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共骑马（1/2）

战局危殆，双方将领无法从乱战中脱逃。然不乏有两批队伍在后追击, 夜返北陵途中, 慌乱的马蹄踏过黄沙地面，一众骠骑在身后紧追不放, 劲风逼人。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先前逃离鞑靼营地之际，因局势蹙迫, 场面慌乱。

司徒瑾仅仓促牵来了一匹马，他只顾着催促着王秉庸赶紧上马, 却不想那竟是匹不甚猛厉的骒马。

——倒也不是说这母畜不行，毕竟危急关头，狗还能跳墙呢。

只是王秉庸骑马技术太差, 指令不周，骒马也觉着惊慌, 以此他便占了下风, 眼看快要被后方的人追上。

恶风卷地，崎岖不平。

众马长鬃飞扬，马上之人身子轻微颠簸，嘈乱的马蹄声哒哒喧腾，响彻云霄，直使山河颤抖轰动，风声也似鬼哭狼嚎那般瘆人。

司徒瑾回头望, 见后方来势汹汹, 他不免低声咒骂一句, 当即朝身前驭马的单云端高声道：“二哥、停！”

单云端了然，听闻便心中清楚司徒瑾想要做什么。他猛地勒紧缰绳，同时双足夹紧马腹，那气势从容洒脱，令身下骏马方才跃起，前蹄腾空，发出再尖锐不过的一声长啸撕开沉沉的夜幕，被迫止下步来。

而后，两人纷纷下马。

“你们……”王秉庸满脸是汗，皱着眉侧目望向他们，欲言又止。

“我与二哥断后，”司徒瑾朝他冷声喊道，“你先走。”

听罢，王秉庸不过迟迟颔首，他仅留下一个‘保重’的眼神，而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北陵城内方向，驭马远去。

后方来人逐渐增进，不知不觉间，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那对面众人手中武器不拘一格，弯刀似月，箭挂长弓上，严肃神情上显露着迎战姿态。

见此情形，司徒瑾不自觉中嘴角勾笑，眼眸直瞪前方，浑身充血。

——这还是他首次与单云端两人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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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追击队伍解决掉再返还北陵，天色已然漆黑一团。

单云端将司徒瑾整个人圈在怀中，一手紧握缰绳，另一手绕过对方的细腰，当下两人身子紧靠，疲惫之际还能相互取暖。

适时距北陵城门也不甚辟远，可当下，除却渐缓的马蹄声响，万籁俱寂，顶上又是令司徒瑾如何都看不厌的粲焕繁星，实在令人直感舒畅。

杀了那么多人，司徒瑾这般时候竟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他长发泥泞，素衣染血，然单云端确实也好不上哪儿去，面容如趟过污水才成了这副样子。

“二哥怎不说话？”

听他那话，单云端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双眸黑如深潭，舒气道：“……头一回见着这样的司徒。”

迎敌其时，面对着密不透风的两批骠骑队伍，且皆势要取下他们性命。

情况危急之际，单云端要将手中长戈递给他，司徒瑾却是不接。而后迎敌拼杀，却见司徒瑾一下夺来敌人手中武器，那眼如铜铃，全身形如煞神般嗜血亢奋，对来者无一不狂躁发狠。

应着夜风，吹得人有些凉意。

司徒瑾当即问他：“二哥讨厌我那样？”

单云端急忙应他：“师兄怎会。”

语毕，他又柔声补充了句：“很喜欢，如何都喜欢。”

——怎样的司徒瑾他都喜欢。

不论是往日里温文儒雅的司徒，亦或是杀敌之际凶相毕露的司徒，他单云端的情意皆是要尽数深入骨髓之内。

得此答复，司徒瑾听后勾起个笑，侧身仰头靠在对方坚毅宽厚的胸膛上。

同时，单云端垂头望向他，见对方不仅直勾勾望着自己，还伸出手掌朝上示他。单云端也不免低笑了下，将左手伸去握住他的手掌，两人随即十指相扣。

许是马匹也倦了，无比识趣地怠懈抬步。

正应了时下二人的心情。

“二哥。”司徒瑾又轻声唤了句。

“嗯？”单云端蹭着他的耳廓，含糊应他。

这时夜深人静，清风明月，令司徒瑾坏心思又起。

他低声勾引单云端道：“想不想与我在这郊野来一次再进城内。”

单云端哭笑不得：“司徒究竟每日都在想些什么。”

司徒瑾不乐意了：“难道二哥不想吗？”

单云端如实道：“想。”

两人你侬我侬，全然不像是在逃亡途中的模样。

话虽是这般说，但司徒瑾心知，他俩当下只有谁比谁更馊臭，若他是二哥本人，估计也毫无风花雪月的兴致。

谁知单云端在他耳边呼气道：“下次与司徒试试。”

往日都是他在撩拨单云端，头一回被这般挑逗，司徒瑾顿时又羞又燥，却故作镇定道：“唔，还是京城郊外好，有山有水……”

单云端却道：“害羞了？”

司徒瑾心想，这你都能知道，嘴上却作无谓道：“有何好害羞的。”

单云端将他搂近，轻声道：“清早最后那次就害羞了。”

这话一出，司徒瑾难免忆起今早他撅着后体，被单云端后入的体位。仅是想起，他双颊已是涨红不已，自己也深深觉着难为情、羞耻，又莫名躁动。

单云端怎会放过他，再是道：“司徒一边跟师兄说‘不要’，一边又自己扭着腰。”

司徒瑾双眸迷迷糊糊的，靠在单云端身上，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我哪有。”

单云端笑着哄他道：“那若是不喜欢，往后都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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