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三十 四年侍新主(1/2)
“你既然再无法脱身, 何苦还绑着他的心不放呢?”韩焉与卉紫并肩向马车走着, 轻声道。
“我哪里有。”卉紫矢口否认。
“那何必逼他回答, 是否喜欢庄京莲。”韩焉看向卉紫。
卉紫迎上韩焉的目光,却被他看得心虚。她撇过头:“我没有逼问他是否喜欢庄京莲。”
“对, ”韩焉哼笑一声, “你只是问他, 是否喜欢这院中的摆设而已!”说着,他吩咐人扶卉紫上马车。
稍后, 正要登上马车的韩焉, 忽地抬头看去, 视线沿着天际划过, 而后钻进了马车。
韩焉看到的, 是良平义。良平义飞身离去,比马车先入了未央宫, 直接奔赴至温室殿复命。
“见去病?”安静的大殿中,刘彻问着堂下一身男装的良平义。
“对啊!”良平义讥笑的毫不委婉,“您不会不知道她出宫的目的吧。”
“朕以为她是乏了, 想出宫新鲜新鲜。”刘彻笑道。
良平义哼笑一声:“行了, 她也跑不了了。”
“那你也一样吧?”刘彻看着良平义。
良平义抬头迎上卉紫的目光:“四年。”她说着, 竖起四根手指,“我既然答应陛下,四年全为陛下所用, 自然不会反悔。陛下也要信守诺言。”
“四年后, 宣你病逝, 同时释官李延年,放你二人安然离开长安,永不载入史册。”刘彻重复道。
良平义闻言一笑,起身拜别:“陛下,嫔妾就先回冷宫去了。”说罢,她一礼,头也不回地走开。
看着良平义的背影,刘彻表情平淡。直至她离开,刘彻伸了个懒腰,躺到了榻子上,看着房梁上挂着的金铃铛,静静想起心事来。
是夜,天气清朗。与刘彻改为四年合作之约,身份也不再是冷宫妃嫔,虽未与平阳公主全然断了关系,但她对双重细作的身份游刃有余,何况两个主公的利益并不冲突。可她平时依然要栖息于冷宫。即便是夜里出来走动,也不会大张旗鼓。
不过以她的身手,又有谁能发现呢,何况,她的目的地与自己所住的冷宫相去不远。她寻到那座宫宅,翻身跃过墙头,脚尖落地无声,悄然向闪着昏黄烛火的房间内走去。
已是深夜,可房内那人还没睡。见了来人,混沌的脑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又搞不清楚。
良美人举起窗台上的烛火,挪到那人面前的茶几上,终于将那人的面目照亮——那是依然美艳的窦文玲,却是瘫痪在床,双眼不断闪过片段,显得思绪凌乱不堪。此时她紧紧盯着良平义,良平义走到哪,她的双眼就跟到哪。
“怎么,认不出我了?”良平义一笑,跪坐于其窦文玲身前迎上她的眼神。窦文玲被良平义毫不退让的眼神骇的一愣,慌忙闭眼。
良平义哼笑了一声,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取下瓶塞在窦文玲面前晃了一晃。这一晃,让窦文玲双目再次有了焦距。
“尊敬的皇后,别来无恙。”良平义轻声说着,声音透着戏谑。
窦文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仅一只好手猛地揪住了良平义的衣领:“是你!”她满面的愤怒,“是你迷惑了我,害我说出那样的疯言疯语,害众人以为我失心疯,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相!”
“我是用了药,配上点蚀心蛊术。”良平义大大方方承认,“但疯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与我何干?”良平义说着,逼近窦文玲,“难道没有我,那些疯狂的事你便不想做了吗?”
良平义很明显在强词夺理,窦文玲气的咬牙切齿。
“我问你,”良平义道出此行的目的,“刘陵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窦文玲别过头,“我从来没见过她!”
“你没见过,我宴饮那日,那几个外男是从何处来的?”良平义直言道,“你没见过,那些放在云夫人殿中亲密往来的信简,是从何处来的?”她说着,低下头,“不再仔细想想么?帮了我,可是有好处的。”良平义勾勾窦文玲的下巴。
“你会给我好处?”窦文玲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哼,”良平义轻笑,“我也不逼问你。估摸着你也确实不知她在何处。何况你于她已毫无利用价值。不过我还有事要告诉你,”她的眼神闪着诡异的光,“你那原本油盐不进的情郎,可真真是变了心了。”
窦文玲突然回忆起什么,瞳孔瞬间放大,愤恨喷薄而出:“你给我滚!”
“我会离开,不过不是滚。”良平义心里也好笑自己今天怎么这么贫嘴,说着,指尖在茶杯中一点,举杯敬到窦文玲面前,“喝了吧,好好梦着,改日我再来瞧瞧你。”
窦文玲警觉地看着良平义,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喝!”良平义收了笑脸,将水杯在案几上一摔。窦文玲吓得一抖,却仍是分毫不动。良平义失去了耐性,趁窦文玲发抖的时候伸指一点将其定住,而后持杯将水强行灌入,不多时,窦文玲便昏在床榻上。
良平义起身,蔑视地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安睡一夜后,天刚朦亮,良平义正在龛前为碧儿的牌位上香,突闻门栓大动。她皱了皱眉,起身开门看去。
院门打开,在两位侍卫的引领下,来人走进,竟是一身赭石朝服的韩焉。
良平义弯唇冷笑:“这是什么风,吹来了韩大夫。你不用上朝吗?”
韩焉并不急于作答,只是四下张望,打量着院子上严密覆盖的铁网。“陛下还真是对你上了心。”他啧啧叹着,复又转向良平义,“只是,这是做样子给谁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