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1/2）

第一章：下山

青山派。青山殿。

众弟子齐刷刷跪在师父的前面，因为害怕而低头惶恐不语。而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师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咬牙切齿怒问道：“谁先打的人？”

备受师父器重的大师兄不卑不亢、诚实回答：“我。”

话音刚落，众弟子的头齐刷刷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看着师父。

见此情形，师父嘴角抽搐，气消了一半。假咳一声。又问道：“谁先挑起的事端？”

备受师父器重，向来是言行楷模的二师姐小心翼翼地诚实回答：“我。”

同是话音刚落时分，众弟子的腰扳立刻挺得直直的，一脸正气。

师父瞠目结舌。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立刻消散全无。站一旁的二师叔本想劝一劝，但是他认为现在的师父需要喝口茶，冷静冷静。于是便端来茶水，道：“请吧。”

师父端起师叔递来的茶水喝一口压压惊。压惊完必，师父忍住心中的悲愤，平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万般无奈道：“伤的是那位？”

大师兄回答：“隔壁。”

“那位高邻？”

“净雪。”

“什么雪！？”师父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

大师兄细心解释：“净世的净，下雪的雪。”

只听“哐当”一声，茶盖落回茶碗，把青山殿给落静了。上下一片缄默。众弟子的头随之低了下，去腰扳也弯了。

只剩下大师兄不卑不亢，腰扳挺直，一脸正气。

师父怒火中烧，运气大吼：“我们青山派的派规第二条是什么！”

弟子们齐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师叔痛心疾首地捂好眼睛。

见此情形，师父火冒金星，把茶碗往地上一摔。咬牙切齿道：“你们也知道？！”

怎么不知道？派规自然是要劳记于心的。不然师父你成天念叨怕是记性再差，也被你念懂了。不过有时做事，是按照心里来的。清规戒律什么的也就忘了。人嘛，就爱寻短见。

那你知道还在那乱来？师父僵着脸，道：“郑平明，李柒，你们两个跪着。其他人走开。”

弟子们如获大赦，感恩戴德，拍拍袍子一溜烟全跑了。二师叔也在茶碗粉身碎骨之前稳妥接好它，然后头也不回地飘然而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但是李玖觉得这四周都被师父的怒气充满，压得她头抬不起来，直勾勾盯着师父来回走动的脚。

忽然，师父的脚不见了。

抬头来一窥，师父也不见了。

跪在地上两人好一阵诧异，李玖拉垃郑平明的袖子嘀咕道：“师父……去那了？”

郑平明眼珠了转转，昂昂头意示她看向前方，顺着意示方向看过去，师父果真就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两个钱袋。

郑平明很是满意，好歹不是净身出户。

师父百般无奈道：“起来吧。”

两人立刻站起来，拍拍袍子。直勾勾盯着师父。心中猜测着师父接下来要干什么。师父递过两个钱袋道：“下山去好好历练历练，等把自己的心境磨平了，自然就可以回来了。”

两人接过钱袋，郑平明打开袋子一看，全是铜板儿看不到一个金的银的。翻找了一阵才找到一个和指甲盖儿一般大小碎银子。

心中一阵鄙夷和嫌弃。压了过之前的满意。

而同是接过钱袋的李玖，早已在心中感恩戴德，谢师父隆恩不尽了。

郑平明道：“阿玖，看一下。”

李玖应声递给郑平明，郑平明接过打开一看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李玖好奇问：“怎么了？”

郑平明把自己和她的钱袋递给她，对师父道：“师父，派里是不是没钱了。”

师父很是纳闷：“没有啊。”

郑平明又问：“师父，我和师妹的饭量又不大。莫非是……”

师父更加纳闷：“莫非是什么？”

郑平明夸赞师父：“师父您真的的很能勤俭持派，俭朴成风。”夸了一阵，郑平明民又起誓道：“放心吧师父，穷派的孩子早当家，我定能将勤俭节约的风气好好继承。并发扬光大使其蔚然成风。”

这话里藏话，而且话有点呛人。

若说青山派穷，那可真的是瞎说。例如从二师姐的名字便可以看出。

二师姐本是山下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那年家里面遭了年景，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女的。二师姐十分凄苦的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插着一个草标，拉到大街当童养媳去卖。

而师父正好路过看到二师姐十分凄惨的模样和那饱含哀求的眼神。正好师父看出二师姐身上对修炼还是有些许天赋，便过去收二师姐为徒。

谁曾想二师姐的父母就不肯，管你是什么五大门派之一，收我女儿作弟子我又没有钱，一定非要钱。还放言：如果实在没人买就把她卖到妓院去。二师姐虽说还小，但出生于市井人家摸爬滚打于市井之中也明些世事。想到妓院就心里发怵。赶紧爬过来跪在师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大仙，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去，去妓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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