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游(1/2)
“不是吧?你有这么严重的拍照恐惧症吗?”裴娇慧无奈抬手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汗,随即转过头,“喂,你们那边决定好慕洛跟谁拍了没?”
“慕洛,你想跟谁拍?”我问旁边似乎心不在焉的慕洛。
“没想好。”他回过神,微微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麻烦羽沫帮我选一个吧。”
“啊?那好吧。”我环顾四周,从左侧一个一个看过去,裴娇慧、韩丝幻、韩淼、秦哲……“嗯,尹鹏鑫,就你了。”突然想使个坏。
“我?”尹鹏鑫挑眉,看看我,又看看慕洛。
“对,你没听错。快一点,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万一赶不上大部队就不好了。”韩丝幻招招手示意他们动作快一点。
在相机镜头下,我惊讶地察觉到慕洛虽然依旧面带完美微笑,可却双手紧握,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看来慕洛的“拍照恐惧症”远甚于我。
叫“拍照恐惧症”其实也不太准确,拍照、监控、摄影以及一切能记录身份的活动都会引起试图远远避开的心理反应,只不过程度有大有小罢了。
“同学们不要拍了,我们继续出发吧!”随着老师一声令下,我们收好各类手机相机又开始前进。
韩丝幻悄悄地靠近了我,在我耳旁轻声道,“那个,当时你和莫凌雪‘谈判’的时候我就在一边,之后我觉得她可能会伤害你就私自告诉了秦哲,我很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你别怪我……”
我打量着她的神情,却没有发现丝毫不对,随即朝她微微一笑,“没关系,你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怎么会怪你?”
渐渐的,我发现树林稍稍比之前密了点。只是这点实在很难看出来,不过从树林缝隙中照下来的光斑变为光点就可以观察到。光点凌乱地散落在乱石地上,为这里增添了几分幽暗的气息。
这时,体力稍微差一点的人已经感到累了,他们渐渐被落在后面。而我和裴娇慧正是处于这么一个位置。虽然以我的体力还不至于这么快就累了,但为了适应慧慧的步伐,还是稍稍调低了走路节奏。
“哎呀!”旁边惊叫的裴娇慧突然一个趔趄。
“小心!”我心头一跳,连忙跑过去扶住即将摔倒的她,“你没事吧?”
她紧皱眉头,话都说不出来,仿佛忍受着剧烈的痛苦。我担忧地看着她很快红肿突出来一块的脚踝,看起来崴得很严重,可是没有医学常识的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伤势。
我皱起了眉,望望渐行渐远的人群,“还能走么?”这里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我……试试……哎呀!”她艰难地说着就想站起身,可脚踝处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再次朝地上摔去。
我眼疾手快地让她倒在我身上,才发现她冷汗都已经布满全身,连衣服都快湿透,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别逞强了,不是还有我么?我背你吧。”我叹息般地说着,并背对着她蹲下身。
“可,可你会累坏的……我自己能走。”她小声地拒绝。
“别顾及那么多,快上来,要再不快点我们就赶不上他们了。”我斩钉截铁地说。
她不情不愿地趴到了我背上。我一个用力,稍有些摇晃地站起来。
她在我背上闷闷地说,“谢谢……”这一声道谢似乎蕴含着什么复杂的感情。
“笨蛋,谢什么谢,我们是朋友啊。你给我省着点力气抓紧了。”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崎岖未开辟的森林中,笑骂道。腿却渐渐开始酸软无力,我咬咬牙,继续向前走着,只是在实在太累的时候才稍微停一会。
不知这走走停停持续了多久,透过树林落下来的阳光开始越来越由金黄变为暖红,也稍稍昏暗了些。而稀疏的森林渐渐开阔,终于露出一片平坦的草坪。
我提着那一口气一松,差点直接倒在地上,好歹想起来背上还有一个伤患这才死死撑住沉重疲惫的身子。可怜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我连喊人力气都没了。
幸好其中一个正在巡逻的安保人员看到了我们,马上过来询问情况。
“这小姑娘怎么了?崴脚了还是被蛇虫咬了?”穿着安保制服的大概二三十岁的青年边帮我扶住伤员边用对讲机联系医务人员。他头上也冒着点点汗珠,却比我们这些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高中生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好像受过专业训练一样。
“崴到了,挺严重的。”我如实回答。
这人有点奇怪。
我见到过学校自己配备的安保人员,不说肌肉没面前的青年发达,年龄没面前的人年轻,皮肤没面前的人黝黑,就光看这架轻就熟的处理问题方式就甩学校保安几条街。
再加上……我隐晦地瞥了眼他腰间衣服覆盖的一处不显眼的硬物突起,心里一惊。
这些所谓的“安保人员”怕不是都配了枪!
