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换住处（1/2）
本该是四面楚歌之际, 外边火烧火燎，杂声四起，然屋内几人却正有条不紊地商量对策。
——当然, 是除却朱昱在外的众人。
俞无寅：“走？”
灵鹊道：“这就走啦？还没问他话呢。”
单云端：“司徒呢。”
司徒瑾：“一时半会, 怕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俞无寅苦恼道：“整了这一出, 都忘了究竟来这是何目的了……”
灵鹊连连摇头：“看来师父记性很差啊！您果然老态龙钟了！”
俞无寅：“？”
“……”朱昱心想, 你们究竟有事吗。
外边巡逻统领不知又说了句什么, 却被同时发出声的司徒瑾遮掩下去, 难以细闻其声。
“今日暂且放你一马, 我们不要你这条命，但有的是令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司徒瑾顿了顿，令朱昱心生疑惑，必然是猜不到司徒瑾想要接着说些什么。
他始终横眉怒目，双眼瞪得好大, 就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司徒瑾看, 且那嘴巴好似被封条封住般, 不声不吭，旁人与他说话就好比一拳打在沙包上，着实令人生闷。
然司徒瑾面上无甚变化，更确切言之, 埋藏在那平淡无奇的面容下，似乎还勾起了难以察觉的笑意, 只听司徒瑾淡淡道：“朱昱, 我吃过你一次亏, 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
“下次见面之时，定不会饶过你。”
司徒瑾这话刚落下，单云端与他交换眼神，各自心领神会。
随即，单云端使力揪起朱昱的里衣领子，将人一下拽到门前，后者踉蹡不已，随着势如破竹地一声巨响，房门被单云端一脚踹开，又以拔山扛鼎之势，朱昱便如同泥牛入海般飞了出去，那狠劲骇人，直令朱昱重重滚出了几丈远。
屋外顿时兵荒马乱，且滚落在地面的朱昱只觉后胸腹猛然一阵剧痛，半晌难以发出声音来。
那巡逻统领急忙上前，扶起朱昱，高声问道：“小郡王，您、有没有事！”
朱昱想骂人却丝毫没有气力，他恨不得给这统领一巴掌，心说：还不快将里边的人拿下！
然还未等巡逻统领先下令闯入，却见着一雄健彪悍、威风凛凛的男子由内走了出来，他从容不迫，对眼前情形全然熟视无睹，令北陵王府的巡逻兵顿然惊慌失措了起来。
“……”待人越是走近，那巡逻统领的脸色愈是精彩，他战抖着声音，好似很吃惊一般，“怎么会是大人您……？！”
因这话，朱昱这才忆起，早在他回府之前，单云端来过北陵王府，且与他父王有过交涉，想到这处，朱昱不免暗自咒骂一声，或许就不该将人引来。
那巡逻统领惊悚万分：“可军队传回的消息称，您在乱战后下落不明，极有可能离开北陵了。”
单云端不作答复，脸色深不可测，只道：“我来见郡王。”
“您若是要来，为何不走正门，”巡逻统领不解道，“方才又是什么状况……”
朱昱脸色铁青，骤然道：“别信他，这人分明是要来夺我命的。”
那巡逻统领更是摸不着头绪，问：“小郡王为何这么说？”
“我领兵要去救他，谁知他竟挑起我北陵王府与鞑靼可汗的纷争，才有了如今两败俱伤的局面！”朱昱抢先道。
单云端暗自皱眉，不解他反咬一口的举动到底是在作何打算。
巡逻统领左右为难，吞咽道：“……小郡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昱故作为难：“父王一病不起，我怕将门宗玄出了奸细这事拿去扰他，令他病情更重，便自作主张要上朝中，少让父王操心，却没想到单大人竟能找到这儿来，要了结我的命。”
屋内几人小声议论。
灵鹊道：“这小郡王到底在瞎说些什么？”
司徒瑾皱眉：“二哥他……”
俞无寅却安抚二人，道：“别担心，云端知道该怎么做。”
眼看着朱昱自导自演，声如洪钟，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之人，单云端内心嗤笑，表面却极其坦然道：“想必其中定有误会。”
巡逻统领作为知情人，也道：“属下也这般认为，小郡王可是误会了什么？追踪大人是郡王派去鞑靼大营的底细，不过是作为缓兵之计，这其中……”
“不，我原本也是这般认为，”朱昱摆头道，“可他却当着鬼力赤的面，说我带兵是为开战，意在要将大营中的鞑靼族人杀戮而尽！否则，我的人又怎会与鞑靼人交战！”
“——我分明是奉命假借缉拿你回北陵，实则是在救你，我不明白，凭单大人的聪明才智怎会不解我意？”
“完全不解这位大人究竟是何居心，除了挑拨离间，我一时想不到有何能说通的。”
屋内窥着外边情形的几人。
俞无寅有不祥的预感：“……朱昱可当着几万大兵的面，说了这样的话？”
当时他与灵鹊距得远，又知朱昱对司徒瑾动过手，想必这人绝非什么善茬，只是……莫非他让灵鹊放的那一箭放错了？
“朱昱确实说过要鬼力赤将二哥放了，交由他来处置……”司徒瑾蹙眉道，“没想到他竟能像这般自圆其说。”
灵鹊却道：“可谁知道他是当真要救人，还是要害人！若单师叔被鞑靼可汗交给他，一人也实在难抵几万人啊！”
司徒瑾一时语塞：“……大哥，怎么办？”
外边不过一众巡逻兵，以他四人要逃出生天也并非难事。只是若当下不将此事解释清楚，日后朱昱疯狗咬人，将这夸大虚妄之事外传，那他们逃遁的做法岂不是不打自招、百口莫辩了。
——可二哥又要如何解释？司徒瑾心想，保不齐朱昱早与部下串通一气，当下否认朱昱的说辞，届时更是有口难言！
司徒瑾少有的焦虑形于色，他焦急道：“本想着二哥去见郡王，我们也好开溜，莫不我也出去，将朱昱害我一事给抖出来？”
以致俞无寅哭笑不得道：“……司徒你别因外边的人是云端，便慌乱成了这个样子，依我看，云端他自有对策。”
果然，屋外的单云端始终面色不改。
单云端道：“谁在说谎，郡王自会有所定论，至于我来找你这事，何必装傻。”
听闻这话，朱昱笑出了声：“我装傻？你想要我的命，手已掐在我脖子上了，我看谁人轻信你的片面之词恐怕才是真傻！”
单云端丝毫不为所动，又道：“可是非要我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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