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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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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兰不过两百多年的修为, 如何斗得过秦寿, 更遑论祁蒙山一众十几人。

被团团围困的她早已遍体鳞伤,却傲着一口血在胸腔, 高声耻骂:“你们妄为修仙之人!行的都是禽兽不如之事!一群卑劣、凶残,泯灭良心的恶徒!”

梅辛本就看不惯她, 甚至厌恶至极, 上前一剑狠刺她大腿。若不是师父有言在先需留她一条命, 她早就将澧兰刺得千疮百孔。

澧兰歪扭踉跄, 几乎站不稳,将剑抵在地上硬撑。梅辛又刺入她后背,澧兰再扛不住,跪了下来。

扛住最后的意识, 瞋目怒扫每一个人,她咬牙字字铿锵:“我行的端做得正, 问心无愧!即便死了,我也死的坦荡!你们却手染无辜鲜血,业障漫天难消,十八地狱等着你们!”

说罢,澧兰仰天大笑,片刻后再难坚持, 晕了过去。梅辛气得就要补一剑杀了她, 被秦寿拦下。

秦寿留着她的命, 只因她是鬼仙的妻子。当初帮助他的仙子便说鬼仙对妻子宠爱如宝, 珍惜胜命, 倘若用她来威胁鬼仙,那颗六界独一的内丹岂不唾手可得。

要说秦寿为何敢屠杀鬼族取内丹?只因祁蒙山历来受师祖庇护,师祖是通晓仙尊,天界的神仙都不能轻易动祁蒙山,他想:鬼仙再强大又能强得过通晓仙尊吗?

秦寿原本打算在无玡村活捉澧兰,却被她逃了。如今倒是送上门来,秦寿甚觉此乃师祖护佑,定能帮他实现登天心愿。

真真是个贪惏无餍、不知纪极之人。

***

梅辛最后将重伤的澧兰扔去了关押许长羽的铁牢。

被许长羽救醒后的澧兰同他将话谈清道明,这才知晓有人假扮了许长羽。且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让她无意识写出无玡村的通道,又令她失了短暂的记忆。

反复忖度思酌,许长羽猜断假扮之人并不来自祈蒙山,因为此等类似于幻术的法术,祈蒙山历来未教授。只有女宗门派擅长使用幻术,难不成请了哪个女宗协助?以鬼族内丹做交易?

许长羽只将想法默在心里,毕竟无凭无据不好妄自下论断。但他笃定不疑的一件事便是:秦寿留下澧兰的命,应是以此威胁鬼仙,从而将鬼仙内丹收入囊中。秦寿早已生了心邪,贪婪难填,其罪念昭然若揭。

许长羽便想了个计策,也同澧兰坦言自己的想法。

澧兰本有些犹豫,可眼下走投无路,确实是无计可施。来时她凛然无畏,想替自己和死去的鬼族讨回公道。冷静过后,自己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伤不到那些人,却是送死,极为不甘心!

而她发现自己始终舍不得云善,想回到他身边,同他好好谈,不想带着悔恨死去,即便要死,也必须让自己清清白白,解开他的误会。

思虑再三,澧兰最终同意配合许长羽的计策。

***

三日后。

秦寿亲自到铁牢带澧兰出去,澧兰即刻以掌覆在丹田,威胁他必须将许长羽放了,否则就自毁毙命,他也捞不到任何好处。

秦寿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许长羽,原本神采飞扬的双目此刻毫不掩饰恨意。长羽该是恨他的吧?毕竟以其父母威胁他从澧兰口中套出鬼族的信息,还伤了他心爱的女人。

秦寿尖嘴扬起抹轻蔑笑意,如今鬼族内丹已夺,只差将鬼仙内丹夺来便是圆满,许长羽于他而言再无用处,能耐再大也掀不动什么风浪,构不成任何威胁。

秦寿便允了澧兰,将许长羽放了。

***

来到祁蒙山的云善,见到困于阵法中的澧兰,长发凌乱、目光呆滞,染血的裙裳被刺破碎成布。

他气息一稳再稳,双唇抿成冷峻的线,怒意卷积在沉寒的黑眸中,于空中垂扫众人。

秦寿嘴角的狞笑十足得意,威胁道:“这杀阵一旦开启,便如万千断水利剑,将她斩落成碎骨肉片。你如果安安分分,我便不会开启杀阵。”

