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2)
隔天秦料应召来到顾林樾家里,看到他眼下发黑,憔悴枯槁,剃了半边的胡子,满脸泡沫,举着把剃须刀楞在窗前发呆。
屋子里暗得很,那面落地玻璃墙的窗帘只开了一条缝。
“这是要剃还是刮?这么混搭。”秦料施施然在一旁沙发上坐下,剜了他一眼,“你是睡着还是醒了?”
顾林樾叹了口气,很是萎靡:“秦老师。”
“嗯?”
“我悲从中来。”
秦料挑挑眉:“怎么个意思?”
握剃须刀的胳膊骤然失力,垂在身侧微微晃荡。他歪着头走向前,转身背贴着玻璃墙,缓缓坐到地上:“真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被人骗财骗色。”
秦料略想了想:“就是你打着包养的幌子谈的初恋?”
“细节我们暂时不要深究。”
“骗财骗色……”秦料逐字念来,“你当时有钱吗?”
“没钱她也骗了老子。还看光了我二十五岁贫穷却美妙的少年胴.体。”
秦料长出一口气,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水:“重点呢?”
“那个小混蛋杀回来了。”
“是吗!”难得秦料语调大起,凑过来顺着帘缝儿看,“她发现你三年来偷窥她房子的事儿了?这很变态。”
“这倒没有。啧,啊呀……”顾林樾大为愁苦,“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顾总。”秦料提点道,“我记得这房子,是你死活要买下来的。”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既然能搬来,那也大可搬走。”
“呵!“顾林樾举着剃须刀指了指外头又指了指秦料,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孔,“现在社会犯罪率有多高你晓得吗,独居女性可是高危人群呐!要没人看着,她再出点什么事,你负责吗!”
秦料冷冷看了他几眼,走回沙发:“唔,是我欠考虑。”
顾林樾决意出去散心,是以散去了自家的咖啡店。
店里常年放的都是些老歌,起因是某人以前在家总听,还有不少的黑胶唱片,恰逢他生日,陆余真挑了好几天,认真包了一片送给他,并一束紫白色渐变的香豌豆花,是用她自己折来的柳条绑的。
从女孩子那里收到礼物,确切地说,是从女朋友那里收到礼物还罢了,收到花对他而言是件新鲜事,他看了很久。
彼时暗地里研究了好一阵养花的事宜,虽最后也枯死了,但确实从当时起,由那张唱片开始,觉得一些老歌极有韵味。听着不知怎的,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花香。
但今日顾林樾尤其反复无常,惹得秦料不动声色动了火,将店里的歌换成《香水有毒》不断循环播放。
一日下来,顾客寥寥。
秦料走时洒脱,有些巴不得。临走看了看郁郁寡欢的顾林樾,留下一句话:你怎么知道除了你,就没别人看着她?
时间一长,对于医院的下班时间顾林樾有些吃不准,但有个模糊印象。
擎着杯红酒,他着一身缎面睡衣在这个模糊印象的大概涵盖开始时不时张望对面楼栋。
橙黄的灯光透过窗帘,九点。
他接到二伯母如约打来的电话,说还真相中了几个不错的小姑娘,问要不要找个时间互相认识一下。
对面陆余真在屋子走了几遭,窗帘大敞。她低头,马尾贴上后脑勺,手在背后一拉,裙子就掉落到地上,剩一身内衣。行云流水拉掉发圈,头发披到肩头,随意抓了两下,人一拐没了影。
大概是洗澡去了。
黄色的。
场面熟悉得有些恍如隔日,顾林樾对那几个不错的小姑娘实在提不起兴趣:“二伯母,就没有不错的小伙子吗?”
对面没有回应。
他笑一笑:“伯母还记得秦料吗?”
“林樾,你别吓着你妈,慢慢再告诉她,啊。”话语间有些哭腔。
不着边际的话才往往最欲盖弥彰,他可什么都没说。
顾林樾放了部电影,刚看十余分钟。他确实没看那边的,但眼风里却有光闪了一下。
下意识扭头,空空如也,没什么情况。
然而所幸回头回得慢,竟看见陆余真围着浴巾出来玩手机。不是,是打电话。头上满是白色泡沫,她拿了条毛巾扎一扎裹起堆在头顶。
这是绝技,他第一次看陆余真扎才知道女孩子还有这么看似无甚实则却很厉害的技能。
顾林樾嗤之以鼻,这还不痴呆,洗到一半才想起有电话要打。
可是什么电话这么重要?澡洗到一半都要出来。
如此转念一思索,他坐直身子,开始频繁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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