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的第一个人（1/2）

师傅的好友家眷也来喝了师姐的喜宴。不过因为这里房间不够让她们留下，吃了喜宴她们就离开了。我看着她们拎着喜糖谈天说地地离开了。

师傅带着他的好友从大厅喝到小亭子。他们大叫大喊，还唱歌，老醉汉的模样。我站在平日练功的地方看着他们。他们都是师傅出去闯堂的时候结交的好友。我都听师傅讲过。

夜晚的风很凉爽。小亭子亮着红色的灯笼。我又一招招的练武。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为了缓解我内心烦躁吧。以前我老是睡觉的，现在我越来越睡不着了。

等我练完回去，发现师傅跟好友们就胡乱躺在亭子里面。灯笼里面的蜡烛应该是烧完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发现呼了一口气都冒出了烟。有一日早晨我起来看着外面以为还是卯时，却被师姐敲门叫我，问怎么辰时了还不起。

我出房间一看，才发现天还是黑乌乌的，地上确实白茫茫，好像是天上的云跑了下来。

“今年居然下雪了。”师姐说。

我披上厚披风，走出去，踩在雪上咯吱响，松软的半只脚都在雪里面了。雪下的薄，很快就化了。我站在外面看，冻得鼻子通红。一瞬间，那些云朵又回天上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还是跟往常一样练武。师傅居然哪也不去，就这样看着我。等我收了最后一招，他突然把一佩剑给我。

他跑出去，从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在我面前舞起了招式。他舞的又快，又好看。我眼睛一眨不眨，只为了把他的动作都记住。

但是我记不住，师傅叫我舞。我却连开头都不知道怎么出。师傅说再给我舞一次。这一次还是那样快，那样好看，只是好像跟上一次不一样。

我说：“我还是记不住。”

师傅那大眼睛水汪汪，笑着看着我，说：“记不住就对了。”说完他就走了。留我在这里受寒风。

练武的日子过的很快了。转眼就过了好几个月。天气还是一样冷，但是太阳好像愿意出来走动的日子越来越多了。

大厅、房间又挂上了红灯笼。师傅跟我说新年来了。原来我待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年了。我有时候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有时候又觉得时间过的很慢。但是它终究还是老样子的走着，在我以为还是一样的日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不一样。

除夕夜。师姐亲自下厨。按照平时我是不吃的。但是师兄劝我，叫我尝尝师姐手艺。我尝了之后觉得特别好吃。不过因为我没有吃过其他的菜品，所以比较不出来师姐的手艺到底是真好还是不好。

吃完了年夜饭。师傅突然跟我说，叫我下山看看。

“我又不知道下山的路。”

“我带你。”师傅说完，还是喝酒，等到他把酒喝完了，才起身。

“你的小情人是不是叫江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师傅也没有再重复一遍，我看着微弱月光下的师傅脸，他好像没有什么表情，我答了声是。

师傅还是没有说话，好像刚才的问话不是他提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江离的名字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年多，师傅才问我这个问题。

我好似看到了亮光，转头看师傅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人影了。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苍凉感，觉得师傅今晚就是让我离开。可是我一个人能够去哪里？

师傅好像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还要多。他经常找我去喝酒，讲他的事情，从来不过问我一句。但是他好像就是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我是一株杜若，可是我为什么会生长在那里，然后又为何会修炼成人形，这些我一概都不知道。我第一次清醒看见的人是江离，那时我认为江离就是我的依靠，可是他老是离我而去。

我走在巷子口。周围的房子都亮着灯。我今晚应该去哪里落脚呢？我只好乱走，盼望能够碰到好彩头。

谁知道我还真的有好彩头。我看见一间寺庙。寺庙很小，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我看了很久也瞧不出什么，可能让江离看，他应该会知道是什么罢。现在陪着我的只有师傅给我的剑了。我环抱着剑，躺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

我突然惊醒，瞧见了一个人正拿着我的剑。我动手很快，一只手拿回了我的剑，一只手抓住了他。他的动作又照样迅速，我没抓住他。他走前还对我做了鬼脸，然后像一条泥鳅一样不见了。

我想去找江离，但是我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去。我记得分别的时候，江离是要寻断臂神人的，不知道他寻到了没有。但是我又不知道断臂神人在什么地方。我想起了之前在茶楼见的那个男人。

在哪可以找到他呢？我见到一间茶楼，都要坐进去喝杯茶。小二问我要点什么菜，我都说不要。我只要找到之前去的那间茶楼。

我喝了很多茶，茶有好有坏，喝到清新可口的茶，我自然要多喝几杯，只是很多茶都很难喝，难喝到我要吐，还不如我第一次喝的那碗茶。我喝了这么多茶，都找不到原来的那间茶楼。我也知道就算找到原来那间茶楼，那个男人也不一定会在那里。

我出了茶楼，发现有人跟着我。我走几步停几步。跟我的人就在我不远处，我停他也停。终于他坚持不住，出来见我。

是醒来时见到的泥鳅小孩儿。

“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茶？”他问。

“我要找一个人。”

“你要找谁？我帮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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