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1/2）

姜柔看了看脚上的布鞋，这是王大娘亲手一针一线做的新鞋，现在沾满泥泞，鞋底磨破，大拇指穿破了鞋尖，露了出来，她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坐在地上，脱下鞋子，倒了倒里面的土沙，翻开脚掌，许多的白色水泡长在上面。姜柔轻轻用手指碰了碰，眼泪一下从眼眶掉了出来。穿上鞋子，继续顺着道路向前走去。

“去，去，要饭到一边要去。”包子铺的老板一边掀开刚蒸好的包子，边驱赶现在旁边一口水看着的姜柔。姜柔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个时辰，只知道从黑夜到白天，在一天的开始，清晨时终于走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地方。小摊贩的叫卖声，店家的吆喝声，客人的讨价还价使清晨的集市热闹非凡。但这一切姜柔都没注意到，她的目光，紧紧地被刚出炉的包子吸引住了。“不要在这旁边围着了，给，去其他地方吧”包子店老板最终看不惯一个小乞丐，破破烂烂，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铺子，递过来一个馒头，打发姜柔离开。姜柔看看递给她馒头的老板，轻轻的双手接过，一只手指迟疑的戳了戳，然后迅速双手捧着往口中送去，靠近唇边的时候，停止住动作，现在那里，深深的给老板鞠了一躬，拜谢老板的赠饭之恩，然后迅速拿起馒头大口吃起来。

也不知包子铺老板是否看到姜柔的一番动作，只见老板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对身边的人叹道“莫欺少年穷啊！”

吃饱的姜柔看到许多和自己一样的小孩蹲靠在墙角，自己便也一起蹲在那里，瞧着来往匆匆的人们，感觉这一方墙角的天地才是自己的居所。“哎，你哪里来的，在这讨饭怎么不准备一个家伙呢”，蹲在姜柔旁边的小孩好奇的问她。“家伙什，是什么，要那个干什么？”

“当然是要饭用的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人奇怪的看着一脸无知的姜柔，眼睛扫过姜柔的破洞鞋子，脏兮兮的手，不知在想什么。“今天你就跟着我混吧，你教你怎么在这里行乞！”旁边那人说完，姜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说道“曾经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要我跟着他，他会护着我”，“哦，那说这话的人是谁，现在在哪儿？”“我哥哥，他不在了。”说完姜柔低下头，继续看墙角来往慌忙的蚂蚁。

“那个，那个小孩就是今天新来的”直觉有人看自己，转头望去，看到曾和自己说过话的男孩哈着腰和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话，边说边用眼神示意自己这边，中年人摸着嘴角的胡子点点头，男孩便讨好的看着中年人，中年人再次看了姜柔一眼，拿出几个铜板丢在男孩脚边。姜柔感觉这一切都很奇怪，直觉告诉她，要赶快跑，便没有停留，向远处跑去。“他跑了，快追！”中年人一见自己看中的人跑了，立马吩咐身后的人追过去。

姜柔跑的再快也是孩子，还是一个近来没有吃好睡好，异常疲累的小孩，如何比得过成年人的追赶，不久，就见对方大汉不紧不慢的一步步逼近，“跑啊，怎么跑不动了，妈的，害老子追了这么久！”说着一把拎起姜柔的衣领，走进小巷深处。

从后门进入一家处处插满鲜花，挂着红红灯笼的屋舍，绕了几处小径，在一扇门前，那个中年人带着姜柔停着门口，轻声唤道“红娘，人我带来了。”只听屋内传来一声甜如蜜的年轻女声，“进来吧”，中年人听后按照屋内红娘的吩咐，按着姜柔推开门进入。屋内昏暗，里面的气味和刚刚那个声音一样，芬香如蜜，姜柔只觉鼻子有些痒痒，想打喷嚏却又不敢。中年人掀开珠帘，和姜柔一起进入内厅，只见到处红纱摇曳，层层红纱帷幔后，可隐约看到一个女子侧着身体枕在一个半露胸口的男子腿上，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男子腰间垂挂的香囊。听到声响，微微抬起头看了眼来人又继续把玩手中的香囊。

“吴掌柜，你是觉得这份差使不如意的话，多的有人来接替你。何故几次三番来惹我的眼，是觉得妾好糊弄？”女子不在意的问道。“红娘，这我哪里敢呢，在这红河谁不知道您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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