠咬住他肩头,一边哭一边咬住不放。

云善这会儿才发现她的异常,由着她咬,顺着她背,问得小心:“气我方才太粗鲁?”

哪知她咬得更重,没多会儿,又不忍心地松了些力。最后许是腮帮子酸了,她松口抬起头,泪眼婆娑瞪看他,好不可怜。

她埋怨道:“这八年为何不来寻我?既然不在意又何必救我,突然惦记我的内丹才来寻我吗?”

云善顿觉莫名,反问:“我何时惦记你的内丹了?”

她便抽泣着将那日在房内偷听到他同北霁帝君和那女子的谈话给道了出来。

云善总算知道她为何突然离开断水崖,竟是因为自己随意一答。又不免懊悔,那晚怎就没问清楚也没发现她话语的异状。害她被阵法割伤,倘若那日没人救她……

思此,那日的恐惧复又萦回,心底发颤。他将她拥紧了些,抱着她躺下。问道:“你是因为怕被我取内丹才同我成为夫妻?”

澧兰一听,胡乱擦了把泪脸,严肃盯看他:“我怎会因为内丹才同你成为夫妻!你曾说取了内丹我就会失去心智,可我喜欢你,我是怕忘记你,也怕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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