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风（上）（1/2）

我无力反驳，也无法反驳。我此时在想等我回去一定要问问她，但这又难以启齿，她会直接告诉我吗？她会不会把我当成变态看，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偏见，会不会……

“那她的经期规律正常吗？”老爷爷的再次提问，把我拉回了现实。

“这个正常，每个月的农历十五，慢的话会推迟一两天，基本上持续时间是六天左右。”我将我所知道的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老爷爷没有再问我什么，手里拿着笔在本子上写了起来，由于我离得有些远，看不出来他在写什么。安静的气氛在店内扩散，我只能傻愣愣地站在这里。

他转身去拿药了。站在药柜前思索了很久，站上凳子拿了一盒药看了好一会又摇摇头放回了原地。老爷爷年纪真的很大，手脚也不方便，我觉得没有告诉他准确的病情好像给他添了麻烦。

他拿了盒药过来，指着其中一盒对我招了招手：“你的妹妹要是量多的话就吃这个，量少的话就不要吃了。”

他又指着另外一盒：“这个呢，量少的时候吃，多的话就不用吃了。按着说明书上的量就行，这两盒都是一天两次，早晨起床和晚上睡觉前。”

老爷爷将这两盒药装进纸袋里：“要是经期量正常的话，这两个不用吃的。你拿回来，我再把钱退给你。”

他那被皱纹爬满的手似枯老的树皮，“这一盒是用来止痛的。千万要记住不能多吃，你妹妹年纪小吃多了伤身体。”

最后一盒就是我要买的益母草颗粒。“以后经期疼痛如果减轻的话，尽量还是少吃药。让你妹妹平时多多注意，药品只是帮助，主要还是看人的生活注意。”

“你当哥哥的要帮她管住嘴。辛辣、生冷、油腻、甜度高的食物在那几天都不要吃。”

“那几天情绪暴躁古怪也很正常，你要多多包容，最好不要同她争执。”

我接过老爷爷递过来的纸袋，静静地站在柜台前看他打算盘结账。付过钱够，我推门离开了，药店的灯没多久也暗了下去。

在回家的途中，回想他说的话，我突然觉得叫他老先生应该更为合适。

回到家将颗粒倒进杯中冲水，急忙带着东西跑到她宿舍楼下，再给她发消息询问病情让她下来。

我搀扶着她的胳膊，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看见我拿的东西很意外，“你这是什么？”

“在药店买的可以缓解痛经的药。我给你泡好了，快点喝吧。”我耸了耸肩，把杯子给了她。

她接过杯子握在手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在盯着我看。

“喝呀，肚子不是还在痛吗？”我帮她拧开杯盖，将水到了出来。

刚烧开的热水很烫，再帮她吹凉了些，送到她面前：“还要我喂你喝吗？”

“不…不用了。”不时都不敢看我，现在眼睛却一直盯在我身上，未曾移开半分。难道是怕我放别的东西不成？

水温还是有些高的，我怕喂她的时候不小心会烫到，还是让她自己喝吧。

“有点苦……”她皱了皱眉，将杯盖还给了我。

“苦吗？”我有点好奇这是什么味道，就端起杯子喝了一点。

“哎——你别喝！”她想要制止我的行为，但为时已晚。

“怎么了吗？”我放下杯子，擦了沾染在唇边的水：“味道有点怪，喝起来像板蓝根。”

她鼓着嘴，嘟嘟囔囔地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喝这种东西。”

“没事的，我又没有喝太多。”我摆了摆手，把杯子盖上。

“回去以后记得喝完。”我把杯子连同买的药都给她，并且把老先生告诉我的话都转告给了她。

“你要把这个喝完，拉勾勾。”我一本正经地把小手指伸到她面前。

终于又在她脸上看到笑容了，这是才她生理期的时候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她伸出小指头和我的小指头勾到一起，弯曲的三根指头紧紧相依，最后大拇指再摁在一起。

时间不早了，她需要多注意。看着她走进宿舍的大门，我也回家了。

“肚子还疼吗？有没有减轻呢？”

“有这么好的男朋友，朕感觉可幸福了，就算疼心里也是暖的啊。你最好了，真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但我感觉我什么也做不了。把你送回宿舍的不是我，帮你请假的也不是我，现在在你身边安慰的人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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