云善始终未言,他轻阖双眼,稍刻睁开。原本黑眸顷刻焕金,一双金眸清霄彻辉,金光涤秽、眸明无尘。

睥睨之态宛若无情无爱的天神垂看下界,弹指拈花间便定众生生死。

正警惕备战的众人忽察觉身子陡然一重,似有无形威压从他金眸袭来,将他们脊骨压弯,直直跪在地上。

个个面色白得胜过刺目闪电,心脏抖得塞过狂风卷叶。

饶是秦寿,此刻也心慌忐忑,冷汗从额头扩散至背心。他未料到鬼仙竟如此强大!只凭一双诡异的金眸,就能让他们毫无抵抗之力,取性命不过吹灰间。

云善双掌一震,千丝万缕金线从掌心涌出,须臾金光暴涨。光芒收敛时,法象怒目金刚赫然立身其后,金身光耀、高壮十丈。

秦寿等人哪见过如此大的佛尊金身,尤其怒目金刚那凶神恶煞的神情、冲冠眦裂的面目,却才毛骨悚然、生畏胆颤。

云善冷目睥看众人顿首哀求的姿态,于他眼中皆是狰狞不堪的丑态。掀唇道出种种罪行:“贪该杀、害该杀、恶该杀、诳该杀。不知正、不知善、不积德、不悔悟、不业报,该杀!”

“迦侞。”他语调淡凉,却厉下斩杀的命令:“杀身、灭魂!不留生!”

短短几字,索命扼喉,绝杀殆尽。

怒目金刚端起金刚杵,两脚一踏,地动山摇,喝呔两声,如雷惊天。他缓缓朝众人踏去,每踏一步,众人心脏似震裂几分。

须臾,祁蒙山上回荡着哭喊颤抖的求饶声,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最终归为平静。

血腥遍野,却是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云善将澧兰从阵法中解救出来,正蹲在她身前欲详探她伤势,哪知她一掌将他手臂拍开,低头抖着双臂环抱自己。

云善手臂一顿,试着安抚道:“兰儿,没事了,我接你回家。”

澧兰抬眼看着他,惊恐的神色显露她的惧意。

云善错愕,方才那幕吓着她了?正要开口安抚她,却听她道:“你走吧,我不会同你回去。”

云善愣了愣,以为她在闹脾气,耐着性子劝道:“听话好吗?你身上有伤,需赶紧回去治疗。”

澧兰别开脸,声色淡漠道:“长羽已帮我治疗过,剩下的小伤日后自有他帮我治,无需你费心。你走吧。”

云善终是察觉她的异常,上前钳住她下巴迫使她视线转回。话音渐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话,若要我听懂,就说得透彻清楚些。”

澧兰迎着他目光,面不改色:“无玡村的事,你不信我,我同你之间已无情意可言。这几日我同长羽谈了许多,我也想了许多。或许他比你更适合我,而我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她面容很冷静,语调很平静,好似这些话早就想好千百回。

云善手指紧了又松,反复之后,只得放开她下巴,就怕克制不住力道捏痛她。

“呵!”他倏尔冷笑:“你不说我倒是忘了,祁蒙山还差他一个便团聚了。不如你带我去寻他?”

澧兰惊恐,连忙摇头,抓住他衣袖:“求你别杀他!这些日子长羽一直被关在铁牢,从未出过山门,无玡村真的不关他的事!”

澧兰眸中盈泪,哀求道:“求求你成全我们好吗?我……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往后岁月,我只想同他安然度过。”

这话就像把钢刀猝然插入云善心脏,穿破身躯碎裂他脊骨,痛得他呼吸都停了半刻才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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