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北境（1/2）

夜深, 云雾半掩着月光, 只余淡淡微亮笼罩着大地。

傍晚的时候，白印良来晗沁院向她诉苦, 直说自己最近忙头疼得紧，让她帮他看看。

也是, 最近齐楚不太平，并且接下去的几年里都将内忧外患。边境战事不断，朝堂暗潮汹涌，圣上猜忌多疑, 暗中又有十三阁推波助澜, 天下必将大乱。

白太师早就有了辞官之心，只等这场疫症过后递上请辞折回老家去。

“三叔, 你个礼部郎中说起来也并非多忙的差事, 怎么看着比我爹和爷爷还日理万机？”她打趣道。

“你是不知道，下个月便是祭天日，皇上要前往慕天台祭祀，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

她了然地点点头，祭天日是齐楚的习俗，意为感谢上天赐福苍生，由历代帝皇上慕天台祭拜寻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闲聊了会，白印良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送了穆家少爷一个宝蓝色锦囊？”

“是呀。”她用疑惑地眼神看他。

“啧啧。”他连连摇头：“你那女红真该好好跟着绣娘学一学。今天我路过御花园时正巧看到几位皇子公主围着他, 嘲笑他戴着你送的锦囊呢。”

“他戴着了？”白司棋弯起眉眼, 抿唇问道。

“那可不是, 丑成这样的东西也敢戴在身上。”白印良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哪能不知道自家侄女的心思，原本他是不太看好那小子的，不过今日在御花园见穆扶风极是珍爱那锦囊的模样，现下一想两人倒是挺般配的。

到了夜里，原本是早早躺下休息，一沾床便想起白印良说的话，她反而睡不着了。看来穆扶风对她也不是没有心的。

如今这天下局势纷乱，外敌频频骚扰边境，国内十三阁暗中蛰伏，皇帝多疑猜忌。眼下疫症又起，实是多事之秋。

正失神着，兰青小心翼翼探个头进来，见她还未睡下就道：“小姐，不得了了。”

“何事不得了了？”习惯了兰青一惊一乍的性子，她淡定问道。

“出事了，外头大臣太医都往宫里去了，有的大人衣服都穿不整齐就被拖进宫了。”

她皱眉，从床榻下来，来到外院，足尖点地跃上树梢。

西区这一片皆是达官显贵的住宅，许多大臣都在这一片建府邸，因此她猫在树梢就能瞧见外头街道上行色匆匆的大臣和太医。

“看来皇宫里头出事了。”她喃喃道。

前世这场瘟疫蔓延甚快，皇宫中不少人也染上了疫症，太后与多名嫔妃还有刚出生没多久的皇十七子皆染了病，最后挨过来的也只有几人。

第二日，消息传遍京城，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下令封城的圣旨。

百姓们惶惶不安，就连皇宫里的贵人都染上了疫症这还得了！

皇帝站在太后寝宫外脸色青灰，李公公在边上劝道：“圣上，您还是回宫吧，这里自有太医和奴才们照看，您保重龙体要紧啊。”

“一定要给朕治好了，治不好朕把你们全办了！”他沉声道。

在场太医抖了三抖，纷纷跪地应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脚步沉重的离开，路上问道：“查出疫症为何传到宫中没有？”

“查出了，是苑嫔宫中的一个宫女私下贿赂了侍卫私自出宫，听说京城那三个染病的人中有一个是那宫女的爹。”

皇帝眼色狠厉，说道：“给朕把这个宫女还有受贿侍卫碎尸万段，苑嫔……传朕旨意，赐苑嫔白玉酒一盅。”

李公公神色一禀，自然知道皇帝说的赐酒是什么意思，只可惜苑嫔无辜，不仅也染了病还白白丢了性命。

“奴才马上去。”

刚回到朝元殿又有侍卫来报。

“启禀皇上，北夷频频犯我边境。”

皇帝不耐道：“这事上月就报过了！”

侍卫吓得冷汗直冒，哆嗦着道：“肃武请求支援，北夷集了七万兵马在边境蠢蠢欲动。”

皇帝一愣，诧异道：“七万兵马？他们想作甚！马上派人前去西南让穆严掉兵前去支援。”

“圣上，西南离北境甚远……”李公公垂眸提醒着。

皇帝一拍脑袋：“对，朕急糊涂了。”

北夷压境事情缓急，皇帝把朝臣召集在朝元殿，询问何人前去支援。

朝臣议论半晌也推举不出个人来，惹得皇帝暴怒不已。

“难道除了穆严肃武，整个齐楚没有其他将士了？”

孙学士无奈道：“圣上，实在是无人能领军了，穆严将军在西南，吴将军上月不慎摔断了腿，剩下的都驻守边境去了。”

“混账！”皇帝狠狠骂道，转头看向几名皇子：“你们谁能领兵出征？”

几名皇子们纷纷摇头躲避皇帝目光。

“儿臣、儿臣近来身体不适。”

“儿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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