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西郊快马(1/2)
霍去病,又回平阳了?卉紫手忙脚乱的理好自己的头发,打开车门向后望去。见霍去病与两名侍从正提紧马缰,狂奔的马儿突然被制住,扬起前蹄躁动地嘶鸣着。他用力一扯,马儿便掉头向卉紫的马车走了过来,看样子已认出平阳侯家的车驾了。
卉紫心里猛然萌生了一个朦胧的想法,还未成形,便不顾车奴的阻止作势要下车。
马儿不安的在马车周围转着圈,霍去病一身戎装在马上俯视着卉紫下车。身着黑色铁甲红色战襦的他,俊逸而高傲。
卉紫刚下车站定,便听到街上的人议论纷纷,有人感叹谁家的少年郎太过猖狂骑马横行路中央,也有赞他气质不凡畏英雄出少年的。卉紫闻言有点不服气,刻意板起脸:“骑马很威风吗!”
“那是自然!”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就要在这喧闹的集市肆意狂奔吗?差点连我的车都掀翻!”卉紫不依不饶。
“路既然在此,不是谁都走得的吗?”他不解地问。卉紫哑口无言。这时的道路只按身份等级分,不按交通工具分。算了,卉紫暗暗叹了口气。
“下车便是要与我争论的么?”霍去病歪头问。他的马儿似乎也很不满,嘶嘶地打着响鼻,绕在卉紫身侧恨不得踩上她一脚的样子。
卉紫左扭右扭地躲避着马鼻子喷出的热气,抬头道:“我的马车很颠簸,我不舒服,我也要骑马回去!”
“骑马不是比车驾更颠簸?”霍去病不客气地顶着卉紫的话,“你要骑马便说要骑马,何故将理由推在车上。”
“我……”卉紫有些恼,索性一跺脚,“我不管,我就是要骑马!”
身后追过来的琪儿拉了拉卉紫的衣袖。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眼见英气少年将军与大家女眷将车马横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周围还是渐渐围起了人。
霍去病倒是满不在乎周围的情况,与卉紫对答道:“我已无多余马匹了啊。”
卉紫也不说话,鼓着腮帮子瞪着霍去病,直接把手向上甩向他。
霍去病愣了愣。他不是不解其意,只是有点无措。上次在李家门前,他也不知是生哪门子闷气,为了带她离开想也没想便同骑一匹马。可现在卉紫却在大庭广众下向他伸出了手他却不敢轻易接受。
旁人只见马上马下俩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
卉紫等得不耐烦,索性上前踮起脚尖强行掰开霍去病握住缰绳的手,一甩胳膊动作夸张地拉开裙裾意欲抬腿够马镫。霍去病的两个随行骑兵看得都愣了神,那表情用现代话翻译,一定是在说“太火爆了吧!”
见状霍去病一刻不敢迟疑连忙一用臂力将卉紫拉上侧坐在身前。
随行骑兵简直是惊掉了下巴:穿着铠甲尚属工作状态,怎么当街就谈起了恋爱?
“大姑娘家,当街就掀裙子也不臊得慌!”霍去病小声责备了一句,四下望了一眼,见似乎无太多人注意到卉紫此举,不免松了口气。他一夹马肚子就要离开。
“姑娘!”琪儿上前一步。她身后的车奴更是一脸惊慌与为难。公主虽未明言令他看管顾姑娘,但回去时马车上不见了人,自是要受责问的。
霍去病再次勒住马绳,不待卉紫说话,先道:“姑娘由我送回。”说罢就掉转马头,双腿用力一夹,携马狂奔而去。虽然卉紫已做好准备,但还是没料到马儿起跑的速度快到了这个地步,一个坐不稳,她一头栽到了霍去病肩上,被他的铠甲硌的额角疼。霍去病没空安慰她,只是双臂微微靠拢,收紧了双臂夹住卉紫以保证她的安全。
“我这便送你回。”霍去病问。
“当然不!”卉紫连忙答道。
“你不是说要骑马回家?”霍去病这次不是询问的语气,是命令的语气,“你不回,我要挨公主骂。”
“我不回!”卉紫转头瞪着霍去病,“我是想出来转转,又不是真想骑马。你若不愿意,只管把我放下我自己玩去!”
“放下你,你若走失,我就不止挨骂这么简单了。”霍去病没好气道。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尽管春已冒头,但是这温凉的风因为马儿的狂奔而快速擦过脸边,时间久了,还是让人觉到微微有些刺痛。本就在马车上撞乱了的头发此刻也被吹的更松散。但是,卉紫还是因为四周不断传来的春天的气息而喜悦。
两边的景色不断后退,前方的视野也愈加开阔起来。策马狂奔了好一会,直到房屋渐渐变的稀疏,两人已出了平阳县城池到了西郊。
可是好好地跑着,霍去病却像是故意的一般,又是突然一勒缰绳。卉紫毫无悬念地向前猛扑到马脖子上,啃了一嘴的毛。正欲回头理论,却见他抬脚蹦下了马。卉紫没了庇护,只得抓紧马脖子。
“下马啊!愣什么?”霍去病站定后,抬头看着卉紫,“上马时那般勇猛,怎地不动了?”
卉紫攀在马背上,看看地上的霍去病,又看了看四周。
“不是回家吗?”卉紫问道。
“不是不想回家吗?”霍去病回到。
卉紫咬了咬唇,别回头,准备下马。春季的冷风时有时无地刮过脸庞,她伏在鬃毛上,忽然一个想法窜入脑海,最终一咬牙,坐直了身子。
马肚子上双脚一夹,随着一声奋力的“驾”,马儿噌地蹿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一路传来长长的尖叫声。
卉紫下决定前略观察了一眼地形,只见四周大片平原,但不远处即是树林,听说过了树林,便是一个小村庄了。今日采买,身上还剩了些钱,她想揣着这点钱,让马儿带着她跑出平阳城,她本来也觉得骑马很简单。
可现在的她因骑艺不精,只得紧攀着马脖子,不一会儿就颠簸地歪斜着都快滑到马肚子下了。她边后悔边呼救,死死里揪紧了马儿本就不长的毛。
真是悔不当初啊!为了一个不靠谱的进宫,为了一个不靠谱的逃跑决定,难道她要不靠谱地死掉吗?
正在卉紫欲哭无泪时,一声响亮口哨划破天空,紧接着一阵紧急的脚步声,恍惚间马儿就驻了足,原地踏起步子来。霍去病随后赶到,拉上了马儿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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