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琴声(1/2)
杳杳感觉有点不对劲, 趁着萧璟发愣的机会,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定睛一看。
这不看还好, 一看之下,杳杳眼睛都要瞎了,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一样, 连连往后退出了好几步差点跌倒下去,只因为, 她这一眼, 不小心把萧璟彻头彻尾一览无遗。
虽然说这身材是天工一般无懈可击,每一寸筋骨肌肉都恰到好处, 可是, 萧璟他……什么时候褥裤不见了, 浑身上下都是一丝未挂, 而且刚刚杳杳摸到的刀把根本就不是刀把, 而是更可怕吓人恐怖的东西。
突然杳杳似乎想起什么,像是晴空霹雳一般呆住, 等等,她刚刚竟然摸了那个吓死人不偿命的东西……一想到这里, 杳杳是羞得无地自容,霎时脸上沸腾得冒出了烟, 连忙闭上眼, 背过身去。
她为什么要摸, 为什么要手贱, 想剁手,还想自戳双目……好像就是她刚才差点摔倒,双手乱抓,才抓到了萧璟的裤子,把裤子给撕烂了竟然还全然不知。
看杳杳那反应这般激烈,萧璟似乎也有些窘迫不堪,用手捂了捂,可是根本捂不住,只能背过身去,迈步进了浴池里头,激起层层浪花,借着水和花瓣遮住一些。
当时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萧璟紧皱眉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可杳杳已经被吓得脸色红到发紫,捂着眼睛,埋头就跑,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去,就这么走了。
萧璟没有拦她,只是凝眉,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暗想……杳杳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对他的厉害之处不满意?
杳杳埋头一路逃跑,径直跑回了房间,等等,她要先洗手,赶紧把手洗一百遍,没事乱摸什么啊!
叫瑶草拿来水,杳杳洗了手,还觉得不堪回首,红着脸,一头栽进了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躲在里头。
萧璟没穿衣服的模样在杳杳脑中挥之不去,特别是……那个男子的私物怎么比春宫图上难看多了,而且还那么老大一个,所以那个才是藏在萧璟身上的真正怪物……然后杳杳拿出自己手腕看了看,愈发无法直视,重点那摸上去的感觉久久无法忘却,好想剁手。
还好他们没洞房,不然杳杳觉得现在她肯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噩梦一样的经历,杳杳表示以后再也不想看见那个真怪物!为了保命,也不做那个夫妻之事,大不了不生孩子!
此后,连续好几日杳杳一见萧璟,就想起浴池边的场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躲得要多远有多远,也不去书房玩鸟了。
萧璟就有点无语了,有必要吓成这样?一看见他就脸色这么难看……还是红着脸好看。
不过还好萧璟也有点自知之明,杳杳躲着他,他也没空找杳杳,就这么各自避让,未免尴尬,缓解缓解着过了好几日时间。
杳杳一切照旧,平时打发时间,除了跳舞,正在跟着江嬷嬷学汉人刺绣,累了就出去赏赏花,散散心。
不过这日,杳杳在花园里散心的时候,走着走着,远远又看见了萧逸那个家伙,顿时觉得浑身不爽舒服,满目厌恶。
话说,这萧逸怎么阴魂不散的啊?杳杳多少次出门,他总是不远不近的出现在附近,假装恰好经过的模样,也不上来说话,可是那眼神就能让杳杳浑身不适。
杳杳都头疼了:“那个萧逸怎么还没走?”
