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潜王府（1/2）

入夜重门静, 更别提百丈城墙外, 甚是鸦雀无声。

城门夜间紧闭，守城将士于站台上沉沉欲睡，就如此情形来看, 若要潜入城内丝毫不算什么难事。

隔着北陵城门不远之处, 司徒瑾与灵鹊心灵相通般一齐止步下马。

昏暗夜路, 前者侧目望向身旁的灵鹊，见小姑娘双眼炯炯有神，丝毫没有半分倦意，便开口问她道：“灵鹊，你不困吗？”

灵鹊显然亢奋过头, 兴高采烈答他：“大人定是要与我去干一票大事, 所以灵鹊前半夜特地寻了处树枝躺着, 睡过一觉了！”

“如此，”司徒瑾颔首了然, 又朝她道, “若并非什么大事呢？”

“那也不该有丝毫怨言, ”小姑娘先慷慨陈词了一句, 继而又像是焉了似的, 耸拉着肩，“……不完成好大人安排的事，怕是往后爷爷怪罪下来, 灵鹊再也不能像现在这般到处去游玩了。”

少女天性旷达, 对游历四方心驰神往。

单从灵鹊身上这点来看, 司徒瑾总觉着这小姑娘倒与伏昍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因这一想法，司徒瑾不免笑着问道：“听闻你小小年纪，武功上乘，可是自小便拜了师父，不知师从哪位高人前辈？”

灵鹊如实道：“回大人，灵鹊并未拜师，都是爷爷引进门，而后自己照着武功秘籍学的。”

“那你悟性很高，”司徒瑾颇感欣慰道，“我有一个师弟，应当与你聊得很来，来日若是有缘，你可向他请教请教，他定会乐意传授于你不少独门招式。”

关乎门宗玄的事，小姑娘也从爷爷那听来不少。

既然是探守大人的师弟，那想必只剩下门宗玄三榜了，灵鹊一下来了兴味，故作稍有些难以为情道：“探守大人，我还未离过漠北呢……”

她这小心思实在显而易见，司徒瑾又岂会看不透，他顺着对方的话问道：“可是孔老不让？”

灵鹊猛地点了几下头，可怜兮兮道：“大人可否替我与爷爷求个情，让我此趟随您回去，好瞧瞧京城繁华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求求您啦。”

司徒瑾心说她这请求并非不可，然日后之事暂且也说不好，他不好答应了人小姑娘却又最后食言，便笑道：“待漠北的事办妥后，不出意外，我会试着与孔老商量。”

“呜呜呜多谢大人！”小姑娘听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恨不得要上前抱住司徒瑾转个圈圈，然因自小受到孔越的训诲，她也生怕做了何逾越举动，赶紧改而正容亢色朝对方道，“大人只管吩咐今晚还需灵鹊做些什么，灵鹊必将奉命保证完成，绝无半句怨言！”

司徒瑾眼中满是凝笑，只低声与她道了句：“切勿心急，先随我去一趟北陵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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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敌台上，城门守卫背倚平砖砌筑的斑驳城墙，有一下没一下地垂头，又无力抬首，因扛不住倦意而闭眼打盹。

司徒瑾与灵鹊施展轻功，凭空跃起，双脚蹬墙壁数下，飘忽若神，而后两人轻而易举地越上那百丈城墙，于观台落脚无声。

当下，司徒瑾定神细看，见眼前守卫纷纷疲乏不堪，无人对他俩的不请自到有所察觉。待与灵鹊对视一眼，后者望向他点头示意，以是伴着“唰——”地一声齐身纵去，两人身子如箭离弦倏忽滑落远处地面。

现今北陵城内万籁俱寂。

两人行了几步路，不过半刻，灵鹊将司徒瑾引至北陵王府后院外，因觉着而今夜已深，入内怕是也探不出个所以然，她不免轻声朝司徒瑾问道：“大人，当下这北陵王府内的人怕是皆入了寝，您说咱们会不会空手而归呀？”

小姑娘快言快语，想到什么便当即一股脑吐露而尽。借着夜深两行灯笼，见她嘟起嘴的模样也甚是可爱，当下司徒瑾竟不免生出这般想法：若是能有个如此乖巧可人的小闺女，二哥教她习武，自己伴她读，归隐林下山间也不乏是件美事。

……然他自己也不过仅长灵鹊几岁，能有如此想法，这实在是奇想天开了些。

“大人？”灵鹊见他没反应，不免重复道了声。

她这一声，令司徒瑾回过神来：“先看看再说。”

灵鹊了然道：“好，我带大人前往王府后寝。”

于是他二人翻过院墙，趁夜混入郡王府邸。

最先是路过一片后花园，佳木茏葱，缠枝藤萝紫花。正逢一行巡逻侍卫幕僚迎面而来，曲径通幽，司徒瑾与灵鹊当即闻风而动，于枝繁叶茂的茂密树丛中侧身俯下，屏息以待，避过了这行侍卫的梭巡。

过了半晌，两人起身。

拍了拍身上尘土，灵鹊继而跨步带路，她的目光直视前方，边半捂住嘴朝司徒瑾小声道：“前边便是郡王与小郡王的后寝院，郡王住正院，小郡王则住东后院。”

听罢，司徒瑾惊讶道：“东后院？”

他心想，怎是东后院而不是东院。

灵鹊当他以为是自己将情报报错，不免解释道：“大人放心，这点子事灵鹊还不至于糊涂弄错。”

然司徒瑾自是不疑有她，只道：“按理说东后院再往后，便是厨厩及其余执事侍从的住所……”

“郡王府与亲王府莫非皆是这般讲究？”灵鹊左耳进右耳出，不过随口道了句，并未偏重他这话的弦外之音，只顾着疑惑又道，“那大人我们究竟先去何处探探？”

她这话刚出，司徒瑾不免顿步思忖了一下。

须臾，正院某间寝房的屋脊瓦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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