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采药（1/2）

客栈厢房内, 一身暗色夜行衣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冷峻。

她用绷带缠住右手手腕, 随意打了个结后用牙齿扯住绷带拉紧，血水隐隐浸湿透了些微红晕。

窗外传来轻响, 她耳朵动了动，却没回头, 手上没停下，继续给其他伤口上药。

有人从窗口进来了，低沉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棋，阁主有新的任务嘱咐于你。”

“说。”她淡淡吐出一个字。

“去楚京, 接近穆将军府, 探探穆严的态度，说动他拥护四王爷起兵。”

“穆严？”她皱眉, 转头看向身后同样一袭夜行衣的凤之信。穆严, 穆家军统帅，南征北战二十余年，可以说是齐楚疆土的守护神。

此人若是拥护四王爷，那就相当于他把齐楚江山拱手送给四王爷，不，应该是送给阁主。然而整个齐楚皆知穆严刚正不阿、忠君爱主，让他拥护四王爷是决计不可能的事。

凤之信淡笑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阁主也明白此事艰难。但你别忘了穆严有个儿子，你大可从他下手。”

“锦书呢？这种任务阁主应该派于她来, 她最拿手不是吗？”她轻笑一声道。

“阁主的决定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便好。”凤之信抿唇道：“明日你便启程吧, 穆扶风在荆南。”

微风从半掩的窗台吹进房内，厢房里又只余白司棋静静坐着，仿佛从没有人来过。

……

好久没有梦到从前了，那些亡命天涯的日子。

昏昏沉沉中，她睁开了眼睛，身子冰凉得几乎没有知觉，好半晌她才清醒过来，这是在罗华山雪洞里。

燃着的柴火早就熄灭了，洞里阴暗湿冷，许椿和村民倚在不远处酣睡着，穆扶风……

穆扶风呢？

她揉了揉眼睛，打量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她穿好狐裘，小心翼翼地绕过熟睡的两人走出去，刚到洞里正巧与穆扶风撞了个正着，两人俱是一愣，他手上的柴火差点掉下来。

她连忙用手扶了扶，慌忙中握住了他到手，他轻轻一颤，很快镇定下来，轻声道：“你怎么醒了？”

“做梦了。”她声音微微沙哑，带着一点娇意。

穆扶风笑了起来，抚了抚她的头道：“再去睡会。”

她摇摇头，沉默不语。

“是不是太冷了，我生个火，一会便好。”

她点点头，坐在一旁安静的等他生火。

柴火慢慢烧起来，洞里渐渐有了暖意，许椿和村民原本睡得不踏实的面容也慢慢舒展开来。

她看着他道：“我们说说话吧。”

穆扶风扬眉笑问：“说些什么？”

她侧过脸，用手支着下颔认真问道：“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像父亲那样，守护一方百姓。”他勾唇。

她笑了笑，那时候穆扶风还没喜欢上她时，他的愿望就是保家护国、守护百姓。后来他喜欢上了她，而她想要一方安稳的净土平淡生活，他的愿望就变成了有朝一日和她一起隐世而居。

她突然问道：“穆扶风，你说如果你是书生，你会回来迎娶雪狐吗？”

穆扶风怔了下，良久才反应过来她在问白天村民讲的故事。

他道：“我会，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荣华富贵再显耀，也比不上承诺无价。”

“是因为承诺，而不是因为爱吗？”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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