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2)
陶令终是站起身, 冷眼看着她道:“令尊我已着人救下, 你且与柳如风离去吧!”
杨婉婷惊愕地抬头, 愣了愣方才迭声道:“谢谢,谢谢!多谢陶公子!我与夫君收拾行李, 明日便走。”
陶令凝着杨婉婷踉跄的脚步, 想起夭夭亲昵的唤“杨姐姐”的神情, 到底是又叫住她:“罢了, 你们且留下吧!夭夭必定不舍得你。”且这事端究其根源, 总归是因他而起。若有一日夭夭知道了真相, 必定不开心了。
杨婉婷楞在原地, 直至眼前的男子完全消失于视线之内。良久, 方才留下惶恐不安的泪水。
……
白日里, 苏夭夭钓鱼,师兄在一旁坐着,估摸着时辰该做饭了,她再先一步回家做饭,做好了饭师兄便也悠悠然的回来了。
苏夭夭以为, 这样的日子是可以过上一生的。夕阳西下,她靠在师兄的肩上, 望着眼前山水, 总以为那一瞬便是一生了。
直至那一日,师兄面容严肃地坐在院内, 她走过去瞧见师兄手上一张细窄的纸条, 是飞鸽传书惯用的那种。“是王城来的?”苏夭夭心下生出不安来。
陶令将纸条捻碎, 并不同她避讳:“楚瑾染恙,道是异常思念故去的十公主。”
十公主,那却是她自己了。
当初她被当做棋子安排在师兄身边,于宫内而言,自是她故去了。楚瑾的此番思念,未免可笑了些。
“你可要去见他?”太多真相他无法言明,一时间便有些拿不准夭夭的心思。
苏夭夭想都不必想:“当然不去。”她说着,忽的想起什么,转而道,“他当年将我当做棋子,今日不知又生了什么样的心思,预备将我卖给什么人?”
“此言何意?”陶令一惊,夭夭自打从王宫回来,几乎不曾提过当初在王宫种种,而据他所知,楚瑾对她也算是极好。总是虚与委蛇,却也不曾真的伤了夭夭。夭夭此话,分明暗指什么。
苏夭夭紧蹙着眉:“他曾在我的饮食中,下过迷药。可使人身不由己的药。”
“什么?”陶令猛地站起身,眸中杀气肆虐。他陪着夭夭过了许久安稳的日子,情绪许久不曾这般起伏。
若非相隔千里,他恨不得顷刻捏断那人的脖子。
苏夭夭凝着师兄周身寒气,亦是吓了一跳,站起身扯了扯他袖摆,方才轻声安抚道:“师兄,我这不是没事吗?我跟着黎老先生一年,那点药并不会将我如何。”
“你事先察觉了?”陶令仍拧着眉,心下一阵阵的后怕。
他陡然明白了为何楚玉珩当日会那般说,是,他算对了每个人的心思和渴求,却是算漏了夭夭如今倾世容颜对旁人而言是怎样的诱惑?
“当然!”夭夭竭力将师兄摁下,师兄坐下后,她便伏在他的膝前,微微仰脸道,“我对楚瑾那么强烈的戒心,宫里的饮食我肯定尤其注意,怎么会随意进食?”再者,她早前已然在楚玉珩那里跌倒过两次,断不会再被人下了套失了自由。闷了闷,又是懵懂不解的补充道,“不过,我却是想不明白,他给我下药意欲何为?是要折辱一番以发泄他被我长剑直指,还是要将我送给某个大臣以巩固他的王位?”
陶令沉沉地闭上眼,许久方才平复了呼吸。
他微微躬身,一手轻柔的摩挲着夭夭的脸颊,一手扶住她的肩,身子微微向前,微凉的唇缓缓覆上她的唇。
纵是正经有过一次经历,苏夭夭仍是紧紧攥着师兄的衣襟,心头狂跳不止。然而这一回却是不同于上次那般厮磨,这是浅尝辄止的亲吻。苏夭夭被放开后睁开眼,才瞧见师兄极力隐忍的模样。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很想逗他,说师兄你根本不必忍,她从来都是愿意的。只是她明白师兄心底的隐忧,因而也不去提。这样一日一日的过着,已然很是美好。
陶令凝着夭夭一步步跳开,又拐向了柳家,眸色缓缓沉下。他知道,楚瑾此番必是下了决心,他素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譬如王位也能唾手可得,更何况,只是当初一个小小的棋子。
陶令拧眉暗暗想着对策,一时间竟是无解。
然世事似乎非要如他所料一般,王城来的飞鸽传信愈发密集。到了最后一次,竟是空白的纸条。陶令长久地坐着,隐约能听见隔壁传来夭夭的笑声。他爱极了她这样无拘无束的样子,可这日子却是一日少过一日。
同一时刻的王城,刑部大牢又添了一位新犯人。
女子容颜清丽,双脚被缚,双手被困在身后的木棍上。而身下,正是常用来审讯犯人的老虎凳。
脚下的砖块由一块添到了三块,女子始终不发一言,甚至连一声叫喊都不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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