瑶草答道:“殿下不是说要过了八月十五,还有几天,公主再忍一忍。”
看见远处的萧逸,杳杳实在没有心情再闲逛,扭头转身就准备回房休息。
可才刚走出两步,从远处庭院中传来一阵悠扬婉转,悦耳动听的琴声,一瞬间就吸引了杳杳的注意,让她不自觉的驻足停留,侧耳倾听,听着听着竟然热泪盈眶了。
这首曲子是黎国曲风,却是用大魏的瑶琴弹奏出来的,杳杳年幼之时,曾经听曦哥哥弹奏过一模一样的曲子。
只是一个旋律,足以勾起杳杳心下悲痛,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当即寻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就想知道,是谁在弹琴。
随着琴音越来越靠近,杳杳穿过两条花道,来到花园深处静谧的风亭,远远看去,就见对面百花簇拥的亭子里,谦谦如玉的白面公子正伏案,他温润宜人得好似一阵清风,弹着袖下的瑶琴专心致志的模样,那场景简直绝美如画。
就见他十指熟练,琴音从他的指尖飞出,时而轻快如鸟鸣,时而激昂如浪涛,勾人心弦,叫人不忍打断。
弹琴的人,竟然就是离玉,好像在预料之中,杳杳看着离玉那张与曦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黎国王宫里,当初就是这样看着曦哥哥弹琴为她伴奏,她在旁边唱歌或跳舞,一瞬间,沧海桑田,恍如隔世。
一曲琴毕,余音袅袅。
杳杳呆愣愣的,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风亭之外,站盛开得灿烂的各色鲜花旁,一眼看去比花更为娇美。
对面离玉弹完了琴,无意间一抬头,才看见杳杳站在风亭之外,只是一眼不敢多看。
他连忙起身出来,深鞠躬,行了个大礼,埋着头,只用蛮语道一句:“离某见过王妃娘娘。”
杳杳回过神才想起来,他不是曦哥哥而是离玉,顿时又有些失落,只问:“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
离玉依旧没有抬头,只恭敬回答:“回娘娘,黎国名曲,想来多数南黎人都会弹。”
杳杳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不止是曦哥哥一个人会。
仔细打量了离玉两眼,杳杳勾唇笑了笑,问道:“前些日,我见过你,你还帮我打发了无赖,你可还记得?“
离玉道:“娘娘姿容独一无二,离某不敢忘,当时不知娘娘身份,无礼之处还望见谅。”
杳杳又道:“那日还要多亏你出手相助,我才能化险为夷,还在愁如何答谢你,没想到你也在王府,正好可以答谢一番。你说,想要什么赏赐?”
离玉忙道:“小人不敢要赏赐,能帮得上娘娘,已是荣幸之至。”
杳杳看着他,目光中又流露出一丝狐疑,他……连声音也和曦哥哥越听越像,那般温柔似水,直透入杳杳的耳朵,传进了她的心头。
杳杳一直觉得,这世上只有曦哥哥的声音最好听,这般温柔,就像春日的暖阳一般,能将冰封千里都融化掉,也能让她听了觉得耳朵里痒痒的。
不过杳杳还是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只是像而已,曦哥哥早就死了。
杳杳勾唇一笑,最后道一句:“稍后我会让人将赏赐送过去。”可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来问,“对了,不知你住在何处?”
离玉恭敬回答:“离某就暂住在西苑。”
最后杳杳点点头,就这么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心下想着已故的曦哥哥,还觉得黯然伤神。
原地,不知多久离玉才抬起头来,看着杳杳的身影早已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久久没能回神过来。
她长大了,变得好美。
难怪说,黎国来的公主在汴京城引起一阵骚动,如今两个月过去了才渐渐平息下来,离玉现在算是明白了,她还真的是长成倾城之姿,风华绝代。
记得几年前他最后一次见杳杳,杳杳还只是个十二岁少女,虽说也是个美人胚子,可又瘦又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而且那时一马平川的,哪里想象得到,如今她会出落得这般妖娆妩媚,身形有致,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
原先离玉以为那引起骚动人们口中的妖女,嫁给临王的黎国公主,会是杳杳那个堂姐,直到那日街道上遇上她。
这么一想,离玉心下沉淀下来,眸中闪过一丝哀愁……这么说,嫁给临王的人是她,杳杳是有夫之妇了。
真是天意弄人,他们会这样重逢。
在原地沉思了许久,送走了杳杳,离玉才缓缓回过身,进入凉亭,准备去收拾他的瑶琴。
此刻,却听背后有个声音,阴阳怪气道:“公子这琴弹得不错嘛,竟然能博得临王妃赏识,特地追过来看你?”
离玉缓慢的回身一瞧,是个深色云纹锦袍年轻俊朗的男子,正朝着风亭走了过来,一副来者不善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人,跟踪杳杳?
离玉没有说话,那萧逸已经缓步上前,迈步进了风亭里头,看一看离玉,又看看桌案上的瑶琴,伸手在琴弦上轻轻拨了一下,笑道:“你还挺有法子,用这种方法吸引临王妃的注意?快,给本公子弹一曲,本公子必有重赏。”
眉头一皱,离玉抱起桌上的古琴,转身就要走,只淡淡留下一句:“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听离某的琴。”
可是离玉刚出了风亭,就被那萧逸的几名随从给气势汹汹的拦截下来:“好大的架势,敢对肃王三公子出言不逊?”
离玉转而皮笑肉不笑,倒是语气客气了几分,回身行了个礼,温润道:“原来是肃王三公子,离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萧逸昂首挺胸,愈发得意:“知道本公子身份,还不快给本公子弹上一曲?”
离玉却是唇角一勾,依旧温润含笑,还有些恭维的模样,道:“三公子请见谅,离某不好对牛弹琴。”
旁边的随从一听,顿时就恼了:“大胆,你敢骂我家三公子是牛,可是活腻了?”
离玉扫了一眼众人,淡定从容,道:“离某不是针对谁,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