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古画(1/2)
这部野史把老爸和谭伯伯迷成这样,除却年代久远,究竟还有什么特别?是内容丰富或是文法登峰造极?
刚才卉紫光顾着逃跑,也没问清楚。
从画上看,女子衣装显贵,就算身份无法高至记入史册,也不必刻意以野史来载存。难道,她的故事并不寻常?
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谁使得她留下痕迹却又难以正史记载?难道这个可怜的女人是个不合祖制的小三或者是个私生女?……不过在三妻四妾的古代社会,小三说并不成立。且汉时民风开放,惠帝刘盈被迫娶了外甥女为后,王娡能离婚再嫁刘启后又认回前夫之女金俗,汉哀帝与董贤的断袖之爱等等,这些尚能存于历史,小三或私生女就更不算什么问题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她是汉人,满汉不通婚所以她的身份不能曝光?……
错了吧,这又不是清宫戏。
卉紫沉重地翻了个身。
前汉,野史,画中与自己特征一致的女子,女子有着不寻常的故事。卉紫闭着眼睛,几日来的梦魇幽幽地袭来。
当梦境与画重叠,她忽然一个激灵弹起。
钟表滴答,深夜十一点半。喉咙干的要命,脑仁也突突的疼。她起身想取水,行进间觉得有件事如鲠在喉,却又辨不清楚。
清水冰凉,沿着食道急转而下,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一转头发现书房的灯亮着,却空无一人,卉紫大为困惑:一向仔细的老爸竟然散着宝贝古书、开着灯便去睡了?她移步过去,想要帮着归置下,却在指尖将碰触那堆散书的时刻,心“突”地一动,喉头之鲠也明晰起来:是画。
为什么画上的女人与自己有相同的特征?这画,是否与一直搅扰自己的梦魇有关系?
此时那画就在眼前,崭新的白纸映衬在一堆昏黄古书下,让人挪不开视线。她决定落坐,仿佛鬼使神差。
画被小心翼翼地拈起,端详着画中人手上胎记与唇边黑痣,卉紫心间困惑满溢。可不成想,下一眼让她更为讶异——不仅是痣和胎记,那画上人儿左耳垂上居然有两个耳洞,上扣一钉下扣一坠!
卉紫失魂地摸了摸自己左耳,错愕不已:就算真的是前生、天生的印记一样,也不至于后天打的耳洞也一样吧……还是,古代已流行打两个耳洞?
她——该不会,真的是自己吧?
要真的是,会发生什么?这画上女,可是一副苦大仇深万分沉痛的哀伤表情。若她就是自己,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要遭遇不幸?
思绪不受控制地延展,而画中哀怨的情绪也像是潮湿的空气一般发散弥漫,迅速将房间灌满。有一瞬间的恍惚,一幅画面浮现在脑海:烛火昏黄,一个女子曳动着裙襟走来身旁,赞这画画得真像,双唇笑弯,声音却哽咽,泪水将薄纱画布滴穿。
当脑中镜头与画交叠之时,那画上的女子竟真的闭上了眼睛,一滴墨点,自眼角蜿蜒流淌。
卉紫连气都顾不得喘,目瞪口呆。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是不是还没睡醒?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指在那泪痕上一点、指尖轻捻,湿湿滑滑,这是墨水啊!
这又不是新画,怎会有湿润的墨点?!
书房的空调突然作响,一股冷风袭来。
那墨点仿佛趁着风势,一滴变两滴,两滴变三滴,蔓延流淌绵绵不绝。原本望向正前方的灰色瞳仁慢慢移动,渐渐,斜睨向卉紫。
卉紫打了个冷战,只觉脊背发凉汗毛倒立。她转眼望向爸妈的卧室方向,想喊人,出口的却是沙沙声。环顾四周,以往熟悉的布置被角落的黑暗迅速吞没,黑暗聚拢收归成一点,只剩桌上那堆古书泛着幽幽黄光。
倏忽心脏一阵绞痛,卉紫本能地捂住胸口试图缓解,却难挡接踵而来的绝望之情。
绝望有如冰冷海水,侵蚀起她仅存的清醒意识。
耳边渐由清静变得嘈杂,脚步声、器具搁置之声、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忽隐忽现,如那梦中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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