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热馄饨(1/2)
“听说了吗, 鼎香楼出大事了!”
“……那酒楼开了二十年有余,向来满座酣歌、能出何事?”
“我知道!听闻民怨闹到了知县府衙, 说是鼎香楼竟用隔夜馊水做饭, 客人用过饭
后头昏脑涨、连连呕吐, 知县便命差役去将鼎香楼给封了!”
“……何时的事,我怎不知道?!”
“嘘,就在今日晌午,刚发生不久。”
时值午后,北陵城内百姓议论纷纷。
单云端与俞无寅从郊边的营地回来后,想随便寻些吃的填饱肚子,行于道上, 因百姓不住街谈巷议、争相咂舌, 对这城内酒楼的事迹两人想不听闻这事都难。
俞无寅倒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在他的视线之外,单云端脸色甚是凝重。
他道:“朱昱这性子不行, 实在难成大器。量他父王本人也不敢待亲兵统领如这般颐指气使, 他倒好, 将从鞑靼人那处吃的气全撒在统领头上。”
单云端有些心不在焉, 只轻描淡写应了声:“嗯。”
而后,两人也不讲究, 随处找了家铺子坐下,各要了份热混沌。
繁华街区, 川流不息的街道狭长悠远, 接连几辆马车粼粼而来, 而顶头上,商铺旗帜随风飘拂、飒飒作响,与身旁小贩的嘈杂叫卖声相映成趣,更是此次彼落。
“两位客官、混沌来咯——”
小二将两碗热腾腾的混沌呈上,他俩相继动起了筷子。
俞无寅又道:“北陵王府亲兵统共两万人、方才营中少说也逾五万。看来我们不在京城这些时日,朝中确实派有增兵来援。”
单云端道:“若这些增兵出自王契麾下,也是公道合理。”
他俩默契地对此意见一致,如此看来,朱昱在瓦剌信函一事上,对司徒瑾多少还是有了隐瞒。
然那一口一个‘王契’,倒是完全不将这骠骑将军放在眼里。毕竟,王契虽立功无数、战术过人,且在精忠朝廷上看来无受苛责,然他这人行事作风诡异得很,为人阴诈不说,在京期间甚至拉帮结派,单从这点上看,毫无武将作风。
“王契向来与我不和,扮作和亲队伍的侍卫潜入瓦剌地界后,对我什么也不欲多言,”俞无道,“……但,想必受命借兵北陵王府后,他再转赴瓦剌地界,如此也并非不无可能。”
单云端忽而道:“司徒也说了,王契带兵来的时机太巧了。”
门宗玄在榜四人,此趟因漠北动乱却派来了三个。
若有人预谋趁机将他师兄弟几人连根铲除,那便只剩下伏昍一人在京,加之孟嶂这么些年不过仅培育了他们四人——单云端与俞无寅皆心知肚明,奈何义父年事并未企及退隐之年,可若他们有何不测,门宗玄也接近于垮了一半。
俞无寅又道:“如今朱昱与丞相府关系匪浅,王契与颜相的却是曾有过节,我当王契与颜相冰释前嫌,那他才有可能与朱昱合作。”
两人谈不拢,单云端只淡淡道:“你若非要这般想也可以。”
俞无寅笑他:“与司徒待久了,怎这臭脸也不知改好来?”
听罢,单云端低头饮了口汤,不予回复,只觉着口中那汤的味道醇厚、回味无穷。
俞无寅侧目瞧他微微闭目,懒得作答,不免多嘴打趣了句:“我们司徒从小多乖啊,没谁见着是不喜欢的。我知你待他好,当是像我一样作为兄长那般,却没想到竟还动了别的歪心思。”
单云端将碗放下,眼眸中是飘忽不定的柔情。
与每次私下跟俞无寅提及司徒瑾那般,单云端始终是这样的神情:“我其实很怕,司徒不过是因我待他的好,才依赖我、误以为对我的感情也如我待他那般……”
俞无寅却好笑道:“怎会,司徒小时候很粘着你的,你全忘了?”
他这话说的,单云端完全毫无印象,司徒他……何时黏过自己了?
“分明是你自己待司徒冷淡不说,也不主动与他玩,”俞无寅道,“还有你这十年如一日的苦脸,伏昍小时候还问过我,你可是每日都在生气?”
单云端哭笑不得:“他自己做的事,换作何人是不生气的?”
因他这话,俞无寅揽上他的肩膀,充当和事佬身份道:“伏昍就那样,司徒都不与他计较,倒是因他捣蛋害得司徒吃苦受累的那般事,全让你记着了吧。”
经他这一提醒,更是令单云端头疼不已。
后者长吁口气,无甚表情道:“我也并非讨厌他,只是伏昍有些时候,实在太不懂事了。”
“行了,他年纪还小……”俞无寅笑道,又言归正传,“天色也不早了,想必朱昱在军营内不会待多长久,依我看,不如趁着这时候混进北陵王府内候着,夜里看看朱昱与郡王究竟是个如何情况。”
单云端看着眼前那碗只剩下汤的混沌,心中闪出个想法,对俞无寅道:“这馄炖不错。”
俞无寅嘲弄他:“莫非你还带走一份,回去先见一趟司徒再来与我会合。”
单云端气笑道:“你有何意见?”
“怎敢,只是不知司徒会不会也出来了,”俞无寅笑道,“你回去罢,我先去探个风声。”
单云端应他道:“好,晚点王府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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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鼎香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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