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昆图沉默接过，默祷，然后把羽毛轻飘飘的掸到了地下，从头到尾，坦坦荡荡不曾回避苏克的目光，苏克说：“你当铭记此刻。”</p>

他说：“既然是你的伴侣，那我就把他拨到你的帐篷，你们的生命连结，荣辱与共。”</p>

又一片羽毛落地，他举起右手，对等在帐篷里的雌虫说：“他是昆图的伴侣，不再是可交易的奴隶。”</p>

“结束了。”</p>

昆图对你说，然后问你：“你想走出去，还是我抱着你。”</p>

你抖得说不出话，每个词都破碎成不同的音节，你用另一只手扶着他，站起来：“走出去。”</p>

你踏出了第一步，你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昆图半托着你：“我很抱歉。”</p>

“不。”你说。</p>

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他。</p>

昆图把你带到了他的帐篷，尤里想要跟着，被红头发的雄虫拽走了。</p>

你坐在帐篷里处理伤口，最初是一针恢复剂，联盟量产的军事用品，它最常见的作用是修复体力，缓解疼痛，减少出血量。</p>

昆图为你执行的注射，他让你含着奇怪的草药，浓郁的气味遮蔽了感官，你几乎不太能够感到痛，或者说你的头脑依然清醒，但与身体失去了联系。</p>

“有感觉吗？”</p>

他碰了碰你的手臂，你摇头，他从一只小盒子里取出淡蓝色的恢复剂，撩起袖口，针尖陷入你的皮肤。</p>

注射结束后，昆图整理好你的衣袖，问你想不想吃点东西，你摇头，他于是坐在旁边，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他的表情里也读不出什么讯息。</p>

你问出疑惑：“为什么要帮我？”</p>

“你很聪明。”他回答后笑了笑，保持着蹲在你面前的姿势：“但聪明人也很麻烦，他们不会相信平白无故的虫会伸出援手，好在你是雄虫，那我的理由自然无可辩驳，天性让我恭谨，爱慕使我顺从。”</p>

你嗤笑一声，你不大会做这个表情，大部分时候滑稽的言论只会让你面色冷漠，而非嘲讽。</p>

医药箱咔嗒的打开，很快又咔嗒的合上，他包扎好伤口，铺好床铺，希望你睡一觉，也许是草药的作用，你在等待的过程中疲惫得管理不好表情，并且昏昏欲睡。</p>

“我不会伤害你。”</p>

昆图安慰你，这句估通常和“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连在一起，它和陌生人之间的问候与离别相同，都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社交习俗和道德规则，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p>

既不能当做保证，也不可视为承诺。</p>

昆图转身熄灭了灯火，黑暗像细密的网，层层叠叠的笼罩过来，他的样子在你的眼睛里模糊成简单的轮廓，如同噩梦的虚影。</p>

你突然问昆图：“你能送我回联盟吗？”</p>

他脱衣服的动作一顿，黑暗里你睁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雌虫在暗处也不会视物不清，你知道他能看到你脸上几乎可以称为希望的表情。</p>

“不。”</p>

他的声音非常短促，但的确是拒绝：“我很抱歉。”</p>

你失望的收回目光，却感到他在靠近你，你躺在铺好的被褥上，他半跪在你面前，似乎裸着上身。</p>

“你有过契约者吗？”</p>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你产生了一点恐慌，你用手肘支撑自己往后退了一点：“你要做什么。”</p>

“回答我。”他的声音里有命令的成分。</p>

“有。”你攥着被子，些微失措，实在是不能应付一波又一波的意外。</p>

他俯下身，把你困在两臂间：“你和他做过吗？”</p>

你用右手挡在他和你之间，手上温热光滑的触感提醒你昆图的确裸着上身。</p>

“你说过不会伤害我。”</p>

他笑了一声：“你能用一根手指换你的命，却不愿意用□□换来安定吗？”</p>

你大惊失色，他捂住你的嘴巴，止住你将脱口而出的拒绝。</p>

“我不用知道你的真名。”他说：“也用不到你的小勾勾，只是应付苏克的短暂标记而已，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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