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局(四)(1/2)
周庭筠为何要费尽心思保存一只簪子?又为何要翻阅《药典》?永嘉公主看着似乎得了什么病症,《药典》这个线索会不会和公主有关?这簪子看着也颇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到底是哪里呢?
就在他出神之时,大理寺少卿裴揽月敲了敲他的门走了进来,“大人,沈隽醒了。”沈隽便是周庭筠遇刺那日跟随他的侍卫,当日周庭筠随身带了两名侍卫,其中一名叫陈玉的也已死了。
聂云归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很开心,收好锦盒,对裴揽月道,“走!提审沈隽。”
大理寺狱位于大理寺的最北段,需要通过层层的院落方可到达。两个狱掾守在门前,见到聂云归同裴揽月连忙行礼,“聂寺卿、裴少卿。”
聂云归点点头道,“我要提审沈隽,烦请二位引路。”
沈隽受了伤,聂云归二人到达的时候他正呆呆的坐在地上。大理寺将周隽关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沈隽护卫主人不利,圣上怪罪;另一方面他是整件事情最关键的证人,必须确保他的安全。狱掾将沈隽粗鲁地叫醒,带去了审讯的房间。
聂云归站在几案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裴揽月弯腰收拾几案上的笔墨。沈隽进门后等了许久才听聂云归开口道,“沈大人可好些了?本官今日来有几句话要向沈大人问个清楚,希望沈大人实话实说。协助朝廷抓住杀害驸马之人。”
沈隽向聂云归行了一礼,“聂寺卿放心,小人必定将所知之事全部告知。小人受五官中郎将恩惠才得以活到今日,只恨当日遇刺的不是自己。留着这一条命不过是为了揪出杀害中郎将之人而已。”
裴揽月坐下提笔道,“如此甚好,你且将那日驸马遇刺的过程详细说来。”
沈隽道,“那日中郎将带着我同陈玉自吴妙山的府邸归来,行至成安巷,一群黑衣人突然而至。他们蒙着面,看不出身份,但是从武功路数看,并不是我大胤的人,倒像是北国的身法。”
“沈大人为何作次判断,可有什么依据。”
沈隽想了一会,“正和十六年,小人同中郎将在西延抵御北国守将白季理,中郎将曾向小人仔细分析过白季理的武功路数。中郎将曾告诉小人,北国人武功多是大开大合,走的是极尽刚烈之态,这与北国的生存环境不无关系。而那几人虽然刻意改变了武功路数,打斗之时某些不经意的动作却仍旧可以察觉。”
北国人?他们为何要行刺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聂云归回头看向裴揽月,裴揽月点点头,“记下了。”
聂云归接着问,“你方才说驸马是从吴妙山府上出来的,那么他去吴妙山府上做甚,你可知晓?”
“这个中郎将倒是没有告诉我,吴先生擅长山水画,中郎将应当是去吴先生府上同先生品画罢了。”说完他想了想又道,“聂寺卿,小人有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应该说与您听。”
聂云归点头,“无妨,你说。”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道,“小人觉得中郎将当时是有机会活下来的。便是愚钝如我也察觉出那是北国派来的杀手,中郎将何等聪慧定然也是察觉出了的。当时有十名刺客,我方虽说只有三人,凭着中郎将的身手突围也不是不可能。我总觉得中郎将察觉出是北国来的刺客之后,仿佛就失去了抵御的念头,虽然仍旧在同对方缠斗,但是却变成了掩护我同陈玉。”
聂云归听他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放弃抵抗是因为当时毒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驸马当天除了吴妙山,还见过什么人。”
“中郎将当日一直在静园,直到傍晚时分才去的吴先生府上。要说见过什么特别之人倒是有一个,大约半月前,中郎将主动去公主府寻过永嘉殿下。”
裴揽月道,“半月前的事,此刻提起,是有何特殊之处吗?”
“中郎将自四年前便同永嘉殿下没了来往,更别说主动去寻永嘉殿下了。且那日从公主府回来中郎将便像变了个人一样,越来越沉默,有时候在书房一坐便是一天。”
不对周庭筠当日一定还见过别人,否则榻上那件换过的又没有及时处理的衣裳改怎么解释?
“你一整天都跟在驸马身边吗?”
“不是。下午的时候中郎将说他想吃望月楼的栗子糕差了我去买,当时便只有陈玉陪在他身边。”
这就可以说的通了,一定是那段时间驸马还见过什么人。只是陈玉和驸马皆已身亡,那时究竟见了谁,怕是还要费上一番功夫查一查。
想到这里聂云归突然问道,“驸马平日喜欢吃栗子糕?”今日清晨也有个人同他说,望月楼的栗子糕是京中一绝。
“中郎将无甚喜欢不喜欢,只是习惯了而已。从前中郎将同永嘉殿下在一起之时,仿佛殿下十分中意此物。中郎将每回归府皆要为殿下带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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