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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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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兰望向正同天帝笑颜欢谈的长生帝君。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帝君, 却不由几分熟悉感, 尤其这双眼,还有那爽朗晴明的笑, 太熟悉……

六千年前的许长羽便有着这么一双令她印象深刻的眼。

银白长发和铿锵的音色同阜兆城的城主傅如忻倒也几分相像,不过天界鹤发童颜的神仙不在少数, 没甚稀奇。

澧兰静观片刻, 正要收回目光, 长生帝君视线恰好一转, 落在她这里,朝她颔首微笑。

尴尬……大剌剌打量帝君被发现了,实属失礼,澧兰歉意一笑后匆匆别开眼。

自从长生帝君突然出现, 沅止就无表面那般淡然自若。收敛心绪后的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澧兰,她显然对帝君有些好奇, 应当是从样貌看出些端倪。

庆幸她端量帝君只是因为好奇,否则若有苗头对,他定会不顾忌地将她带走。

“这么早就出关了?”北霁帝君疑惑低喃,转头看向沅止:“我喊步莨坐过来,你同澧兰坐一起?”

“无碍。”沅止语调平缓,辨不出情绪。

他猜测道:”他应当是不知如何听到了兰儿的消息才匆忙出关, 否则不会恰好出现在今日仙会。约莫只是来看看兰儿, 顺便确认而已。若有状况, 我会直接将兰儿带走。”

见他已有了考量, 北霁帝君不再多言, 有任何状况他再见机行事。

***

长生帝君出关乃喜事大事,众仙一一端杯敬酒,关切询问他伤势是否痊愈。

帝君耐心十足,回了酒又一一答话,谢过诸位仙家,面容和悦,语气温善。

仙家甚少有同长生帝君闲聊攀谈的机会,见其尤为平易近人,难免惊喜,话匣子顿开,聊得也欢畅了许多。

直到有一位仙家依着酒意问道:”听说帝君六千年前历劫是在仙界,既是历劫又怎会重创了魂魄呢?”

此疑问数千年来一直萦绕在众仙家脑中,百思不得其解。按理历劫之人身陨,神魂回归劫台重塑神体,历劫就算顺利完成。若遭重创,除非有人在其神魂归位时下手,且修为不低。

当初有几位同司命关系好的仙家欲打听,谁知司命对帝君重伤缘由三缄其口,只道: “此事也是大为出乎本君意料啊,但帝君此劫数难逃,乃他真正的劫。”

这话说了等同没说,大家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时日久了,真相石沉大海,便无人再在意。这会儿有人胆大问出来,自然勾回大家的好奇心,莫不双目精亮,双耳直竖,个个静待回答。

长生帝君却是不紧不慢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时,视线却不是看向提问的仙家,而是落在左前方的桌上,眸光忽而泄出柔色,唇角微扬。

众仙顺着他目光看去,但那方向的范围不够集中,也不知看向澧兰神君那桌,还是药神君那桌,亦或是福禄星君那桌。

唉?好似只有澧兰神君那桌是女的啊!总不会是在看魔界的小公主吧?毕竟六千年前她还未出世。莫非同澧兰神君有关?

又瞥了撇帝君这温柔眷恋般的神色…众仙心领神会地视线齐刷刷集中在澧兰身上。

正细致地与步莨讲解缝制香囊要点的澧兰,未留意此刻的状况,原来步莨打算缝个香囊送给北霁帝君当两人的订婚礼。

就在仙家们为大胆的推测而兴奋得好奇心沸扬时,长生帝君缓缓开了口:“本君六千年前的确是在仙界历劫,却因师门犯下滔天罪行而被屠门严惩,我重创魂魄却是因自己私心犯了大错而受到惩戒。”

六千年前、罪行、屠门。饶是澧兰再置身事外,这几个关键词还是断续入了耳。

拿着香囊的手指倏然捏紧,她抬头看向长生帝君,一双同长羽很像的眼,六千年前因师门犯错而被屠门,总归不会那么巧合吧!

就在她蹙眉思考时,一道轻柔和缓的叫唤清晰地从长生帝君口中道出:”兰儿……”

口吻合着无奈和几分苦涩,仿若这两字千百斤重,难言又难忍。

在场之人无不听了个清清楚楚,大为震惊,八卦陡然在各仙家口中、耳旁迅速传播。

澧兰双目一睁,心跳忽颤,这句叫唤……太熟悉!她不会听错,这是许长羽的声音!

惊谔之余,她目光却是急转至沅止,当初是他屠了祁蒙山,那他应该知道长生帝君是许长羽。

沅止对长羽有恨有怒,她能明显从他之前讲述的语气中来辨出。她一直困惑不解的是,沅止明知道无玡村的事同许长羽无关,为何还会对他有那么深的恨?

澧兰看不到他面具之下的神色,略慌地传音唤道:”阿止。”

本因长生帝君那句叫唤而在心底怒荡千层浪的沅止,又因澧兰这略显担忧的叫唤,瞬间潮落,再也没有什么比她的在意更令他安心。

“我无碍。”他柔声回道,停了一瞬,又切切安抚般叮嘱:“无论待会儿我说什么,你且安心,只管品茶尝果,好吗?”

澧兰揣度不出他的想法,仍应下,这种情况还是交给他处理比较稳妥,她无需过多忧虑。

下一瞬,在众仙瞠目震惊,阵阵抽气声中,沅止手掌拂面,无相面具顷刻消失,显露一张白皙俊脸。

长眉仿若远峦黛峰出烟波,半垂的眼睫犹如挂坠羽扇,微抿的双唇如沾露红樱。

他忽而抬眼,眸清如涧,映画如镜。

无不惊叹——好个俊美无双难遇难求的仙郎!

今日三位俊神仙同临仙会,仙女们眼睛都赏不过来了,个个捧着怦怦心跳,面色微红地左观右瞄。

天帝手指压了压眉头,身为天刑殿的殿主竟把无相面具给摘咯!这真的是……

罢了,他也没辙,没有天条规定天刑殿殿主必须戴无相面具,不过是几万年来传下的不成文规矩而已。

沅止抬眸扫向下方众仙家,仙家连握在手中的杯盏也没敢放下,瞬间安静。

这眸色,有些凉,凉透心底般令人生畏。

“鉴于诸位的各般疑问,我便做一个略微详尽的解答,还望诸仙家听过后记在心底,日后若不是有特别需要,莫再拿出来茶聊闲谈。”

十分客气的话语,十足威胁的口吻,众仙诚惶诚恐、噤言聆听。长生帝君也是握杯一顿,饶有兴致支额垂眼听着。

“长生帝君下界历劫的师门,乃我亲手屠门,他的伤也是我亲手重创。正如帝君所说……”

沅止侧身看向长生帝君,续道:“他历劫的师门犯了重罪,生挖我鬼族内丹,屠杀我鬼族。帝君虽未参与此事,但其明知自己师父有此企图,却并未事先通知我夫人,最终酿成大祸,而我夫人——也就是如今的澧兰神君,也因他私心的错误之举受了重伤。我怒意难填,将其斩杀,欲灭魂时才发现那人乃帝君的历劫之身”

话落,长生帝君笑意顿敛,抬眼迎看他视线,两人四目接了一瞬,无波的表面暗藏电闪雷鸣的斗势。

沅止淡然移开视线,扫看下方众仙:“澧兰神君同我夫妻六千多年,她因重伤而失了记忆,我也因屠门而受刑。我们夫妻相隔多年未曾见面,本尊护妻如宝,担心太过直接吓着她,遂以徒儿身份接近,最终重得挚爱,夫妻团聚。这便是前因后果,诸位还有其他疑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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