我尽可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转头关心起疼的一脸惨白的慧慧来。
心里却忍不住在想,这次秋游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连国家明令禁止的东西都敢带,莫非真如慧慧所猜测的那样是“上面”的意思?那这趟旅行该有多危机四伏?!
我眼看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将裴娇慧扶上去,并抬到了一顶绿色军用帐篷里做些初步检查,这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了口气,有心情观察其他同学累得半死不活横七竖八地瘫在草坪上的情景,还能看见脸不红气不喘甚至干干爽爽的尹鹏鑫和慕洛单独在一旁互相交谈。
只是……我仰头凝望着被翠绿色树木环绕的宝石蓝天空,这么美好清新的景色也难以驱散我心头的阴霾。被那些人“好心好意”地蒙在鼓里,只能光凭蛛丝马迹猜测的感觉并不好,可谁叫我们没有能力没有资格知道真相!
我转头扭向那些正在忙里忙外帮同学搭帐篷的那些“安保人员”,眼神复杂。
总有一天,我会凭借自己,知道所有“不该”知道的。
“殷羽沫同学,赵医生叫你进去。”军绿色帐篷里出来原来那名皮肤黝黑的安保人员,看他意思是想带我进去。
我一点头,“麻烦了,刚才真是谢谢您。”
他立马不好意思地黑红了脸,就像从来没有被女孩子道过谢一样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这是我的职责。”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见帐篷口就在眼前便闭上了嘴。
一进帐篷,迎面扑来一股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她脚踝脱臼了?这可麻烦了,接下来的行程怎么办?”杨老师在旁边,一脸关切担忧的表情不像作假。
我心里咯噔一下,脱臼?
“我还没有太多给人接骨的经验,只怕万一接不好影响骨头以后的康复。”赵医生愁眉苦脸地坦白,这是裴家大小姐啊,那裴家可不好惹,如果真一个失手甭说会不会失业了,他全部的前程就都完了!
见我进来了,杨晓杨老师脸色不太友好,“殷羽沫你来了?我问你,娇慧的伤是怎么回事?”虽然语气没那么尖锐,可其中明晃晃的质问显而易见。
我自然是以一脸茫然作回应了。
这班主任真是有趣,她意思是我害的?
“杨老师,您别误会……是我自己没踩稳把脚给崴了。”裴娇慧在一旁疼得直抽气还不忘替我辩解。
“我可以证明,当时我亲眼看见人家同学背着伤员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黝黑的青年举手示意,“老师,您刚刚那么问不太好吧?”
我摇摇头,忽视杨晓班主任精彩的表情,“没关系的,老师。现在最重要的是慧慧这伤该怎么办。”
杨老师的表情好看了点,“要不现在打个电话让学校派医务人员把她接走吧,脚踝脱臼这种伤不能耽误,一定要早点接骨。”
裴娇慧忍着痛默默地摇头,表示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杨老师和赵医生刚想再劝劝,争取把这尊佛劝说回去治疗,就听见我提了一个建议,“我看那些‘安保人员’都很训练有素,不如问问他们之中有没有会正骨的?”我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旁边那名黝黑的“安保人员”。
旁边的青年一愣,思索片刻后,郑重道,“我那些同伴倒是有会的,但是都不像医生那么专业,对付对付我们这些糙汉子的脱臼还凑合,但是她一娇滴滴的小姑娘万一一个弄不好留下暗伤,一辈子就毁了……”我呆住,没想到他还认真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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